至于眼前这般子弟,也是大有用处,毕竟向北境输送物资,以及各界统筹,少不了子弟们的帮忙。
不过相较于商人,这些纨绔子弟,不堪大用,只是临时应急罢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他们改邪归正,简直比母猪上树都难。
秦风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各位,可愿与我秦家,冰释前嫌?”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昔日之恩怨,就此翻篇,日后我等同住京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修好关系便是。”
一听这话,直接有两名子弟,迈步走了过来。
这二人,本身与秦家就没什么利益冲突,只是当年秦天虎与李旭进行党争时,不得不选边站队罢了。如今连李旭都投靠秦家了,剩下这些墙头草,恨不得马上就向秦家表忠,可是奈何地位低微,缺乏门路。
如今秦风给出和解机会,这二人自然是要把握住。
“秦公子宅心仁厚,胸襟宽阔,我等佩服之至!”
“日后还请秦公子,多多提携才是。”
见二人如此上道,秦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作揖回礼:“提携不敢当,共同进步便是。”
两个子弟当即走到秦风身后。
不过剩下的几十个子弟,非但没有和解的意思,反倒对那两个‘叛徒’嗤之以鼻。
“什么东西!”
“哼,居然投靠秦风?简直是我京都子弟之耻!”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那癞蛤蟆。”
“一丘之貉罢了!”
秦风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剩下的子弟:“我已经主动示好了,诸位却毫不领情,莫不是打算与我秦家硬杠到底?”
“不愧是京都子弟,果然有骨气!”
面对秦风的讥讽,众子弟也不甘示弱,纷纷回击。
“姓秦的,少来这套知道吗?你秦家确实势大,可我们的家族,也都是朝中官员,没有名目,你岂敢对我等出手?”
“我就不信,你一个秦家,能除掉我们这么多人。”
“这京都,还轮不到你一人只手遮天,林太保尚在,用不了多久,太傅也将回京,到时候你秦家势力再大,也不过是要和太保太傅,三分天下罢了。既然在这朝堂之上,你秦家只占三分之一,我等凭什么拥趸你?”
“笑话!太保乃是国之元老,太傅更是国之柱力。你算什么?一个狼子野心的弄臣罢了,仗着北溪县支持,在京都胡作非为,真是令人所不耻。”
面对众子弟的谩骂嘲讽,秦风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感受到秦风的眼神,众子弟虽背后发凉,但考虑到自己人多势众,也就不必畏惧秦风一人。
那秦风再狠,难道还敢血洗整个朝堂不成?岂不是真不把圣人放在眼里了?
在众人一脸鄙夷的注视下,秦风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云淡风轻道:“今日的筹措大会,已经接近尾声,一切从简。而且既然各位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秦风也不好藏着掖着,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
“往昔,大梁注重内事,天下各路豪族,占据一隅,作威作福,这京都官员子弟,与各路豪族利益纠缠甚深,尔等各自为政。今日,国战当前,天下大事皆要为国战让路,我为政!”
说话间,秦风瞥了一眼谢云儿:“现场这些子弟的名字,可都记下了?”
谢云儿点了点头:“嗯,全部记录在案。”
秦风眼睛一眯,扫过在场子弟,嗓音铿锵有力:“国难当前,大梁上下一心,百姓,商人,将士,官员,皆在全力支持国战。谁敢阻碍国战,我这个督战特使,就有权力让这误国宵小,付出血的代价!”
“我知道你们背后都有豪族支持,与太保党和太傅党,关系甚密。”
“但谁若觉得,背后有人撑腰,就敢阻碍战事,诸位皆可以身试法!”
面对秦风干净利落的威胁,众子弟心中虽有些许畏惧,但脸上却依旧不以为然,至于真正敢当面驳斥秦风者,却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身穿湛蓝绸缎锦衣的子弟,站了出来。
“秦风!你指名道姓,提到太保党,莫不是故意栽赃太保阻碍国战?太保乃我父亲之恩师,真是岂有此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支持国战无妨,但谁若是做事不合规矩,我自然要让驻城军秉公执法,依律办事!”
这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跟秦风对着干。
此人,秦风也知道,乃是驻城军副将之子,更是铁杆太保党,名为刘炳。
刘炳昂着头,对秦风的鄙夷,绝非装腔作势,而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他刘家确实不如秦家,但又能如何?
刘炳心中尽是自信,就算借给秦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毕竟父亲可是驻城军副将,与驻城军统领乃是结义兄弟,又是太保门徒,可谓是军政一把抓。
面对刘炳的挑衅,秦风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把这股嚣张气焰压下去,那支持北境的政策,也就甭想着往下实施了,以后这些子弟,肯定会有恃无恐,各种使绊。
秦风眉头一挑,云淡风轻的问道:“特殊时期,特殊对策,所谓的依法办事,未免迂腐了些吧?”
见秦风态度这么软,刘炳更是得意,言语咄咄逼人:“我可不管你那么多!驻城军只管依法办事!”
秦风又问道:“依法办事,程序繁琐,物资无法第一时间送交北境,若是耽误了战事,如何?”
刘炳眼睛一瞪:“北境战事,不是你的责任吗?与驻城军有何干系?我今日把话撂在这,任何要经过驻城军驻地的车队,必须受到严厉盘查,决不能有半点遗漏。”
秦风轻哦了一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这么说,就算耽误了战事,驻城军也要严格盘查?”
刘炳语气无比坚定,不留半点回旋余地:“那是必须!”
秦风嘴角上扬:“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驻城军的意思?”
刘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的意思,就是驻城军的意思!”
此时,周围不少子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向刘炳使眼色,示意他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