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弟兄,我还能不信任你?”
兄弟之间,无需太多话语。
郑褚感受到秦风的无条件信任,心中无比感动,再次行了一礼。
“属下必定鞠躬尽瘁,重振天机营卫士之雄风!”
秦风拍了拍郑褚的肩膀:“好兄弟!”
“咱们天机营卫士,最鼎盛时期,也不过是三百人。”
“如今,十不存一。”
“这一次,咱们还是按照三百人,暂时不必扩增编制。”
“一来,圣人现在太过敏感,犯不着刺激他。”
“二来,天机营卫士向来重质量,不重数量。”
“若是人数太多,那么训练效率,便会大打折扣。”
天机营卫士,便是秦风身边最锋利的战刀。
十年磨刀,一朝饮血。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但只要使用了,就必须让任何敌人,知道疼!
不过。
经历了法场一战,秦风还是深刻的意识到了,天机营卫士的不足。
若不是提前进行了针对性的准备。
真要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天机营卫士,恐怕是打不过殿前武士的。
秦风亲眼所见。
即便是殿前武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能够成功组织战力,进行反击。
甚至对天机营卫士和北溪将士,造成了可观的杀伤。
殿前武士,输在两点。
其一是兵器,没有事先准备有效的近战破甲武器。
其二是人数,以少打多,除非依托地势,否则哪怕是再精锐,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郑褚,你且记住。”
“这三百人中,必须有一百人,专精于猎杀殿前武士。”
“这些武士,实力深不可测,我敢肯定,当初守卫法场的殿前武士,绝非顶流!”
“真正的高手,全都在禁宫里。”
对于秦风的命令,郑褚极为赞同。
毕竟他可是亲自拿着武器,跟殿前武士近身搏杀。
现在想想,都不禁有些后怕。
“这般武士,本身就是高手。”
“无论披甲,还是卸甲,我等皆不是殿前武士的对手。”
“若不进行专精训练,下次再遇到殿前武士,必定是一场恶战。”
秦风针对殿前武士,绝不是意图谋反。
而只是为了,有备无患。
想要在京都立足,光准备一手,根本不够,至少得准备个七八手。
郑褚带着残余的天机营卫士离开,重新驻扎于天机营。
待人员扩充完毕,再往明月斋这边,调一些即可。
秦风转身看向赵玉龙。
“玉龙兄,相较于天机营卫士,这京都各方势力,最忌惮的,反倒是你麾下黑骑。”
“毕竟这些身经百战的重甲骑兵,面对何种险境,都是护送我们离开京都,最可靠的力量。”
“黑骑皆是驻扎于天机营。”
赵玉龙一口应下,同时反问:“明月斋这边怎么办?”
“精锐全在城外,万一……”
不等赵玉龙说完,秦风便挥手打断,脸色尽是云淡风轻。
“抽调二百北溪将士,入驻明月斋。”
“再留一百北溪将士,入驻我秦家大宅。”
“如此即可。”
“若是在京都城内,屯兵太多,不出几日,禁军和殿前武士,就会成为咱们的邻居。”
“到时候,反倒麻烦。”
“给予各方一定压力,但这个压力一定要适度,不能太过,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京都啊……”
京都二字,既代表了秦风的无限野望,也显露出了许多无奈。
想要在京都,翻出什么浪花。
必须具备两个先决条件。
其一,皇权尽丧。
李氏皇族,倒行逆施,失去人心,就连禁军和殿前武士,都心生叛意。
其二,具备压倒性的兵力。
想要拿下京都城,至少需要十到二十万兵力之间。
否则,别说啃不下京都城,即便是京都城门大开,放叛军进城。
光是一个禁宫,就能挡下数万人的围攻。
历史上,依托皇宫防守,击退敌军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
毕竟……
皇宫本身,就是整个大梁,最顶级的要塞堡垒。
秦风在京都的立足之道,便是与李氏皇族,达成微妙的平衡,决不能再轻易掀起刀兵。
“对了!”
秦风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给北溪方面发信,让赵离派一百个锦衣卫过来。”
“将天机营周遭,全部封锁。”
“一定要严防死守,凡是天机营卫士和黑骑的训练之法,皆是最重要的机密。”
“我担心……经历了法场一战,黑尉会日以继夜地探查天机营的战法和训练。”
“从而加以针对。”
“若是被摸清楚了,下次可就是我们被动了。”
“不想打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永远摸不透,心存忌惮。”
赵玉龙没想到秦风的心思如此细腻,居然把方方面面,想得如此透彻。
一时间,心中更加钦佩。
直接一抱拳,没有半点啰嗦。
“秦兄,你放心,我等皆是过命兄弟。”
“北境大将军们,唯明王马首是瞻。”
“而我等,则是誓死追随秦兄。”
秦风也是破天荒的抱拳,行了一礼。
“我秦风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兄弟们的支持。”
“我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旁,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柳红颜。
嘴巴不由长大。
尽管柳红颜知道,秦风具有将才。
但对于秦风的‘胆量’,却还是啧啧称奇。
这普天之下,纵观古今,又有谁敢在京都城里练兵,并且是用来防备皇族?
待赵玉龙走后,柳红颜不由轻声感慨。
“风儿,我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天下人,皆畏惧圣人。”
“为何,你却一点都不怕?”
此言一出,秦风直接瞪大眼睛,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怕?”
“怎么不怕!”
“我都怕死了,不然岂会准备这么多后手?”
“李氏皇族,都是难缠的主,个顶个的人杰天才,与他们博弈,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怕不怕圣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圣人怕不怕我。”
“只要我们互相忌惮,便可相安无事。”
“待何时,圣人不把我当成敌人了,那我也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