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芊洛挑眉哼了一声,抬步穿过他们走在前面上了马车,“上车吧。”
车轮吱呀声缓缓传来。
陈芊洛心不在焉,掀起窗帘一脚,眼看着旧宅方向越来越近,她深呼吸,盘腿坐在软塌上,莞了个手花,食指轻点眉心稍上的位置。
大拇指中指相碰,绕了两圈缩回到胸前。
一股股气流环绕在她身旁。
玄策瞳孔一闪,挪了屁股到温林身侧,“你这妹子在做法?”
“嗯,我说过不要小瞧她,她可是得了我师傅所有真传的人,其他兄弟几个不过在某一个领域上精通罢了。”温林脸色淡然,全然没有惊诧。
陈芊洛当属天赋异禀四个字。
她是最后来的。
可学了几年反倒比他们几个师兄还要厉害,很多学上几天就能学会,随着时间越发精通,灵性悟性说是天资都不为过。
温林羡慕又欣慰。
幺妹是女子之身,纵然再厉害都会被人看扁。
她这般厉害往后江湖上无人敢惹。
片刻,陈芊洛缓缓睁开眼睛,一抹闪光一闪即逝。
她深吸一口,又悠悠吐出,再次掀开窗帘看去,本就热闹的三大集市更是热闹非凡,增加了很多身着各异,神态各色的人。
陈芊洛扫了一眼,并未瞧见父母身影,不免心下失落。
放下窗帘想着过会下去仔细瞧上一瞧,回神望着玄策眯起了眸子,他身上飘着一名女鬼,脸色惨白,许是见她神色变化,飘了过来。
“你……看得见我?”女子声音婉转空灵,好似在极其空旷的地方说话,回音飘了几番才停下。
陈芊洛挑眉,心无恐惧。
小时她经常在坟地里跟几位灵体玩耍,这些灵体有好有坏,兴许也能从他们嘴巴里扣出点什么,“你是谁。”
玄策吓一抖。
歪着头看着陈芊洛,她脸色淡然,眼神似乎在看着车门的地方,他顺着望去车窗随着行动而飘动,这车里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人!
怎的,她在说谁?
女子空洞的瞳孔微闪,嘤嘤嘤起来,“太好了……终于能有个看得见本夫人的凡人了……”她抽噎着,断断续续说出自己身世,以及无奈情况。
毫无血色手,指着玄策腰间玉佩,“本夫人乃冤死之躯的一缕残魂,身死之时,因着怨恨过多,附在策儿玉坠上。”
“那玉坠,是本夫人娘家代代祖传来,因而有一丝灵气,可本夫人附身存活,依旧无法传达想传达的事情……困里至今……”她眉目低垂。
眼前女子虽脸色没有血色,依旧能看出她长得很好看。
生还之时定是个美人胚子。
陈芊洛心里惦记着父母之事,无心听她絮絮叨叨,“简短的说!”开天眼损害精力,她没工夫听一个陌生人诉说曾经苦楚。
不过,倒是可以给玄策卖弄个人情。
日后想做什么,方便不少。
女子一愣,立马道,“本夫人的错,本夫人的错……”她飘近了些,说了一些话,陈芊洛颔首,脑袋浑浑噩噩。
捏捏眉心,快速摆手,“回去。”
女子消散不见。
忽而,一抹黑影闯入进来,脸色狰狞,许是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知晓了陈芊洛能看见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闯进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陈芊洛浑身汗毛竖起。
此灵绝非轻易能惹。
黑鬼不知说了什么,陈芊洛脑袋实在是晕,抬手掐诀挥散了黑鬼,脑袋微微清爽,那黑鬼带来的负面能量过于沉重,险些把她给影响。
陈芊洛屏息,快速捏诀,关闭天眼。
缓缓睁开,眼前雾蒙蒙感觉消散,只有温林淡然的脸色,以及玄策那张惊愕到不敢置信的脸,她困倦到依靠在边缘,“怎么了?”
玄策惊愕,“你怎么什么都会?!”
陈芊洛浅浅勾唇,“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她神色疲态,无心跟玄策解释,“九哥,我想回去……”
见状,温林脸色凝重。
知道她开了天眼,大损精气神。
立马让小厮转头回温府。
陈芊洛回府倒头就睡,这次她开天眼特意运行久一点,能开的久一点,可因为那什么城主夫人,导致浪费太多时间。
又因一个黑鬼影响,陈芊洛精力实在不够。
这一睡,直接谁到翌日。
天色楚亮,陈芊洛揉了揉微泛疼的太阳穴,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难怪师傅说闲的没事不要开天眼。
时间长了太损耗精气神了!
她捏捏眉心,拂开床纱,映入眼帘是一张熟悉的脸颊,昨天在花园里剪掉舌头的那个人,她恭敬站在一旁,感受到床上动静,身形不由自主一颤。
丫鬟拍拍手掌。
三四个丫鬟走进来,而昨天跟着剪舌头的丫鬟一起的那名丫鬟,打头阵,他们手上托着侍候她的东西,“小姐,请漱口,半个时辰后去前厅用早膳。”
陈芊洛适应几天,倒觉得挺自在。
这么多丫鬟伺候,许多都不用她亲自动手。
洗漱完毕,陈芊洛斜躺在软塌上,半瞌眼皮,“行,我知道了。”
“除了你们两个,全都出去吧。”
被留下来的两个心知肚明叫的是自己,默契的一抖,咬着下唇,颤悠悠跪在陈芊洛面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陈芊洛优雅端着茶盏。
茶盖拂掉上面的沫子,轻抿了几口。
茶香四溢,唇齿留香,苦涩很快转为甘甜,回味无穷,淡淡苦味反倒增添了不少美味,陈芊洛不由多喝了几口,放下茶盏。
这么磨了一炷香功夫。
软塌下两人汗流浃背,吓得后背湿了一片。
陈芊洛浅浅一笑,“本小姐知道你们心底恨我恨的要死,但没办法啊,我是小姐,你们是仆人,连温府里身边的人都能嚼本小姐的舌根!”
“可见其他丫鬟小厮,嘴巴也没闲着!”陈芊洛撩起眼皮,笑未到达眼底,寒气冲过去,皮笑肉不笑,“说实在,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昨日,若非我剪了你的舌头,今日,你没的就是命。”敲打一棍,给一甜枣,“想必你们到温府有些时日了,九哥什么脾气,你们比我都懂吧?”
被剪了舌头的丫鬟,颤的跟筛子似的。
可见明白陈芊洛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