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对擂的结束,晏桉也收到了张政崇呈上的对擂结果。
对于这最后的结果,晏桉有大致猜测。
这胜利的自然是张政崇一方,至于军营与亲卫两方……
“张爱卿先回去吧,至于奖励,朕会让户部明日给你送过去。”
“微臣告退。”
等到张政崇离开后,晏桉案桌上的奏章就全部砸向了军营与亲卫的两位统领。
“朕真是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都给朕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陛下息怒!”
“息怒!两个统领,打不过人家张将军手下一个无名小卒!还敢叫朕息怒!”
晏桉也是没想到,军营与亲卫会废物到这个地步。
十万军营将士,加上老弱病残,竟然凑不出七万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符襄六卫皆算作皇帝亲卫,按道理来说,实力应该是姜国最强的,结果里面搞裙带关,一卫比一卫废物。
怪不得晋国攻破姜国边境防线后,就能轻而易举杀到安宁,就这么一群废物,姜国不亡才怪。
“来人!除了上红册之人外,其他及家族青壮全部送到工部,修桥铺路,采矿挖灵渠……”
吩咐了一句,晏桉又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位统领,冷声开口:“这两个废物也给朕拖下去,五十大板伺候,家产全抄。死了就喂狗,活着也丢到工部。”
“传刘括……”
刘括是军营中表现最好的千户长,能在统领都腐化的情况下坚持本心的,难能可贵。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让刘括起身后,晏桉将军营红册以及自己准备的练兵法子交给刘括。
红册就是此次对擂表现还算不错的人。
现在军营不到两万人,晏桉打算先让刘括掌握军营,练兵的同时,让他加紧时间扩编。
等到安排好了军营一事,晏桉又如法炮制,从亲卫红册上挑选了六人,让他们分别掌管符襄六卫。
每一卫的人数定在了八万。
“陛下,六卫所需人数较多,想要扩编完全,安宁恐怕无法承担。”
“天朝各地,只要能过考核皆可入六卫,不限制地域。”
六人言闻,松了一口气。
将考核标准给了六人,晏桉便将人赶走,靠在了龙椅之上。
“陛下,喝口茶吧。”
站在一旁的花其喻见此,抢在陈权之前递上了一杯热茶。
晏桉呷了一口,看向了陈权:“陈权,你去一趟兵部传朕的口谕,让兵部协调一批盔甲与武器给军营和亲卫。”
“是。”
等到陈权离开,晏桉将奏折递给花其喻,在和政殿又呆了两个小时后,这才离开。
回到寝殿,平常批阅奏折的案桌处,段书黎抱着膝盖,蹲在座椅上睡得香甜。
这段时间,卫家,铭王府,又是着杂七杂八的事。每天早出晚归,想来也是累坏了。
晏桉放缓了脚步,伸手制止了身旁的花其喻,向着段书黎走了过去。
哪怕寝殿里烧着炭火,段书黎的手还是有些冰凉。
晏桉小心将他抱起,踏进了内殿。
轻轻将人放在榻上,晏桉这才宽衣后躺在他的身侧,将他冰凉的手捂在了怀里。
时间悄悄划过,天气越来越冷。
若非原身想要做个好皇帝,晏桉都不想去上早朝。
“陛下,今年冬季比往年寒冷。大雪纷飞,照这个情况下去,恐会了百姓冻死……”有官员胆战心惊出列,冒着砍头的风险说道。
看看,这刚坐下,就来活了。
“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朝臣面面相觑,想着晏桉不想以前胡乱砍人,六部尚书硬着头皮上前。
“启禀陛下,臣以为……”
晏桉听着众人意见,费时费力讨不到好处,并不是很满意。
思索再三,晏桉将工部尚书叫到和政殿,给了他煤球炉子的改造法子。
让工部去做,兵部从旁协助推广。
这一日,大雪飘飞。
工部传出了巨大的欢喜声。
“成了!成了!哈哈哈……”
“尚书大人真乃奇人,竟能想出此等法子,妙哉妙哉!”
工部尚书急忙推拒:“为人臣子,怎敢居功,此乃陛下所出。”
说话的人急忙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吾皇万岁。陛下仁德圣哲,大兴我天朝。”
“大兴我天朝。”工部尚书也急忙附和。
“话说陛下……”好似与之前的不一样。
“……确实不似之前。”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有这煤球炉子,我天朝百姓将不再惧怕寒冷。”
“是极是极。”
就在工部兵部加紧时间生产推广之中,年关也悄然而至。
天朝传承至今,一百多年历史。
每年年关之际,皇宫都会有一场宫宴。
文武百官,不论官职大小,都可以携家眷参加。
这是当初姜国天下初定,高祖与那些一同打天下的生死之交一同定下的。
有着非凡意义。
只不过天朝的皇帝凶名远播,臣子们都是提着脑袋来赴宴,自然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妻儿前来。
皇帝心情不好要杀人,怎么办,总不能自己死了,还要绝后吧。再说,被皇帝看上,抢进后宫了怎么办。
晏桉一身黑金龙袍,带着一身红衣的段书黎,一身湛蓝色花其喻到场。
看见段书黎与花其喻,众人不由自主看向段家与花家的方向。
只是两家人都是低着头,看不见神情。
晏桉走上高位,甩袖坐下。
“平身。”
“今日乃年关宴,诸位不必多礼,随意即可。”
“谢陛下。”
行礼过后,场面很安静。
直到丝竹之声响起,气氛才渐渐变得融洽。
晏桉斜靠着椅子,慵懒地听着曲子,喝着美酒,享受着段书黎的投喂,惬意十足。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火热。
“陛下,今日年关,家父在此,书黎想同家父见上一面。”
晏桉眸子转动,视线扫过一众臣子,点了点头:“去吧。”
“谢陛下。”
段书黎欢喜地走了下去。
晏桉看向花其喻,道:“若是想去,你也去吧。”
花其喻摇了摇头,他是花家的庶子,并不受父亲的待见。
“其喻不想。”
见他拒绝,晏桉也不在意:“不想去的话,过来给朕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