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盒子,宁向迟轻轻将其打开。
“你想这么轻松就一刀两断,哪有这么便宜。”
“纪晏桉,我要你跟我一样。”
话落,宁向迟砰的一声将盒子合上,站起了身。
他将盒子拿上,转身就离开。
走到一半时,又缓缓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晏桉坐在桌旁,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眸光相撞,虽然只是一触,却能让人漏一拍心跳。
宁向迟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离开了阳台。
执行长,你真的很厉害,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眼,便能让我溃不成军。
……
日子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为了不让宁家老爷子每天担惊受怕,除了宁向迟,晏桉并没有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过。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其他人看不见晏桉,而宁向迟拿晏桉当空气。
晏桉:“……”
有些时候,晏桉甚至都在怀疑宁向迟是不是对他冷暴力。
这天夜里,晏桉正在跟系统吐槽宁家的床,说到要不要将棺材从龙巫山搬过来的时候,宁向迟推开了门。
他神色有些不正常,三两步走到晏桉的床边坐下后,就一眼不眨凝视着晏桉。
“怎么了?”
晏桉有些狐疑,难道宁向迟打算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了?
或许也是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了。
想着,晏桉还往外挪了挪,好方便宁向迟动手。
然……
让晏桉诧异的是,宁向迟对他动手了——摸了他的脸。
这可不是平时拿晏桉当空气的模样。
“上将。”
“嗯。”
他摩挲着晏桉的脸,时不时还要捏一下晏桉的耳朵,好似格外的喜欢。
“行了,别摸了,我没有带面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晏桉的话取悦到了他,宁向迟竟然有些愉悦,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这一幕来的快去的也快,还不等晏桉细看,宁向迟又恢复了原样,再次将手落到了晏桉的脸上。
这次他换了阵地,没在捏晏桉的耳朵,反而是瞧上了晏桉的唇——轻揉慢捻。
“宁向迟,你这是打算先奸后杀?”
宁向迟没吭声,只是伸手捂住了晏桉的眼睛,俯下了身。
随着酒味的弥漫,晏桉拧起了眉头。
“宁向迟,你喝了酒……”
“不许动!”他的语气有些凶,扣着晏桉后颈的手也有些用力。
“执行长,你说的任我处置。”
“所以要把我的手绑起来吗?”
晏桉抬眸,自然就对视上了宁向迟情绪复杂的眼睛。
万籁俱灰的绝望,无边无际的孤独,汹涌澎湃的思念,压抑深沉的爱意……太多的太多。
骄傲如宁向迟,清醒的他根本过不了心里那关,也恐怕只有让酒精麻痹了大脑,才能有勇气迈出这么一步。
酒精的味道不停流窜,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抖。
他越吻越烈,好似要将晏桉嚼碎了吞下去。
“……宁向迟……”
宁向迟的呼吸急促,整张脸都埋在晏桉的颈窝里喘。
“执行长……信息素。”
他抬起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欲,格外诱人:“我的身体需要你的信息素。”
晏桉避开了宁向迟的目光,松了手:“我没有信息素。你的身体也不需要信息素。”
“可我想要。”
“我想要你的味道。”他摩挲着晏桉的后颈,看着晏桉的双眸十分深沉晦涩:“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不想,你只是喝醉了。”
“不,我想。”宁向迟双手捧着晏桉的脸,与晏桉额头相抵,有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想。不管是你的味道,还是你给我的感觉,我都想要。”
呼吸在交融,宁向迟湿热的吻落到晏桉的脸上。
他一边亲一边自顾地开口。
“我以前去过医院……”
“医生说,我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也尝试过像以前一样生活,可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住的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
“纪晏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纪晏桉……”
“纪晏桉……我好难过。”
说着说着,宁向迟的双手竟然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就连嗓音也变了味道。
晏桉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别难过,我会治好你的。”
晏桉的语气很温柔,可对于这个回答,宁向迟并不满意。
“我要的不是这个。”
“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不对?”
宁向迟在赌,赌那一丝可能,赌晏桉为他不惜自爆身份的微末希望。
所幸,命运的转盘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
纪晏桉满眼笑意的看着他:“老婆。”
一声‘老婆’让高高悬起的心脏猛地落地,激起了名为喜悦的浪潮。
宁向迟蓦地俯下身,迫不及待将舌尖探入了晏桉的口中。
一瞬间,暧昧与灼热的气息步步高升。
等到那富含过量多巴胺的激吻结束时,宁向迟轻喘地靠在了晏桉的胸膛上。
晏桉抚摸上他泛红的眸子,笑道:“人家都是厉鬼吃人,上将倒是不同,想着要吃厉鬼。”
“一个死了两百多年的死人都不放过,上将这口味是真的重。”
话这般说着,晏桉翻了身,将宁向迟圈在了怀里,开始抽走他体内的阴气。
宁向迟是活人,平常的靠近都会沾染,又是那般的深吻,自然不用说。
若是放任不处理,对他身体是很大伤害。
“明天去买点滋补身体精养气血的药来补补。”
“好。”
听到宁向迟应下,两人都没在开口,默契地闭上了眼。
房间陷入了安静,睡着之前,晏桉突然对系统说:“系统,给我整理一份专门治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方案。”
【……】
次日,天气不错,是个难得的阴天。
晏桉醒来时,宁向迟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晏桉搁置在他腰间的手。
比之醉酒的他,酒醒后的宁向迟多了几分格格不入的距离感。
晏桉主动收紧了胳膊,笑着开口:“早,老婆。”
宁向迟的眸子泛起了涟漪,竟是含糊其词地应下:“……嗯,该下楼了。”
“好。”
晏桉顺势松了手,看着宁向迟洗漱好,换好衣物后,跟他一同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