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愣。
他怎么也来了……
刚才她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男人站在石桌前，低眸瞥向依然紧握在一起的两双手，背在身后的双手攥成了拳。
封律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的目光不断在周昱珩和鹿瑶之间跳跃。
鹿瑶趁周昱珩愣神的片刻甩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封律身侧，眉目间攀上笑意。
“你，你怎么来啦？”
封律的目光还停留在周昱珩身上，淡声回道，“路过。”
“？”
路过……
周昱珩也已经站起身，面带微笑，“三堂哥，真巧，能在这碰上。”
很官方的客套话。
封律冷嗤一声，微微偏头，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鹿瑶脸上，“是挺巧的。”
鹿瑶：“……”
听起来，话里有话啊。
而且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这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那什么，外面太热了，我先回去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能很好的避开尴尬。
又小声对封律说道，“封律，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讲。”
“好啊。”
封律朝周昱珩颔首笑了笑，转身跟上鹿瑶。
他在挑衅！
周昱珩咬紧后槽牙，却不敢上前阻拦，甚至不敢开口叫住鹿瑶。
方才她看向封律时的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的她，只会对他一人露出这种眼神，倾慕，欢喜……
他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底是一片晦暗不明。
石亭外的方婷婷挠了挠头。
就这样走了？
她都做好了随时掏手机的准备。
没打起来……
知道身后跟着人，鹿瑶将步子放缓了些，等到后方的人追上，两人并肩走在花园的石子路面。
鹿瑶低头数着脚下踩过的石头数量，交叉垂在腹部的双手手指相互搅着。
“那个…鹿氏的事情，谢谢你。”她轻声说。
封律“嗯”了声。
鹿瑶问他，“你今天来…是？”
别再说路过了，她不信。
他回，“来找你。”
鹿瑶心尖一颤，侧头扬起脸望去。
阳光有些刺眼，她回正目光，脑子一抽，说道，“你不是说鹿氏的事情解决好，就不会再找我了吗？”
“说过吗？忘了。”
“……”
好吧，他那晚喝多了，估计早就忘了。
走过花园，来到长廊。
鹿瑶停了下来。
前面是她卧室的方向，再往前走，就不太合适了。
她伸手撑着木质扶手，对他笑来笑，说“就在这吧，这里凉快，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让佣人送来。”
封律倚着一旁的木梁，身形高大而修长，一条腿微曲，双臂交叉环在胸前。
他看着她，眸光如炬。
“不用。”
“哦，好吧。”
鹿瑶看着池塘中欢快游动的鱼儿，“你来找我…是？”
“闲的。”他道。
鹿瑶：“……”
很好，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天聊死。
封律轻笑了声，“不是闲的，是专门来找你的。”
“这两天回了京城，鹿氏相关的事宜需要交接，所以没联系你。”
他由下往上打量她一遍，不咸不淡的问，“刻意打扮，是为了见那个姓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