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靠在桌子上,瞥了眼克莱登斯。
看他哭哭啼啼的模样,约翰叹了口气。
“克莱登斯。”
克莱登斯慢慢抬头。
“你追求的是家人,还是一个真相?”
家人还是真相?
克莱登斯也说不清,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你的家人重新接纳你的条件是让你离开纳吉尼,”约翰走过来,盯着克莱登斯的眼睛,“你会接受吗?”
“不,不会这样的……”
约翰淡淡说道:“血咒兽人,听听这个名字,他们甚至不愿意称呼她为女巫。”
血咒兽人被当作展品与那些神奇动物一起,被马戏团拿去展示。
克莱登斯说不出口,因为他在这几个月里,清楚地了解约翰说的是事实。
“家人与纳吉尼……”克莱登斯抬头看向纳吉尼,看到那张担忧的面孔,他陷入抉择。
约翰也不催促,他要看看,这个是否值得让人同情,或者是帮助。
原本他对克莱登斯是交易关系,他大可完成自己的交易后离去。
可现在不可以,约翰瞥了眼全心全意看着克莱登斯的纳吉尼。
约翰知道,未来的纳吉尼会遭受多少的苦难。
他不会让朋友留有遗憾。
但前提是,克莱登斯是个值得被拯救的人。
你可以说斯莱特林自私,没有格兰芬多那牺牲自我的精神。
但你如果有朋友,你一定希望他是个斯莱特林。
因为他们的自私、狭隘,只能够帮助自己所在乎的人。
约翰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一个圣人,他有着斯莱特林该有的一切品质。
如果哪一天他的朋友变成默然者,那他不会将人关起来害怕伤害别人。
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救助朋友。
他静静地等待着克莱登斯的回答。
本以为会等很久,却不承想,克莱登斯在移开对视的视线后,毫不犹豫道:“我选择纳吉尼。”
“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也不想放弃寻找家人。”
克莱登斯不再蜷缩着,缓缓起身。
“家人已经是我的执念,我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遗弃我,我只需要一个答案就好。”
他说话掷地有声,让纳吉尼都罕见地害羞起来。
约翰露出笑容,将魔杖递给克莱登斯。
“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滴魔力都是我的了。”
克莱登斯迷糊地接过,不了解为什么。
可约翰也不给他解释,让他照做就好。
发现克莱登斯的魔力释放有些慢,约翰干脆用心灵魔法给他提速。
这使得克莱登斯在一夜之间,整个人萎靡不振。
纳吉尼心疼坏了,约翰可不心疼。
他将再次发光的魔杖放在坩埚,魔力注入里面让其快速地沸腾。
终于,坩埚里的液体凝固,只留下在晶体之中一滴无色液体。
“粉身碎骨(Reducto)”
固体开裂炸开,就剩下一滴漂浮在半空中的无色液体。
约翰魔杖一挥,克莱登斯吃痛低呼,他的手背出现一道血痕。
血液向着约翰飞来,在
魔杖牵引之下,逐渐发生改变。
约翰划破自己的手心,与血液融合。
金色的血液缠绕上去,最后变成一个挂坠。
‘8’字衔尾蛇挂坠中央,红色的血液与无色药水互相徘徊旋转,可谁也不会触碰到谁。
约翰将其扔给克莱登斯。
“就算是你死了,也要在墓葬里戴着它。”
瞥了眼接住挂坠不知所措的克莱登斯,约翰平静说道:“我们的交易达成了。”
“你要离开?”克莱登斯着急道。
“不。”
克莱登斯刚要露出笑容,约翰淡淡说道:“不着急这一天。”
他果然还是要离开。
克莱登斯失落不已,他心存侥幸地问道;“我们还能见面么?”
“我说过的,克莱登斯,”约翰魔杖敲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快速收拾,“选择权在你那。”
“是我不够强大。”克莱登斯明白约翰的话。
他此刻的心情,比起昨日更加难受。
再抬头,约翰已经不见了。
...
外界传闻,克莱登斯是那个法国古老纯血家族的最后血脉。
不仅仅是他们这样想,就连邓布利多也有些相信。
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特拉弗斯带领着傲罗们前去寻找邓布利多。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
邓布利多正在授课。
教室的中间有一片空地,四周围满学生。
他们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眼前一幕。
大块头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男生做着迎战准备,他的相貌身形都神似格兰芬多的考迈克麦克拉根,估
计是麦克拉根的亲戚。
与他的互相兜圈子的,是他们的老师,邓布利多。
尽管男生自信满满,可他面对的巫师,是当今世界上唯一可以和格林德沃抗衡的存在。
几乎是一个照面,男生就被打飞出去,落在被邓布利多变出来的柔软沙发上。
男生懵逼的表情充满滑稽,让全班学生哄堂大笑。
忽地,门被打开。
特拉弗斯带着忒修斯、莉塔几位傲罗进入教室。
一位女教授在他身后呵斥着他闯入的行为,本来就对学校接受魔法部资金却又自治行为不爽的特拉弗斯说道:“我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有权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看了眼教室的学生,命令道:“都出去。”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许有效。
可这里是学校,邓布利多的地盘。
学生们没有动,直到邓布利多开口,“请大家都跟教授出去。”
只有一个人留下来,就是那位麦克拉根,他对特拉弗斯说道:“他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邓布利多说道:“谢谢你,麦克拉根。”
“出去!”不管麦克拉根是什么意思,这都极大地让特拉弗斯恼火。
麦克拉根出去了。
特拉弗斯望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充满忌惮。
一个老师就让这些学生自发维护,并且出现不听魔法部命令的事情。
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特拉弗斯压下心中的不满。
他直入主题:“纽特斯卡曼德在巴黎。”
邓布利多装糊涂说道:“
是吗?”
“别再装了,”特拉弗斯冷哼道,“我清楚,是你让他去的。”
“如果你有幸教导过他,”邓布利多耸耸肩,“就会知道,纽特是个不太会听命令的人。”
这样的态度让特拉弗斯不爽至极,他很讨厌这种装糊涂的人。
将一本小书扔给邓布利多,特拉弗斯示意他打开,说道:“你看过《泰科多多纳斯的预测》吗?”
“很多年前了。”
“男儿残酷流放,女儿深深绝望。”特拉弗斯念出里面的内容。
“对,我知道。”邓布利多随意地翻着。
“传闻这个预言指的是默然者,他们说格林德沃想……”
“想要个追随者,且出身名门,我听过这个传闻。”邓布利多眼眸深沉。
他似乎准备要将装糊涂进行到底。
特拉弗斯不满道:“默然者去过的地方,斯卡曼德总会出现,去保护她。”
“而且你还建了一个非常小的国际联络网。”
他几乎是撕开了邓布利多所有的操作,这下邓布利多总算是不装糊涂了。
“无论你监视我和我的朋友多久,都不会发现有丝毫子虚乌有的造反阴谋,特拉弗斯。”
邓布利多平静且坚定道:“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击败格林德沃。”
“不过警告你,这般政治打压和武力制裁,只会把支持者推向他的怀抱。”
特拉弗斯恼怒道;“我对你的警告没兴趣!”
你以为我非得缠着你不放?
是谁说着不想要权力,却建立
起国际联络网。
是谁说着不知道,却让纽特斯卡曼德把纽约搞得天翻地覆!
是谁揣着明白装糊涂,做着影响的事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特拉弗斯直言道:“听着,本来我都不想提,因为,我不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