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有点飘。
听着赵牧惊世骇俗的言语,李世民心里埋汰。
怎料赵牧斩钉截铁的说:“不种地,饿不死人。”
顿时,议论声,非议声越发多。
大家不清楚赵牧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赵牧站起来朗声,眸光扫过庄户说:“近日来,本候在庄子附近溜达,发现庄子附近山清水秀,环境不错,来年全部种菜,就种本候庄子里的菜。本候出地,你们出力,本候每月给你发钱,等到收获时,把菜卖给长安人,有了钱去集市买粮食。
愿意出地者,年末本候给你分钱。
另外,到时候,本候出资,大家出力,把庄子翻修一边。”
说着,赵牧望向李世民等人,郎笑道:“某家庄户家里房屋多的,开旅馆,擅长厨艺的,开家酒馆,有手艺的制作些小玩意,再修建书院,春秋两季,长安踏青勋贵来此游玩,大家能额外赚笔钱。
有钱,还怕没粮食吃吗?
若害怕,提前囤积些粮食。”
不种粮,改种菜。
此时龚大牛等庄户,尚未意识到赵牧做法带来的收益,但李世民群臣心似明镜。
不管牛羊收益如何,单单赵牧院内种植的蔬菜,若出现在集市上肯定有市无价。
甚至各类蔬菜没有机会出现在集市上,已经提前被人预定。
这么一来,赵牧必是爆赚,庄户人跟着收益。
龚大牛,龚大强犹豫不决。
此事牵扯甚广,若赚不到钱,哪来的粮食。
若发生饥荒,他们罪不可赦。
静默中。
有士族官吏鄙夷的说:“愚民,某都替武功候着急。”
不管赵牧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至少免费修建房屋,旅馆,酒楼的提议是极好的,庄户竟然犹豫踌躇。
若赵牧的规划转变为现实,兴许龚家庄成为长安周边最富有的地方。
赵牧抱拳端坐,也没有着急。
龚大牛,龚大强与庄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商议。
这时脾气火爆的程咬金冲出来喝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赵牧所作所为乃双赢之事,若你们心生顾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随之,向赵牧道:“贤侄,要不你在老夫封地上尝试。”
“宿国公,凭什么是你的封地,我河间王封地不够大,不够肥沃吗,况且,我府上的耕地与赵牧的耕地相邻?”李孝恭喝道。
吃过几顿赵牧府上的饭菜,让他念念不忘。
若能拉着赵牧去他封地种菜,来年还怕没有果蔬吗?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争?”程咬金喝问。
李孝恭搂起袖子,针锋相对:“怎么的,打架,谁怕谁?”
他们当众争吵,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龚大牛,龚大强等庄户却懵逼了。
好端端的,宿国公程咬金,河间王李孝恭怎么出现了。
他们不曾见过两人,然而两人大名如雷贯耳。
此间,对方争抢着邀请自家侯爷前往。
他们怎能错失良机呢。
“侯爷,小的愚钝,不懂什么大道理,您随意安排。”龚大牛惭愧的说。
“没错,小的愿把薄田交给侯爷耕种。”龚大强道。
他们一个是龚家庄村长,一个是龚家的族长,尽管在勋贵眼里地位低下,但在龚家庄的庄户眼里德高望重。
两人表态,事情出现缓和,陆续有庄户愿意把地交个赵牧。
不过很快有人提出新的问题:“侯爷,是否允许邻村的人迁进庄子?”
龚家庄良田基本是赵牧的,他们租种赵牧的土地,每年给赵牧纳税,近来赵牧给大家免租,此时计划修建房屋,种菜,依照朝廷两名重臣的态度,龚家庄很快富裕起来。
临近村落的人听到消息,多半想方设法迁移进来,这与他们的利益有冲突。
“不行!”
有村民起身反驳:“庄子内地不多,再迁进来大家地更少。”
“对,绝对不能把外人迁移进来。”
“族长,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男人打仗死了,几个孩子还小,我与邻村的二狗哥情投意合,二哥狗答应来我家,顺便照顾孩子,老人,不让外人来这不行。”有妇人说。
“这个...”
龚大牛拿不定主意,向赵牧求助:“侯爷,您觉得呢?”
赵牧神色苦恼,他仅计划改变龚家庄内百姓的生活,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事儿。思考片刻道:“庄子内嫁娶,入赘,皆允许外人进来,嫁出去的人也允许全家迁回来,至于大家担心什么,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妥当,钱是赚不完的。”
“谢侯爷。”那寡妇说。
“龚大牛,把村子战死的男丁统计下,朝廷理当有笔抚恤金,另外今后庄子里的男丁,但凡从军战死,伤残,幼子皆有侯府抚养,每月侯府会出一笔钱。”赵牧说。
他这等于给李世民擦屁股了。
“谢侯爷。”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问题,大家分牛羊。”
“侯爷,还有件小事。”龚大牛道。
“说。”
龚大牛神色忧郁,低声询问:“侯爷,你为什么这做?听侯爷的建议,小的觉得您似乎吃亏。”
“这个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懂吗?”赵牧询问。
“小的肚子里没多少墨水。”龚大牛尴尬的说,文绉绉的话语他听不懂。
“小的也不懂。”龚大强说
李孝恭走上来,冲着龚大牛说:“你家侯爷的意思是每个人不能只关心自己,更应该关注国家大事、民生疾苦,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要具有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品质。若还不明白,记住他是个好人就行。”
“侯爷大义。”龚大牛道。
赵牧摆摆手:“别溜须拍马了,领了牛羊,赶紧回家炖肉去,有这世间,不如回家造小人。”
狡诈如狐的长孙无忌望着赵牧的背影,抱拳向李世民道:“陛下,臣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陛下,臣突然也有一请求。”房玄龄狡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