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
盖苏文希望从中调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来他计划回高句丽前大肆购买些货物带回去,献给国王,王后,借机抬高身份,拉拢同僚。
几日来,他为此事奔波, 派使团成员在东市疯狂扫货。
适才他独自前去附近商铺购买首饰,突闻副使与掌柜起冲突,急忙匆匆赶来,依然晚了一步。
今事情闹大,赵牧来了,大唐内阁官吏全来了。
事情越来越棘手。
他不知道怎样收尾了。
薛仁贵找了个胡凳走来恭敬放在赵牧身旁,赵牧大大咧咧坐上去,呵斥盖苏文说:“误会,什么误会,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啊!
盖苏文惊骇。
大唐官吏兴许坚持不斩来使的规则,但赵牧肯定不把这条约定俗成的规则放在眼里,前阵子,他杀掉数十名吐谷浑兵勇呢。
吐谷浑王子,公主依然在长安学习,已不敢招惹赵牧。
副使惹事,他来擦屁股。
越想越惶恐,越想越恼怒,不由得内心大骂副使。
要作死,也不该来赵牧的店铺作死,这下子彻底没法收场了。
盖苏文深呼口气,故作镇静的说:“中书令,外臣治下百官行得端,坐得正,绝不做鸡鸣狗盗之事。”
“呵,你太无耻。”李道宗走来插嘴说。
作为刑部尚书,店铺内的情况他看到清清楚楚,适才高句丽使团成员各个抓着抢来的货物呢。
铁证如山。
盖苏文有何颜面说行得端,坐得正?
“公子,他偷走两瓶香水,藏在长靴内。”受伤的丫鬟指责金成荣高声说。
赵牧底气十足,冷笑着向盖苏文说:“有没有偷盗,你说了不算。”
“仁贵,继叔,搜!”赵牧高喝。
薛仁贵,曹继叔冲上去,左右架起金成荣,当场扒掉金成荣长靴,不管搜出来两瓶香水,还搜出来几件女子内衣,薛仁贵抓起长枪挑起来递给赵牧说:“大将军,请看。”
“快拿走,你想熏死老子吗?”内衣臭气熏天,赵牧仓皇起身躲避。
“失礼了,失礼了。”薛仁贵把内衣甩向外面,尴尬的说。
人证物证俱在。
盖苏文尴尬的百口莫辩,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金成荣噗通一声跪地,惊呼道:“中...中书令,是...是掉进去的。”金成荣惊呼的说。
“呵!”
“掉你妈呢。”
赵牧厉声咆哮,抓起胡凳临空砸向金成荣。
咔嚓。
结实的胡凳断裂,木块四散落地,金成荣额头鲜血淋漓,痛苦不堪的趴在地面。
这一砸。
超出在场所有人预料。
盖苏文急忙上前搀扶着副使,望向赵牧气恼的说:“中书令,你...”
他没想到赵牧出手,关键出手这么重,今惹恼赵牧副使怕凶多吉少。
房玄龄等官吏知道赵牧护短,但金成荣终究是副使啊,绝非吐谷浑的兵勇能比,一凳子砸下去副使肯定重伤,处理不好,爆发外交冲突。
青丘与丫鬟也吃惊,赵牧竟为她暴打高句丽使臣,这也太...,不过,她们喜欢赵牧护短的性格。
谁料赵牧的惩罚尚未结束,夺过薛仁贵的长枪,长枪横扫千军如卷席,抽打向金成荣腿部,吓的盖苏文放弃金成荣跳到旁边。
嘭。
一声闷响,金成荣身躯好似飘落的枯叶当场飞出去,狠狠撞击在旁边的货架上。
众人震惊中。
咚一声。
长枪一点,深入青石板下,直直竖起。
赵牧冷酷的眼眸一一扫过在场的高句丽使臣,顿时所有使臣不敢与赵牧对视,情不自禁后退,生怕赵牧突然爆发。
“继叔,仁贵,打断他们的手。”赵牧喝道。
得令。
曹继叔,薛仁贵大步流星上前。
“且慢。”房玄龄急忙拦截。
走到赵牧身旁,房玄龄低声说:“贤侄,他们终究是使臣。”
“打的就是使臣,给各邦国立个规矩。”赵牧不给房玄龄面子,向发愣的曹继叔喝道:“还愣着干嘛。”
“喏!”
曹继叔颔首。
偷盗,还打伤店铺内的丫鬟,找死!
两名猛将带着黑骑一窝蜂冲上去,对惊慌的使臣脚踢拳打,顷刻间,店铺内哀嚎声,咔嚓咔嚓的骨裂声此起彼伏。
店铺内外的围观者观之,情不自禁身体哆嗦。
每每听到骨裂声,仿佛打在自己的身上。
曹继叔,薛仁贵收手时,除盖苏文外所有使臣全躺在地面惨叫,呻吟。
盖苏文气的浑身发抖,怎奈在旁爱莫能助。
见曹继叔停止殴打,急声说:“中书令,现在外臣能走了吗?”
闻声,赵牧挥起拳头,一拳砸在盖苏文的面孔,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身为使臣,纵然官吏偷窃,找死吗?”
这一拳。
赵牧拳劲极重,盖苏文尚未反应过来,重拳已落在他面孔。
身体踉跄退后时,赵牧抓住他身躯,膝盖弯曲狠狠的顶在盖苏文腹部。
哦!
盖苏文吃痛的惨叫。
疯了。
赵牧疯了。
一众朝廷官吏吓的色变,赵牧俨然把盖苏文当做敌人了,再不拦着,让肯定活生生打死盖苏文。
房玄龄急声喝道:“君集,道宗,赶紧拦着他。”
“对对对,快拦住他,千万别出人命。”萧禹急喝。
没想到赵牧下手这么狠。
压根没把盖苏文这个使者放在眼里。
闻声,李道宗,侯君集猛虎扑食似得拦腰抱住赵牧,李道宗急忙说:“贤侄,再打下去,伯父很为难。”
他身为刑部尚书,也不能把赵牧下狱啊。
“对啊,你小子有气,带兵灭了高句丽吧。”侯君集说。
“松手。”赵牧喝道。
抓起侯君集,李道宗劲装,猛地一用力把他们甩出去,发疯似的冲向盖苏文。
卧槽。
李道宗,侯君集喘着粗气,面色涨红的望向赵牧。
这是人吗?
怎么这大手劲呢。
危机时,杜如晦喝道:“赵牧,适可而止吧,不然,你连老夫这个病秧子也打了吧。”
“呵,瞧你说的。”赵牧收起紧攥的拳头,怒气渐渐散去。
店铺内回复安静。
呼!
盖苏文暗呼,惊慌的答谢房玄龄,杜如晦,向赵牧说:“中书令,你打也打了,气也消了,外臣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