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
惭愧啊!
金焕鸣神色汗颜,不该班门弄斧。
与之相比,他的诗词简直自取其辱。
赵牧整理衣装时,一名世家女趁她走神,猛然扑进赵牧怀里,抱住赵牧胳膊急色说:“公子,不能走,再做首诗吧。”
呃。
这么不矜持。
不怕外人指指点点说闲话吗?
赵牧试图推掉女子遁走,旁边围着的世家女纷纷涌上来。
四面伸过来的藕臂禁锢着赵牧,他不好使劲甩出去,瞥向金焕鸣说:“不介意本公再做首诗吧?”
“外臣洗耳恭听。”
金焕鸣谦逊的行礼,听赵牧吟诗也是种享受。
赵牧抓住怀里女眷藕臂,轻语说:“快回去,我好继续做诗。”
“赵公子。”
女子仰首叫道,没有离去的迹象。
“这样某没法作诗啊!”赵牧无可奈何的说。
“好吧!”
女子恋恋不舍松开赵牧,静悄悄站在旁边。
赵牧清了清嗓子,徐徐度步,挺身屹立于池塘旁,背着双手声音洪亮的吟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他的语调顿挫有序,高亢有气势。
刹那间,一副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的春江花月夜卷轴徐徐展开。
旁边,所有人听得津津有味。
绝了。
这诗绝了。
有人暗自惊呼。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呼。
赵牧吟诗勾勒出气势宏伟,绚丽多彩的景象。
听者难掩激动,却怔怔而立,陶醉在赵牧勾画的美景中。
然而,这非结束,而是开始。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赵牧一气呵成,迎风负手而立,颇有几分恰逢少年,激昂文字,指点江山。
听着花园内此起彼伏的赞美声,惊呼声,不禁嘴角浮笑。
这首诗堪称孤偏盖全唐,诗真艳诗,才真艳才也。
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愈发奠定他诗仙的名声。
“赵...赵公子...”旁边有名世家女涨红着脸,走到赵牧身边结结巴巴的叫道,激动的说不出来。
赵牧处变不惊,泰然处之,笑语询问:“姑娘可还满意?”
可还满意?
岂止满意啊!
李璎珞面色羞红,轻咬薄唇连连颔首。
何止满意。
她太满意了。
神色扭捏的冲着赵牧说:“公子,你害苦奴家了。”
“我去。”
赵牧闻之,发觉女子面孔羞红,眸中含媚含俏,好似芳心暗许。
再瞧旁边几名世家女,各个如狼似虎盯着她。
情况不妙啊!
赵牧急忙转移话题,谦虚的说:“拙作,拙作,望大家不吝指点。”
指点?
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谁敢指点。
谁有资格指点。
“这混蛋竟有此等才华。”高艺甄低声嘟囔。
高桓权,盖苏文依然陶醉在诗句中。
金焕鸣神色越发尴尬。
叫板赵牧,简直自取其辱。
窘迫的抱拳赔罪道:“国公诗词盖世横绝,当之无愧的诗词大家,外臣佩服的五体投地,愿认输,为国公执笔研磨,伺候国公左右。”
执笔研磨,伺候左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赵牧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金焕鸣即非绝色,也非女才子,怎敢让这货伺候左右,万一把他带弯了,害苦府内一众女眷。
“确定不吟诗吗?”
金焕鸣说:“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怂货。”
赵牧暗自鄙夷。
竟然丧失比试的勇气,高句丽第一才子不过如此。
观之高桓权,高艺甄,盖苏文叫苦连天。
本计划试图杀杀赵牧的锐气,今赵牧两篇诗文问世,金焕鸣主动认输,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亏他称为高句丽第一才子。
幸好赵牧两首诗词皆为传世佳作,莫说高句丽了,大唐内也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
此次,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盖苏文走到赵牧面前,憋屈的说:“国公诗词惊艳,外臣佩服,明日把银钱送到国公府,希望国公切莫为难公主。”
“钱到位,一切好说。”
赵牧撂下话,折身回到座位处。
杨青萝为赵牧斟酒,侧身靠近低声说:“夫君厉害,让奴家长眼了。”
军旗博弈,吟诗作赋,赵牧均以绝杀的姿态获胜。
毫不客气的说,诸国年轻一辈中,赵牧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绝非为夫厉害,是他们无能。”赵牧举杯畅饮。
诗会依然在继续,奈何珠玉在前,不管学子们做出怎样的诗词,与赵牧的两首诗词相比,总显得不值一提。
百无聊赖中,赵牧起身前去方便。
等赵牧出来时,走廊内恰好与高艺甄偶遇,相较之前,高艺甄警惕不少。
望见赵牧身影,急欲折身离去。
这次赵牧先下手为强,拽着她走进旁边巷子中。
“呜呜...”
高艺甄挣扎呜咽,试图呼救,赵牧冷酷的低喝:“再敢叫,拧断你脖子。”
“你...你要做什么?”
高艺甄面色苍白,神色大骇,结结巴巴询问。
“呵呵,干什么?”
“既然你诬陷本官,本官当然把事情坐实了。”
阔掌按着高艺甄背部揽进怀里,勾起高艺甄下巴,赵牧毫不客气吻上去。
呜呜...
呜呜...
高艺甄慌神。
可惜犹似笼中之鸟,逃不出赵牧怀抱。
.......
赵牧回到诗会不久,高艺甄乌发凌乱走出来,面色潮红,气愤的冲高桓权说:“王兄,赵牧轻薄我。”
赵牧。
怎能还提起赵牧。
此前把大家害的不够惨吗?
高桓权急忙望向赵牧座位处,发现赵牧在场,低声呵斥:“甄儿,你闹够了吗?”
诬陷赵牧不成,高句丽惨遭羞辱。
再诬陷赵牧。
高句丽不要尊严吗?
“王兄,他是轻薄我啊。”高艺甄悲愤的说。
奈何高桓权,盖苏文皆不相信她。
狠狠的望向赵牧,对方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端着酒杯走上来,冲着高桓权说:“既然本官惹得公主多次误会,明日设宴单独宴请公主,希望坦诚相待,深入交流,消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