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与那少年是一对亲兄妹,他们二人在小辈之中的影响力那简直就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千城家对小辈的管教有严格规定,凡是千城家直系辈分,无论嫡出还是庶出。只有到了二十岁加冠之后才能开始勉强的掌控一些家族的琐事,随着他们年纪和阅历的增长在给予他们合适的岗位和千城家的部分内政。
千城流距离这个时间段只剩不到两年了,正如他说的那样,在千城家的一众小辈里,他的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不仅是在实力修炼上,还是在家族琐事的认知上,千城流的进步速度那是突飞猛进的。
可即使千城流已经如此优秀,他在千城家的二十岁以下的小辈中也只能勉强占了一个第二的席位。至于谁是第一名,那也就只有那有怪才之名的人能做到了。这,就是为何千城流对云轩抱有如此之大敌意的重要原因。
另一个主要原因嘛,这十八十九来岁的男孩子嘛难免对好看的女孩子都有所心动。千城家你问小辈里谁长的漂亮,那还真难分出个高低来。毕竟千城家那怎么说也是大家族,家族里成年男性娶的妻子颜值本就不低,有强大的基因在那里能生出多么难看的孩子啊?
而你要是问千城家谁最水灵,最有可能成为绝世美人,那绝对是连少女行列都还没踏进了馨了。馨在千城家年纪最小,因此见了别的小辈都得是一声哥哥姐姐的叫着,而且人家还长了那么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别说他们这群小辈了。就连家族里一些做叔公的都招架不住,对这个小姑娘疼得要命。
只是馨却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千城家有多么受欢迎,对他人的示好只是礼貌性的做出回应,她真正愿意陪伴的,只有云轩唯一一人而已。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千城家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们也都深知作为馨最愿意陪伴的人选,云轩他在千城家的的身份,就多少有些令人唏嘘了。
云庭的书房内,爷孙俩在一张茶桌前相对而坐。等到一名侍奉二人的丫鬟端上一壶还在咕噜着的茶水时,云庭这才是有了动作。
他接过丫鬟端着托盘中的杯子和茶壶,放在自己面前倒也是不怕烫的直接用手提起壶来分别为两个杯子倒上半杯。
其实本来云轩是想为自己和爷爷斟茶的,只是他刚从坐垫上起身就被云庭拦了下来。
做完了这一切,云庭这才徐徐的将一杯茶推递给云轩,语气感叹道:“十五年了,眨眼之间我的轩儿已经十五岁了。上一次咱们爷孙俩就这么相互对坐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爷爷,你这是?干嘛突然说这种话啊,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安安稳稳的回来了,家族的敌人也查到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爷爷不应该高兴么?还是说……”
云轩顿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您在责怪我瞒着你们自己行事,让你担心了。”
“哼哼。”云庭抿嘴笑了笑,伸手在云轩额头上戳了一下,将他低下去的脑袋重新戳正:“你小子自己知道就好,你这臭小子从小就这么任性,就喜欢由着你的性子胡闹。你跟你爹年轻时简直一个样,就这性子跟你爹实在是太像,太像。”
云轩本以为云庭唤他来是因为自己私自送货一事,已经做好接受处罚的他却没想到云庭竟然将话说到了他父亲身上。
聊到这个话题,在千城家一众人面前都表现的平淡的云轩情绪也终于变得低落。这话题不说还好吧,一说出来他是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怎么搭话?
原因嘛,从云轩他自己开始记事起,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眼。
是的,不仅是他的父亲,甚至是他的母亲他都不曾见过。
在他更深的记忆里他记得自己还是襁褓时眼前总是有两个非常模糊,模糊到看不见面庞的两个人。他听不懂他们讲话,但他知道那二人就应该是自己的父亲母亲。
可再当他已经看得清人面,听得清人言时他那两个人却又消失不见。只有云庭这个自称是他爷爷的陪伴着他度过了整个童年。
可云庭毕竟是一族之长,作为家主的他哪来那么多时间陪童年时期的云轩呢?所以在馨这个小姑娘没有出现在千城家的时候,云轩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
有时候他会狠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不解为什么父母生下了他,却不曾见他,不愿陪他。他也曾经多次问过云庭,可爷爷的回答是那么的含糊不清。
时间一久,随着云轩的长大,这份不满的怨念也慢慢消减了下去。他现在的生活也不差啊,虽然没有过分亲近的父母吧,可他有爷爷,有馨。
任其他和他有不愉快的同辈族人随便说去好了,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可要比他们好上许多。
“你一直想做个灵气师对不对?”云庭的问话紧接而来。面对这个问题,云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点下了头。
“嗯。”
“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当时你父亲说过如果你愿意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云庭将一只手放在茶桌上,戴在云庭食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光芒一闪,一座宝塔状的匣子就突然间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匣子从上到下共有七层,整体为琉璃样式。宝塔的外形神似那种阁楼一般,正正方方规规矩矩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对称。
云轩正看的出神,云庭那后半段没说的话及时响起:“可你父亲也说过,比起灵气师他更希望你做个普通人。等你过了二十岁接任家族一些市场上的管理,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当时你父亲满身是伤的回到府中,他的怀里就抱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还在襁褓中熟睡的你,还有一样就是这座宝塔匣子。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打开这个匣子,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打开它。我想这应该是你父亲专门留下给你的,也只有你或许才能将它打开来一探究竟。”
看着面前的宝塔匣子,听着它的来历,云轩不禁反问:“那我父亲,我爹他之后又怎样了?”
云轩的关注点此时已经不是放在宝塔匣子上了,听云庭说好像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受了某种很严重的伤势才对啊!送他和这座宝塔重新回到家中留下那番话和遗言有什么区别?
虽然云轩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一眼,也不知道他的父亲现在身处何处。即使云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听到这个隐藏了十五年的真相时,他又怎么可能保持情绪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