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之前他说要加大对芯片产业的扶持力度,这些企业代表也都支持的。
虽然这里面没有一家主做硬件的,基本都是软件和电子产品相关的企业,可也都需要芯片,每年为了采购芯片也花费了巨额的资金,不希望有便宜的国产产品替代,降低他们的成本吗?
自己说的这些,也都是有迹可循,这些很多都是跨国公司,不可能一点消息打探不到吧?
他们为什么都不吭声,是觉得现在的政策力度就已经足够,还是有别人给他们说了什么?
一个下午,这个议案最终还是没能通过,张恪清十分的遗憾和不解。
大家散了之后,张恪清拦住了一个企业代表:“李总,大力扶持芯片产业发展,这对你们也是好事吧?”
“你们需要大量的计算芯片,也在大力发展AI,为什么不支持我们的议案,之前你不也提过类似的吗?”
李总看着张恪清:“张书记,你是一个明白人,很清楚的分析出了这个产业未来必须大力发展,可你说的太多了。”
“言尽于此,以张书记的才智,肯定能想明白的。”
说的太多了?
张恪清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为什么李总会这么说。
他仔细回想自己在讨论组中说的那些,没什么问题啊,也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阐述发展的必要性。
他也知道曾经国内被某个人坑过,闹出了笑话,也浪费了许多钱。
可现在大家也不会再犯这个错了,他甚至列出了全球半导体芯片市场规模,未来每年都能达到数千亿美元之多,为了这个市场,多投入一些不应该吗?
被卡脖子后,别人从国内市场赚走的钱可不是投入的这些能够比拟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洋看着张恪清的表情问道:“我听说芯片产业的议案失败了?”
张恪清点点头,也问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向书记,明明我将一切阐述的很清楚,为什么大家还是不同意?尤其是那些企业代表,怎么忽然就退缩了?”
他将当时的情况都重复了一遍,也复述了李总的话。
向洋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利益。”
“你告诉他们那个什么芯片设计公司要出售,且对方拥有移动端芯片最优秀的设计基础方案,这要是谁能买下来,或者入一股,未来能够获利多少?”
“他们不求比国外那些顶尖的企业强,只要在国内成为龙头,靠着吃国内的中低端市场,就能赚上一大笔。”
“我猜他们一定是打听了这些动向,也确认了你说的那些话。确实他们每一家都没有这个能力买下来这家企业,但联手呢?”
国内能一下子拿出来几百亿美元的企业没几家,可能拿出来几十亿美元的还是有许多的。
一些企业可以增发股票,一些企业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来融资,为了将来的发展,肯定许多人愿意赌一把。
“恪清,你也清楚,商人是逐利的。”
“让他们做代表,拥有一些参政议政的权力,是因为他们能站在商业的角度来看待一些问题,这是我们许多党政代表所缺少的。”
“可就像每一个议案,也都是站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来考虑,也会为自己工作的地方争取利益,他们当然也是如此。”
向洋虽然不懂芯片技术,但他更懂人心。
看着张恪清忽然变得沉默,向洋继续劝说道:“你也不必灰心,上头对于芯片产业一直以来还是很重视的,而且这个议案也一定会被领导们看到。”
“也许不会有更多的政策和资金扶持,但之前扶持的力度不会降低,产业肯定还是向好发展。”
“再说这些企业家们想要分一杯羹,肯定会努力,用他们的钱来帮助国内的相关行业发展,其实也是好事。”
张恪清这个计划,要加大扶持力度,那投入的资金绝对是天文数字,恐怕未来要投入进去数千亿美元才行。
看起来相比于全国的Gdp并不多,可Gdp不代表收入,实际上全国的财政收入也才不到两万亿美元而已。
数千亿美元的占比就太高了,上头的支出也极高,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支出。
上头也在控制负债率和债务率,不希望走上欧洲一些国家的错误道路。
向洋觉得张恪清哪儿都好,为人正直,对发展有远见,有头脑,也有人格魅力,但就是有些时候太理想化了。
很多时候一些人不会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是更习惯于站在自身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一些事情他们就不愿意去做,哪怕知道是对的。
张恪清喃喃自语:“可是,他们去做,根本不可能成功啊。”
向洋反问道:“他们看好这个行业,也有资金,能招揽相关的人才,怎么就成功不了?”
张恪清不是对民营企业也很看好么,怎么这次开始贬低民营企业了呢?
张恪清解释道:“向书记,我不怀疑他们能筹集一大笔钱,也不怀疑他们愿意投入的热情,不怀疑我们国内的人才储备,可他们忽略了技术封锁。”
“虽然目前那家公司已经对国内的芯片设计企业进行了专利授权,但都是一些老的架构,所以国内只能设计出中低端的芯片,最好的还是掌握在漂亮国公司、四星公司、霓虹的公司等手中。”
“他们去将那家公司买下来,那些股东会愿意吗?一定会将最核心的资产抽离,不卖给我们。”
“所以这家公司漂亮国的企业可以买,霓虹的企业可以买,南韩的企业,欧洲的企业都可以买,甚至一些小国也可以买,但我们不行,一定会被阻止,完全是浪费精力和资金。”
向洋脸色也凝重了许多:“你是说他们宁可放在那里贬值,也绝对不会卖给我们?”
“那你之前说我们有机会追赶,这个机会从哪儿来的?”
“还是说,我们其实从来都没有能真正摆脱制衡的路?”
张恪清马上解释:“向书记,其实还真有一条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