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炎热,砚灵兮蹲在路边,在地上捡了一片树叶,往自己脸上扇风。
“灵兮,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你是哪个学校的?”柯元思从超市里出来,递给砚灵兮一根雪糕。
砚灵兮拆开包装袋,嗦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笑了。
闻言,她摇了摇头说:“我没上学啊。”
柯元思震惊:“没上学?你爸妈连学都不让你上?”
这什么爹妈啊,拿养女当宝,拿亲生女儿当草!
原主来自小山村,小山村的教育能有什么好的,来到城里之后自然是跟不上进度的,连高考也没参加。
“灵兮,那你要不要明年去考大学?我可以给你请家教。”
砚灵兮装听不见,她活得好好的,做什么想不开,非要去学习?听见“学习”两个字就头大。
“灵兮?灵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柯元思推了推砚灵兮的肩膀。
砚灵兮:“我不要。”
“为什么?”
“我现在挺好的,为什么要去考大学?”
“你有学历将来好找工作啊。”
“我现在也不是没工作。”砚灵兮说,“而且读了大学也不会让我的工作更上一层楼。”
柯元思:“可是......”
砚灵兮抬手止住他的话:“大学有玄术师这门课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砚灵兮说。
“可是我想让你考雁大。”柯元思说,“我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要是也在雁大的话,我就能继续给你打杂跑腿啊。”
“你要开学了?”
“对呀,还有半个月。”柯元思突然一拍大腿,“对了,要不让我爸给雁大捐栋楼吧,给你要一个旁听的名义?”
砚灵兮嘴里含着块雪糕,一脸无语。
“柯元思。”
“在呢在呢,你是不是同意了?”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砚灵兮难以理解,“非要我去学习!”
柯元思委屈地说:“我是想帮忙嘛。难道这些天我没有帮到你吗?”
砚灵兮毫不犹豫地摇头。
柯元思:“......灵兮,你太过分了。”
砚灵兮哈哈大笑。
笑完了,还是安抚道:“等你闲了,还是可以帮我的。”
柯元思难过地看着她。
“......”砚灵兮摆了摆手,“我考虑考虑,行了吧?”
柯元思嘿嘿一笑,满足了。
砚灵兮只是随口一敷衍,男生嘛,大大咧咧的,明天就忘了。
谁知道,柯元思是打定主意要“害”她,几乎是日日一个电话。
“灵兮,今天你考虑好了吗?”
“灵兮,今天你考虑好了吗?”
“灵兮,今天你考虑好了吗?”
“......”
这不,人还没睡醒呢,电话又来了。
砚灵兮磨着牙,接起来:“柯元思,你是不是活腻了,想死呀?你信不信,再说一句,我就送你去西天!”
“他惹你生气了?”低沉的男声就响在耳边。
嗯?
柯元思的声音有这么好听吗?
砚灵兮睁开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莫玄淮?”
莫玄淮:“嗯,是我。柯元思惹你生气了?”
“嗯!那个傻子,想让我去考大学,和他一起去上雁大。”砚灵兮快烦死了。
莫玄淮不动声色:“你和他关系很好?”
砚灵兮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边,闻言笑了下,嘴上却不饶人:“谁和他关系好,他那么菜。还说什么我去了雁大,他就还能给我打杂跑腿。”
莫玄淮舌尖顶了顶左腮。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砚灵兮问:“你找我什么事?”
莫玄淮说:“想起好几天没见了,想问你在做什么。”
“前两天去处理汪家的事了。”砚灵兮伸了个懒腰。
哼哼唧唧的声音,让莫玄淮眼前浮现出一只猫伸懒腰的模样,不由得勾了下唇角。
“这两天又被柯元思那个笨蛋吵得头疼。”
莫玄淮笑意一顿,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既然他惹你生气了,那就别理他了。”
砚灵兮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再也不理他了。”
只是话里都是笑意,明显是开玩笑。
莫玄淮有些不爽。
“灵兮,我很闲。”
砚灵兮头上冒了个问号,所以呢?
“我做你的助理,如何?”
砚灵兮:“啊?”
她忍不住思索,难道她的助理之位是什么人人惦记的宝贝?怎么人人都想来做?
莫玄淮:“反正我闲得很,胆子也比柯元思大。”
顺便拉踩一脚。
“行吗?”语气听着平淡无波,难以察觉其中有细微的急切。
砚灵兮愣愣地“哦”了一声。
莫玄淮笑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可要我现在过去?”
“你过来干嘛?”
“我是助理,当然要随传随到了。”莫玄淮嗓音清朗,洋洋盈耳。
唔,这个助理很上道。
莫玄淮来的时候还提着很多零食,都是砚灵兮喜欢吃的。
嗯,非常上道。
砚灵兮拍在莫玄淮肩膀上,笑盈盈地说:“你被录取了!”
说完才发现,莫玄淮好高,得有一米八八、八九左右吧,她需要抬头看他呢。
砚灵兮往沙发上盘腿一坐,怀里放着莫玄淮带来的零食,打开一盒小米锅巴,扔了一包给莫玄淮,剩下的全自己霸占。
莫玄淮笑:“这还是我带来的,就给我一包?”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了。”砚灵兮一副恶霸姿态,“能给你一包,你就偷着乐吧。”
莫玄淮:“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砚灵兮很不害臊地点头:“当然,你快谢我。”
“谢谢你。”莫玄淮笑着道。
砚灵兮一愣。
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莫玄淮这么惯着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愣是让她听出了几分宠溺来。
一定是错觉吧?
砚灵兮移开视线,咬了一口小米锅巴,问道:“你觉得我要去考大学吗?”
现在的人好像还挺看重学历的。
莫玄淮:“看你,你想考便考,不想考便不考。”
这话说的,倒像是她做什么都有他兜着似的。
砚灵兮越发觉得他奇怪了。
想起第一次见面之时,自己也无法看出他的命格,就像被一团雾牢牢包裹住,旁人半分窥探不得。
她起了好奇心。
“莫玄淮,为什么我看不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