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兮凑近看了一眼,甚至还有两把锁。
一把需要用钥匙的铁索,一道需要用密码的密码锁。
“钥匙在哪里?密码又是什么?”
随着他们靠近这间房子,邢峻的表现就显得很不安,即便他竭力隐藏,但还是有蛛丝马迹露出。
“不说?那句弄死你,可不止是玩笑哦。”砚灵兮语气幽幽,“你能悄无声息地做些偷天换日的肮脏事,我也能杀了你还不留下任何线索。”
邢峻紧紧地抿着嘴巴,看得出来,他十分害怕。
害怕砚灵兮真的会杀了他。
可即便如此,这么贪生怕死的他,竟然也没有说出钥匙和密码。
那么,里面是什么呢?
砚灵兮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邢峻呼吸一滞。
莫玄淮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你再去看看别的地方,我来审问他。”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小刀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砚灵兮不太情愿,邢峻手上沾染的人命也不少,这样的人,一刀了结他也不亏。
莫玄淮好说歹说,才说动砚灵兮下楼再看看。
砚灵兮下楼的时候,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莫玄淮在把玩那把小刀,小刀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偏偏刀刃没有一次碰到修长的手指。
但也看得人胆战心惊,生怕那漂亮的手指会多出什么难看的伤口。
“说吧,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砚灵兮一边下楼一边心想,太危险了,小助理怎么能玩刀呢?太危险了!
确保砚灵兮下了楼,莫玄淮手一停,将小刀放在一边,掐了个指诀,手掌心就出现了一粒铁丸,状如雀卵,约莫二两重,然后塞进了震惊地合不拢嘴的邢峻嘴里。
邢峻甚至来不及反应,那铁丸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呕——你给我吃了什么?!”
莫玄淮说:“现在,告诉我,钥匙在哪里?密码又是什么?”
他才不会说!
可是邢峻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钥匙在旁边的花瓶底下,密码是。”
不!不能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
莫玄淮没有再管他,正好这时砚灵兮也回来了:“问到了吗?”
“问到了。”莫玄淮从花瓶下拿出钥匙,“密码是。”
砚灵兮没想到他还真问到了,他本来想着,如果邢峻死活不说,就让钱凝思过来,思姐有枪,把它崩开。
砚灵兮郁卒地说:“我问他他怎么不说?还搞歧视吗?!”
她不爽极了,哒哒走过来,一拳头打了过去。
邢峻:“......”他没有!
打开铁锁,输入密码,“滴滴”两声,门开了。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通口就是这扇门,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莫玄淮在墙上摸索到开关,打开。
砚灵兮下意识眯起眼睛,慢慢地缓过来,抬眸去看,然后愣住。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不如说这是一个展览间。
没有家具,只有一排排的柜子。
每个柜格里面都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上面贴着标签,写着日期。
第一排的第一个,日期是......19.08.26.
,也是这间房的密码。
这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莫玄淮低声说:“是邢峻在和悦私立医院第一次参加手术的日子。”
砚灵兮一愣,想起来了。
钱凝思给她看过邢峻的资料,警方出马,一个顶俩,资料非常详细,写明了邢峻第一次参与手术,就是19年8月26号。
砚灵兮拧开盖子,依旧没有东西。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空罐子?
砚灵兮很烦躁,他把邢峻拖了过来:“我问你,这些罐子代表什么?”
邢峻不想说话,可是那粒铁丸的作用还没消失,他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开了口。
“我每参加一次手术,都会用一个罐子来代表。”邢峻说,“这是我的荣耀,我当然要展列出来。”
“杨念薇的孩子是你掉包的吗?”
邢峻瞪大眼睛,他当然记得杨念薇是谁,每一个经过他手的孕妇,他都会把名字记得牢牢的。
“是我。”邢峻捂住嘴巴,可是这两字还是清晰地说了出来。
他明白了,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努力,今天都逃不了了。
邢峻干脆自暴自弃地说:“是我掉包的,死胎是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杨念薇生下孩子,我们给她用了麻醉,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什么他们都会信的,那就是一群蠢货。”
砚灵兮:“凭什么你就一手遮天了?整个医院那么大,难道就没人发现你的小动作?”
邢峻嗤笑一声,嘲讽地看着他们:“当然是因为,我的行为是得到允许的了。”
砚灵兮一愣。
什么意思?得到允许的?
谁的允许?医院的院长吗?
“哈哈哈哈哈。”邢峻狂笑起来,“你想的没错,就是院长允许的,他还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辞退我,你知道我找这份工作有多不容易吗?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不能!我只能答应!”
“为了工作,你就能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邢峻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你们知道那些孩子被送到那里去了吗?包宏达你们知道吗?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大名鼎鼎的慈善家,短短几年,一跃成为雁城颇受欢迎的企业家,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顿了顿,邢峻看向砚灵兮他们,又重复了一遍:“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因为他够狠心。你以为杨念薇的孩子是第一个吗?不,一个孩子顶多可以撑一年,所以他每年都需要搜罗新的孩子。阴时阴刻的找不到,那就找替代品。”
“院长啊......他和包宏达是亲戚,事关他自己的利益,他怎么回会不同意呢?正好,他开了一家私立医院,有光明正大的手段来做这件事。”
“而那些蠢货,竟然没一个发现那死胎不是自己的孩子的,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邢峻放声大笑。
砚灵兮冷声道:“我看你就挺好笑的。”
邢峻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怒道:“我怎么好笑了?我掌握他们的‘生死’,我才不好笑!”
砚灵兮冷笑:“我说你好笑是因为,死到临头,你还不知道!”
说着,双手快速结印,一道蕴含着雷霆之力的鞭子出现在他手里。
这鞭子之前对付捆住徐雪莹魂魄的道士时也用过,只会抽人魂魄,不会使人的肉体受伤。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