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韦一菱激动又迫不及待地说,“我都答应,我全都答应!”
砚灵兮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略带嘲讽的笑让韦一菱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砚灵兮。
砚灵兮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一,去给原配道歉,真心实意地道歉。”
韦一菱表情狠狠一变,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
砚灵兮还没说话,时玉书先受不了了,反驳道:“为什么不可以?你作为第三者,破坏了她的家庭,说一声‘对不起’又怎么了?”
韦一菱脸色煞白,半晌才想起来反驳:“可她也害我失去了孩子啊!”
时玉书难以理解地看着她,想了想,豁出去般说道:“要我说,这件事都不应该由她来做,应该你自己做,那个孩子,是个私生子,本来就不该存在的。”
没有生下来也好,如果真的生了下来,无论是对原配,还是对这个孩子,都是一种折磨。
有这样一个三观畸形的母亲,那个孩子真的能健康成长吗?时玉书很怀疑。等到他长大,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的时候,面对旁人指指点点的眼神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韦一菱的行为,不仅伤害了原配,还伤害了那个孩子。
“你太自私了。”时玉书说。
韦一菱仿佛被刺痛般地说:“人哪有不自私的?时玉书,你敢说你自己就一点都不自私吗?我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凭什么不行!”
别人给不了她,她就自己去挣,她有什么错?!
时玉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这叫挣吗?这叫抢。
砚灵兮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轻笑着说:“所以,第一个要求你就做不到?”
面对砚灵兮讽刺的笑容,韦一菱呼吸一滞,忽然想起,这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候。
韦一菱慌乱地解释:“我、不是的,砚大师,我......我可以,我可以试试。”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想活命,就不要‘试试’。”砚灵兮看着她,沉声道,“你如果只是‘试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试试’?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韦一菱连忙摇头,惶恐认错:“不,不,是我错了,砚大师,我、我会道歉的,我一定会道歉的!”
砚灵兮懒得搭理,说出第二个条件:“在众人面前承认你孩子的存在,给他一个名分。”
韦一菱脸色又是一变,一句“这怎么可以”在又要脱口而出的瞬间遏制住了,她脑袋空白一片地问道:“在众人面前?”
砚灵兮颔首:“对,最好是让全网都知道。”
韦一菱脸色煞白,没说出口的“这怎么可以”反复在心里回荡。
全网?全网?可她是明星是艺人啊,如果爆出她做小三,还怀孕又流产,她以后要怎么在娱乐圈里混?
砚灵兮伸出三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出第三个条件:“第三,给孩子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祈求它的原谅。”
韦一菱没有说话,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没有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突然让她放弃一切,她做不到!
砚灵兮也不催她,靠在莫玄淮身上,低头看手机。
半晌,韦一菱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说道:“砚大师,我,我能考虑一下吗?”
砚灵兮抬眸,露出个假笑:“当然可以。只要你被杀了,别怪在我头上就行。”
韦一菱的脸上霎时失去所有血色,祈求地望着砚灵兮。
砚灵兮不为所动地移开视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就是不送了,慢走。”然后低声咕哝一句,“困死我了。”
韦一菱看起来并不想走,欲言又止地看着砚灵兮。
时玉书对她说:“走吧。”
他和砚灵兮并不算熟悉,但他也能看得出来,砚灵兮态度并不热切,对韦一菱也有不明显的不喜。
但这是正常的,时玉书对韦一菱也颇有不满,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犹豫,那就别怪别人对她态度不佳。
韦一菱跟着站了起来,砚灵兮和莫玄淮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半点要起来送客的意思。
时玉书说:“砚大师,莫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砚灵兮表情不耐地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时玉书苦笑一声,和韦一菱走出去,将门关上。
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韦一菱,时玉书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走吧,送你回去。”
韦一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时玉书的手,声音颤抖:“玉书,玉书,你帮帮我,帮帮我!”
时玉书说:“你还要我怎么帮你?现在解决办法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是你不接受的。”
韦一菱张了张嘴,苍白解释道:“我是有原因的啊!玉书,你难道不能理解我吗?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你能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时玉书说:“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我,绝不会去当第三者。”
韦一菱眼中闪过受伤。
她长的柔柔弱弱,五官柔和,和她的性子一样,是很适合做菟丝花的长相,柔弱,可怜,令人心生保护欲。
时玉书有些不忍,但话还是说出了口:“而且,那是你的孩子,给他名分,给他风风光光地办葬礼,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而你,竟然还要砚大师以‘条件’的方式提出来。韦一菱,你变得太多了,我都不认识你了。”
韦一菱咬住下唇,咬出深深的牙印,尝到了铁锈味。
“你根本不懂,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韦一菱说。
时玉书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我不懂?好,那我不管了,你想做什么决定就做什么决定,我不插嘴,省得再被你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拂袖就走。
韦一菱又慌张起来,想要去抓时玉书,被时玉书躲开了,只能快步跟上去,苦不堪言地道歉:“玉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昏了头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太害怕了,你知道的呀......”
时玉书也心累:“一菱,你不必跟我解释,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一切都要你自己做决定。”
韦一菱:“我......”
时玉书打断她:“别说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韦一菱脸色煞白:“我、我不能回家,它就藏在我家,它会杀了我的!”
时玉书已经不想再和她争辩:“那你去哪儿?说个地址,我送你。”
韦一菱楚楚可怜地说:“我、我能去你家吗?”
时玉书想都没想道:“不可能。”
他念着她曾经的恩,但不代表他傻,
再说了,他带她来找砚灵兮,已经把最后一点恩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