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下雪了。
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左绍叹了一口气,他没带伞。
他带上帽子口罩,手抄在兜里,朝着地铁站走去。
今天又加班搞方案了,幸好这个时间地铁还没停。
左绍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哈欠,觉得肩膀有些酸疼,都是因为在电脑前坐太久了。
没办法,这都是社畜的命啊。
坐地铁的时候还睡着了,幸好提前一站醒过来了。
左绍赶紧站起来清醒一下。
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压住了旁边女士的大衣,连忙抱歉,惹得对面一个女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左绍没有注意到。
走进小区里,因为下雪,天气又冷,小区内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兢兢业业地散发着光芒。
左绍忽然看到某个路灯下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薄薄的裙子,手臂裸露在空气中,一头乌黑的头发柔顺地垂落在后背。
她静静站在路灯下,背对着左绍,雪花在她身边飞扬,像是电视剧里的画面。
左绍“嘶”了一声,不会是要寻死吧?
不然为啥大冷天的要穿这么薄在外面啊?
怕出人命,左绍立刻快走了几步,距离女人两步远,问道:“女士你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不冷吗?快回家去吧,别再冻出个好歹来。”
女人没有说话。
左绍疑惑地等了一会儿,靠近了一步,正准备再问一遍,女人突然转了过头。
她的正面还是后脑勺。
左绍:“......”
他的表情从呆滞转为震惊,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加班加出幻觉来了?
“你的头发......?”
一阵风吹来,女人的发丝被吹起,露出了她的发缝。
不是错觉,这就是后脑勺。
可这是后脑勺的话,刚刚那个又是什么?
左绍又发现,女人刚刚转头不是转身,只转了头,一百八十度的转,可明明脚后跟还在对着他。
左绍木然着一张脸,抬手掐住自己的一块肉,毫不留情地旋扭。
好疼。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绍拔腿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家里跑去,全程连头都没敢回。
一回到家就“砰”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死死地抵着门。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才放下心来,又谨慎把门给再锁一圈。
左绍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在客厅缓了好久才拖着发软地双腿往卧室走去,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身着喜服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床上,头上盖着一个红盖头,安安静静地作者。
“你来啦,那我们快成亲吧。”
左绍:“......”
左绍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翌日。
一大早,砚灵兮接到了田婶的电话。
“灵兮啊,你现在有空没啊?人命关天啊!”
砚灵兮说自己还没起床,让她先说什么事,自己一边起床一边听。
“我堂哥的邻居的舅舅的妹妹的孩子中邪了!”
这关系,砚灵兮都晕了一下。
能知道堂哥的邻居的舅舅的妹妹的孩子中邪了,田婶你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砚灵兮含着牙刷,让田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再把位置发过来,等会儿她起来就过去看看。
“哎,好!”
很快,砚灵兮的手机就又响了,这回对方直接发了个医院的位置。
“玄淮,咱们走吧。”
莫玄淮应了一声,然后把做好的三明治和酸奶带上,让她坐在车里填填肚子。
两人到了医院,来到病房没。
病房是单人病房,里头病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父母在旁边坐着,一脸担忧。
莫玄淮敲了敲门。
左父左母回头,连忙站起来问道:“是砚大师吗?”
砚灵兮点了点头,看了看左绍的脸色,一团黑气。
“今天上午他爸接到公司的电话,说孩子没去上班,电话也没人接,我们俩就过去看了看,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中间醒了一次,说有女鬼在追他。”
两人立即就吓坏了,这是中邪了啊!
砚灵兮颔首:“确实是中邪了。”
“那可怎么办啊?砚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左绍啊!”为人父母,都快担心哭了。
砚灵兮让他们放心,随后把窗帘都拉上,门也关上。
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黄符绘着神秘的符咒,贴在左绍的额头之上。
砚灵兮抓起左绍的右手,食中二指点在他的手心,胳膊肘和肩膀三处。
黄符“唰”地抻直,没过多久,左父左母便看到左绍的脸上似乎有黑气涌现、浮动、游窜,左绍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两人想问砚灵兮,但看砚灵兮表情淡定,思索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过了片刻,砚灵兮又拿出一张黄符,这回直接将黄符烧了,然后朝着左绍扬了过去。
“哎?!”
左父左母下意识惊呼出声。
可燃烧着的黄符并没有掉落火星,而是凭空漂浮在空中,烧点的符灰落在左绍的身上。
左绍颤动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放开我!”
“儿子,你醒了!”
左绍茫然地转动眼珠,愣愣地叫:“爸,妈......”
这时,砚灵兮一个箭步上山,伸手一抓,抓到了一个黑红色的身影。
左绍瞪眼:“就是她!小心她是鬼!”
左父左母吓了一跳。
砚灵兮将女鬼甩出去。
女鬼身着喜服,头上盖着盖头,但能感觉到她盯着他们的诡异眼神。
“多管闲事!”
女鬼阴森森地说,随后又“面向”左绍,幽幽怨怨地说:“左郎,你不是承诺过要娶我的吗?为何要说话不算数?”
左绍脸都绿了:“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你别血口喷人啊!”
女鬼:“你说过的,我记得的。”
左绍怒道:“我没说过,我也绝对不会娶你!”
屋子里暗暗的,女鬼一身红色喜服,脚上是红绣鞋,光是站在那里,就一股子诡异阴森的感觉,仿佛鬼片。
一缕阴风拂过,盖头上坠着的流苏清清飘动。
“你必须娶我。”
“左郎,我们做一对鬼鸳鸯,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