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走廊上,朦胧而暧昧的蓝芒照耀着,往左右望去可以看见牢房中燃烧着‘圣种’的木质床铺。
血液,入眼满是猩红色的血液,这条走廊的牢房几乎每一间都仿佛被血液油漆过了一般,让人望而心生怯意。
偶尔可以看见几间铁网被撕裂开来的牢房,甚至有一间牢房中载满一条条断开的肢骨。
“有点重口味啊。”莫奇挠了挠额前的头发,睁大着那双死鱼眼观察着这条走廊上的牢房,蓝色的火焰为他们提供着还算清晰的视野。
“呵......提议走这条的还不是你。”席卡嘴角一抽说道。
“我也认为这条路比较好玩呢。”库洛克眯着眼笑道。
“这样我就能节省魔力了嘛,一直维持着照明术多累。”莫奇撇了撇嘴说道。
于清则小心地跟在这三人背后,他的魔力量是这四人中最少的,而战斗消耗魔力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在刚才那一战中他的魔力又耗去了大半,只好站在后头。
莫奇先前向他提议道:“有机会就捅这个叫做库洛克的家伙两刀。”,导致他现在望着库洛克的背影都有点心虚。
“剩下的那一只怪物会不会已经从这里离开了?”席卡向众人说道。
“但愿吧。”莫奇随口回道:“我估计留下的那只是1号。”
“嗯..我对擅长美术和分尸的人都挺有好感的呢,就个人而言很想见见这个1号。”库洛克用手指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
“喂喂....美术就算了,分尸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啊....”莫奇吐槽道。
席卡冷哼了一声对库洛克说道:“等那怪物把你的身体撕裂开的时候,你就知道擅长分尸的人有多好玩了....”
“呀...这样想想,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点兴奋。”库洛克咧了咧嘴说道。
“呵....呵呵....这种变态也是有的呢。”莫奇嘴角一抽喃道。
“我看我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猪好了。”席卡冷声对库洛克说道。
“可惜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库洛克微笑着望着他说道。
于清站在他们身后,听着这让人不敢恭维的猎奇对话,不自觉背后一凉,向他们凑近了一点。
莫奇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左侧的一间铁网被撕裂开来的牢房:“又发现一本日记了?”
三人闻言,皆向那间牢房内望去,一本陈旧的日记正摆放在那张燃着圣种的床上,墙壁上满是奇奇怪怪的血色涂鸦,大多都十分诡异但富有神性。
牢房中东侧的墙上刻画着一条长着巨大翅膀的红龙,红龙的下面是一个穿着高贵的小男孩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他绝望地流着眼泪,似乎想抱紧这最后的温暖。
西侧的墙上则画着一个衣着高贵,翘着二郎腿端坐在王位之上的英俊男性,他的脸被一个大叉划掉,似乎作画人对这张图感到不满意,还是为了什么。
北侧的那面墙上则刻画着一个女人的笑容,她笑得是那么纯真,这张画的背景却是两个嘴上沾着血液的怪物。
这几幅画下面都刻着用血写成的文字。
库洛克饶有兴致地吹了吹口哨表示赞叹,率先向这间牢房中行去,从破开的铁网中钻了进去。
“诶...用血画也能这么厉害吗?”莫奇望着这间牢房上三面墙上的血画,啧啧称奇道。
于清也随着库洛克走了进去,他想试试能不能利用戒指的翻译能力来理解墙上文字的意思,越是靠近这几副血绘,便越是感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冲击感。
在戒指的作用下,那些苦涩难懂且形状诡异的血色古文字在于清的眼中缓缓呈现出另一副模样。
东侧那副刻画着巨龙与两个孩子的血绘之下,写着的扭曲文字的意思是:
“红龙,权力与地位的象征,暴君终将崛起,在浴世的怒火之下。”
西侧那副刻画着坐在王位之上高贵男人的血绘之下,写着的文字是:
“他终将背负起一国的恶,与无人能理解的孤单。”
北侧那副刻画着女人与怪物的血绘之下,写着的文字是:
“他们才是怪物,我不是.....原谅我,我的爱人。”
库洛克兴趣浓厚地望着这些血绘,不时用手指划过嘴唇。
席卡望着那张燃烧着蓝焰的床铺,犹豫了片刻,把手探向了床上那本陈旧的笔记,尽管心里知道这种火焰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但把手伸入其中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莫奇跟于清站在一起,注视着墙上的绘画。
于清思索了片刻,用魔力符文写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席卡向他们走来,把那本笔记拿给了于清:“里面的内容都是用古文字写的,你有戒指能看得懂。”
于清点了点头,接过了笔记,摸了摸封皮,翻开了第一页,页面已经发黄,文字扭曲而别扭,让人看着就产生了几分不适之感。
................
“2月24日,今天是我接受死刑的日子,但有个男人找到了我,跟我说只要肯配合他进行一项实验,就会免除我的死刑。”
“我不想死,所以答应了。”
“2月26日,他们把我送到了这座通天塔中,关在了这个楼层的牢房,当我看见这张燃着火焰的床时吓了一跳,他们告诉我,这种火焰能赋予人永生,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疯子......”
“他们让我写日记,说是有利于观察我的精神状态,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写了,我在日记里怀疑他们是疯子,他们却笑了笑说这是正常的心理。”
“他们说,事实将会证明他们所做的一切并非妄想天开的产物。”
“2月27日,参加这个实验的其他两个死刑犯里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他叫做托纳福,另一个死刑犯是个女人,叫做爱丽丝。”
“我叫克里夫。”
“2月28日,那些实验者劝服了托纳福睡上了那张燃着蓝色火焰的床,我很惊讶,托纳福居然一点也没有被火焰灼伤,爱丽丝也很惊奇。”
“爱丽丝是个很可爱开朗的女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托纳福跟我说,她是因为卖淫被抓住才被判以死刑的,她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3月1日,我也同托纳福一样,每天配合着那群实验者,睡在燃烧着‘圣种’的床上,他们每天都用各种仪器检查我的身体状态,还有定时检查我的日记。”
“3月2日,爱丽丝说自己感到那些火焰很冷,我却丝毫没这种感觉。”
“3月3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肚子上多了一圈绷带,而且隐隐作痛,我希望你们能给出解释,今天我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托纳福却丝毫没有在意,他只是不断兴奋地对我说着,或许我们真的能永生不死!”
“3月4日,爱丽丝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你们必须对我解释....”
“3月10日,托纳福的精神失控了。”
“他开始撕掉自己以前写过的日记,口中喃喃着: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他重写了一遍日记,开始把自己当成了....实验者。”
“他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会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