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凭什么被逐出了神偷门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师傅他老人家的眼前?”
陈宣狂妄的脸上有了一丝的裂痕。
他想起来了,他刚被逐出师门的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整日混迹在街头,就连街头最不起眼的小混混、小乞丐都可以对他横眉怒眼的,他稍微反抗一下,就会被人围攻。
从他被逐出师门后,连续三天都没有吃东西,没有地方可以住,也没有顺到值钱的东西,好不容易盯上了一个金主,就在他下手之时,被人从后面打眼,金主发现了他,二话不说,带着人狠揍了他一顿。
从那以后,但凡他要下手时,都会被打眼,直到有一天,他站在大街上大喊:“谁tnd的在背后,出来。”
瞬时出来一帮人围住了他,拳脚相加,他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才发现在医院,只是身边没有一人。
他在医院里休养了数日,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他认为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就连医院的白菜米饭,都觉得是天下间的珍馐美味。
从医院出来后,起初的两三天,他还很忌惮着那帮人,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些针对他的人不见了,他还在心中拜谢了关二爷。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
“祖师爷在上,我乃妙手空空神偷门第五面零八代传人陆六六,”陆六六对着一尊雕像跪下,拜首道:“今日在此为神偷门清理门户,神偷门弟子陈宣,不遵守神偷门规距,无视神偷门法则,破坏同门情谊,勾结外门,残害同门,害死神偷门第五百零七代掌门,心无半点悔改之意,今日弟子陆六六,奉神偷门法则,处陈宣哑刑、疾刑。”
陆六六手拿清香,三拜于前,起身插香,复又跪下、磕头,“请祖师爷明鉴,他日六六若是地府与师傅相遇,还望祖师爷能与师傅解释一下,并非六六不听师傅的教诲。谢谢祖师爷。”
陆六六又虔诚的磕头。
“陆六六,你不能这样对我。”此刻陈宣才感到了一丝的害怕。
他不能死,尤其是死在这里,哪怕是死他也要回去。
“陈宣,师傅待你恩重如山,师母待你如至亲骨肉,师兄弟们更是视你为兄长依靠,而你呢?弑师杀母,残害同门,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试问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今日我就送你到师傅、师母面前去忏悔吧。”
“我没错,错的是你们,”陈宣激动的站起身,躲过陆六六扑向他的手,“你们把师傅当神一样的崇拜着,其实他才是最龌蹉的人,他才是最该下地狱的人。”
“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师傅,现在你就去死吧。”陆六六抄起桌上的长刀向陈宣砍去。
“墨师兄没死,他是师傅的亲儿子。”陈宣捂着头大喊。
长刀直砍向陈宣的脖颈,陈宣迅速的身子一矮,刀刃将将擦过他的发尖,几缕发丝从长刀旁滑过。
陆六六浑身如电击,半天动弹不得。
“陈宣,你真是无药可救,到了现在还满口胡言、中伤师傅,你忘了是师傅把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要不然你早死了。”
陆六六努力的让看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颤抖。
他刚刚说什么?
墨师兄,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墨师兄是师傅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她犹记得师母临终前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师傅生下一儿半女,从哪里跳出来的儿子?
不,不能相信陈宣的鬼话,他阴险狡诈,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就因为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我就得为他卖命一辈子,听他差遣,供他驱使,我这一辈子都是毁大他手里,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饿死在死人堆里。”
嘣。
陆六六一脚踢在他的胸前,陈宣被踹倒在地,。
咳。
陈宣被陆六六踹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打死我也没用,打死我也改变不了墨子染就是老头子的私生子。”
陆六六挥到他面前的拳头迟迟下不了手。
“陆六六,你承认吧,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头子的为人,你不说,只是因为怀疑,现在,你只是想让我帮你证明你心中的猜想罢了。”
陆六六的瞳孔倏缩,这是紧张害怕而引起的恐慌。
陈宣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陆六六,众多师兄弟、姐妹当中,论手段,论心机,有谁比得过你。”
陆六六别过脸。
“你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一定要赶我出师门吗?”陈宣问。
“因为你背叛师门,残害同门。”
“哈哈,”陈宣嘲讽的笑着:“背叛?师门?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让我背上这个骂名,陆六六你的心才是最狠的。”
“你胡说。”
“我胡说?你敢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老头子的私生女,你敢说你不知道老头子背着神偷门掌老和外门窜通,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去死吧!”陆六六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枪,直嘣陈宣的脑袋。
嘣——
段美凤趁着夜色急匆匆的回到美林阁。
兰夫人拦在她的门前。
“又让陆六六得逞了。”
段美凤整理着发丝,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得手不是很正常吗?”
“你……”
“我很累了,请兰夫让让。”
说是请,段美凤直接越过兰夫人回到房间。
兰夫人颤抖的手指在空气中乱指一通,甩着衣袖离开。
段美凤回到房间,不敢片刻的歇息,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就进入了秘室。
她半跪在黑影中。
“禀魈主,陆六六已经安全,此刻正和厉擎天在农庄休整。”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声,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段美凤判定,魈主不在,才缓了口气回到房间休息。
厉擎天在陆六六房门口敲了很长时间,陆六六才疲惫的打开门,她的脸色刹白,没有一点血色。
“你怎么了?”
陆六六单手扶着门框,“有事?”
厉擎天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陆六六听着严厉的声音,自嘲的笑道:“你这关心人的方式也太不友好了。”
厉擎天扯过她扶着门框的手,刚碰到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陆六六抽出自己的手,“天气冷,手当然凉。”
厉擎天瞅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玉伯颠颠的赶来,“王爷,有何吩咐?”
“庄子上可有大夫?”
“大夫?”玉伯想了想说:“庄户人家生了病都要进城才能看大夫,如果是小毛病,山上倒是有个游医,寻常的病症他都看得好。”
厉擎天二话不说,转身回屋。
“你干什么?”里面传陆六六的怒吼声。
玉伯还在奇怪,就在厉擎天抱着陆六六从里间走出来,越过他。
“这是……”玉伯看着厉擎天离开的身影,抚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