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兮感受着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不乏探究的,疑问的。
“赶紧吃,吃完我们还得赶路。”
陆六六知道墨子兮已经动了怒气,也不敢再放肆,只乖乖的低头吃饭。
墨子兮带着陆六六匆匆离去,他们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壮型大汉抬脚而入,径直往那彪形大汉一桌而去,顺势坐下。
“哪儿来的……”话还没说完,声音便如被人捏住了嗓子般的卡住了。
几人刚想站身,进来的人一个眼神,众人又坐下。
只听壮型大汉压低了声音说:“人都到了吗?”
“将军放心,城外半山坡,兄弟们都等着将军的命令行事。”
原来后进来的壮型大汉正是秦都大将聂风,只是他此刻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来,聂风也是很头痛,他只是顺手将厉擎天的儿子带走了,没想到竟引起了两都之间的大战,他是聂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可同时也是秦都的将军,他深知,秦都对上沃都,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更何况沃都还有一个战神传说厉擎天。
每每想及此,聂风都想剁了自己的手,他怎么就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呢,没有绑个孩子做什么,绑就绑了吧,两方私下交换下了人质解药就可以了,怎么还上升到了两都之间的政治问题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聂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即然事已至此,唯有强硬到底了,反正儿子都经绑了,把老子绑了去,正好。
此刻聂风还不知,厉擎天要挟顾昱交出他的事实,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想了。
一行人匆匆结了帐就往半山坡汇合。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藏在角落里的人影。
黎奕昊刚到岐山,便听到岐山的将领汇报,聂风早于三日前离开,黎奕昊略一思索,集合一万大军,向岐城而去。
岐城守将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攻打岐城,顿时慌了神。
短短的一个时辰,岐城便被黎奕昊掌控,不是黎奕昊有多能打,实在是岐城的守将就是一个面团子,还没等黎奕昊大军攻来,这守将便自己带着家眷家产,还带走了守城的将士,落荒而逃了。
老百性不名就里,只知道岐守将带着士兵逃走了,于是有大胆的民众打开了城门,黎奕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拿下岐城。
进城之后,黎奕昊带着人将岐城先巡视了一圈,又调派了人手,守在城门口,然后召告了岐城百姓,岐城现已是沃都城土,百姓只需按往日般正常生活便可,如果官吏上门登记,只管配合,不配合者便按叛军斩首。
岐城在黎奕昊强势的驻入下,平安掌控。
玉子寇带领三百军马守在迷罗江下游,果不出所厉擎天所料,顾昱南在一个深夜只带领了百十人马,往下游疾驰而来。
玉子寇带领着人,悄悄的潜伏在顾昱南所经之地。
顾昱南身披黑色披风,沿江而行,面色沉重。
百十人刚到下游,轰的一声,前方疾行的马轰然倒地。
“有埋伏,撤!”顾昱南勒紧缰绳,急急的掉转马头,黑暗中,他只看见一个人影从两边的矮木中站出。
顾不得许多,顾昱南急急掉转马头,旁边的矮木丛对方定然已经做了埋伏,“撤,”
顾昱南没有丝毫的犹豫,掉转马头,片刻间便消失在玉子寇的眼中。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为了什么?”
顾昱南一行人急急的冲进了营帐,营帐中沈紫苏听到声音,急步而出。
“昱南?”沈紫苏诧异之色挡也挡不住。顾昱南今日离去前曾与她说过,为何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回来了。
“你们退下吧。”顾昱南摆摆手,手下的人鱼贯而出。直到人都退出,顾昱南才露出疲累的神情。
“出了什么事?”沈紫苏问。
“我们刚绕到迷罗江的下游便被人阻挡,对方应该是厉擎天的人,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动手,只是不准我们离去。”
沈紫苏脸色也变得煞白,“他们知道我们要……”沈紫苏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想来应该知道了。”顾昱南安抚的着沈紫苏坐下,“这样也好,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即使将来上面怪罪下来,我……”
“我们一起承担。”沈紫苏反握着顾昱南的手。
顾昱南苦笑一下,“跟着让你受苦了。”
“所以你要对我加倍的好。”沈紫苏娇笑道。
顾昱南捏着沈紫苏的柔嫩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
厉擎天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套拳法已打完,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迷罗江江水湍流而下,浪花激打在两边,一阵阵凉风夹杂着水珠袭来。水珠直年面门而来,厉擎天右手甩起毛巾,水珠竟射穿了毛巾。
厉擎天透过毛巾上的小洞看着那出现在洞口里的人。
“现在你可以换个出场方式,”厉擎天扔掉毛巾,转身回营帐,风中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我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陪着你这么玩。”
“哼,现在才着急,早干嘛去了。”来人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跟上。
“叶弦,你来之前,独孤剑辰都和你说清楚了吧。”
来人正是叶弦,他听到厉擎天问话,脚下一愣,想起那天独孤剑辰说的话:
救出念祖,我会让叶老他们重回帝都。
虽然叶弦嘴上不承认,叶老离开帝都也是他心中的痛,但是独孤剑辰能让叶老他们重新回到帝都,他相信,这也是紫月的愿望,所以,就让他完成紫月的心愿吧。
“人在哪儿?”
厉擎天随手扔出一张地图,叶弦迎风接住,展开。
“这应该难不倒你厉擎天,为什……”话说一半,叶弦突然停下,“你故意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的,厉擎天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念祖被囚的消息告诉独孤剑辰,也料定了独孤剑辰会让叶弦来,而这一切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这么些年,这两个人,一个是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孩子的舅舅,从未为孩子做过任何一件事,而他却要将辛苦养大的孩拱手送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难道父亲和舅舅就是那么当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