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的这个问题，子衣自然还是不能解决。
药师已经问了子衣人类的过去，人类的未来，和人为什么还是人。
但他显然不该用这么问题的来刁难这个已经被他认定为十足蠢货的人。
药师的这些问题可能很多人都想过，比如图特加的七王，比如联邦的海森堡总统，比如帝国的女皇杜根一世。又或者帝国的王子公主们也想过，联邦豪族大户也想过，图特加的疯狂科学家都想过。
但子衣肯定不会去向，因为很多人想让她这么去想，所以她绝对不会去想。
药师想在她这里找答案，无疑是缘木求鱼。
“光明皇帝他太无耻了……他怎么这样玩弄一个文明的发展呢？”药师发泄完毕，语气低落下来。
“他是在让整个银河给他陪葬！”药师咬牙切齿的说道。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呢。我不觉得有多少人在乎银河的未来啊。”子衣无所谓的说道。显然她和药师的长叹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感触。
药师无奈的看了看子衣，说道：“你不懂……”
“……哦。”不懂就不懂吧，只要药师不再问她那些问题就好。
“光明皇帝强行把第一次人类极限用科技和政策压了下来，但现在第二次人类极限就要来了，还有谁会像他一样去强压呢？还有谁能像他一样去强压呢？
我想要不了多久，人类这个物种就要走到尽头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光明皇帝去强行要求人类生老病死、吃饭睡觉了。”药师的语气莫名变得伤感起来。兴许是再为人类这个物种的消亡感到可惜吧。
药师说完，整个人便在子衣面前飘了起来，头发狂长，在空中疯狂舞动，整个人也收缩成一团，五官与四肢都直接被缩没了。
原本已经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衣服在药师身上再也挂不住，滑落到地上。于是空中便只剩下一个略带肉质褶皱的圆球和球上的一顶长长的白发。
“我再也不强求自己个人类了，这样真的很蠢。“肉球药师微微震动，头发继续狂舞，而子衣则听到药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比此前更清晰，更稳定，甚至让人感觉精气神都更足了。
“可是你这有看着很丑啊？”子衣望着眼前的大肉球说道。
这当然不是药师现在的肉球形态丑不丑的问题，而是现在人类的审美能不能得到延续的问题。
“丑？”肉球药师一种肉颤，说道：“没错，审美也是一个问题，都多少年了，我们竟然还是没有发展出新的审美，简直是耻辱！
古人都不会对猴子发情，为什么我们还会觉得古人好看？”药师继续质疑。
“难道图特加没有对猴子发情的人吗？”子衣反问，答案自然是有的，以现在图特加能找到的性爱谱系，别说猴子了，马路牙子都行。
“这……”肉球药师一时间被怼得没话说，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各类对象谱系确实都得到了极大的拓宽，但也只是拓宽而已，拜光明皇帝所赐，没有质变。
但这也是子衣和萌萌去地球玩的时候，依旧觉得西湖烟雨好看的原因。
“反正我是不会让萌萌变成你这个样子的。”很显然，子衣的审美还很传统。虽然她和萌萌玩的各种花样里面，比这个猎奇的并不少。
“愚民就是用来形容你这种又蠢又守旧的家伙的。”肉球药师立刻骂道：“之前你也不是经常把凤凰甲变成球吗！”
“球状的作战单元有科技和工业之美，你这个就没有。”倒不是子衣对血肉造物有什么偏见，只是药师现在的样子实在太丑了。整个肉球细密的肉色褶皱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药师却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就是大铁球吗？难道我就变不出来？你也太小看灵基子了吧。”
果然，药师立刻变成了一颗金属钢蛋，表面银光灿灿。
“游基子不是通过提升身体兼容度的吗？怎么还能变成金属架构？”按道理图特加应该坚持生物路线才对啊。
“游基子是以不同材料不同结构替换原有身体微观细胞或基粒的方式达到兼容多种形态的目的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在保持细胞结构的同时，将细胞内的生物分子替换为金属材料，在保证原有功能的同时为身体增加额外的功能。”伴随的药师的解释，钢蛋周身也升起一圈一圈的蓝光涟漪。
“可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用组成躯体呢，用各种材料模拟细胞结构，再组成身体不是绕远路吗？”子衣好奇道，如果游基子真就这么点本事，那这门技术可不怎么样。
“实际上游基子代表的是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动物的，植物的，或者干脆非生物的都行，游基子是在探索生命的边界和源头。
像你说的把自己改造成液态金属机器人自然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如果那一天你想变回来怎么办？
游基子替换的繁琐是只在人类形态时才会存在的问题，在人类之外的任何形态，游基子都是直接且高效的。
更关键的是，游基子不仅可以原封不动的还原身体构造，还能在不影响原有功能的前提下通过自我调整让自己获得原本自己没有的能力。
比如在水下给自己加个鳃，或者提升身体内部的抗压能力。又或者把自己身体里的细胞膜替换为金属，再通过连锁结构，让自己获得更强的防御能力。
游基子甚至还支持直接在体内生成聚变炉，为身体或外部设备直接供能。”药师将游基子的诸般优点一一列举。
“可是这些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能啊，虽然花样很多，但一炮下去还不是什么都没了。感觉和帝国的体内维生系统差不多。”子衣依旧没有看出游基子厉害在那。
虽然赤龙曾经借助游基子的劣化版本铁基子给子衣带来了一些困扰，但子衣后来成本核算的时候发现赤龙的做法性价比并不高，不值得推广。
药师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啊，游基子本来就是对标帝国的体内维生系统的。”
此言一出，子衣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