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裳说完，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如果达芬奇真有子裳说的那么厉害，恐怕图特加就得做好防备达芬奇冲击的准备了。
但这时药师却说话了：“你说的方法很直观，但做起来却很困难。要改变一定范围内的宇宙规则谈何容易？即使图特加现在借助灯塔，也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没有直接涉猎这一方面的联邦了。
实际上要对付达芬奇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讲达芬奇扩散的那些定理重新复写更新一下，让它们恢复到本来的样子，这样同样能阻止并消灭达芬奇。
如果说达芬奇是信息病毒，那么你的办法就是一旦达芬奇感染一套文件系统，你就直接升级文件系统的标准，这样病毒就必须跟着升级，去适应新的系统，一旦它无法感染任何一个系统，病毒自然就不存在了。
但最简单的方法实际上是病毒感染那个文件，我们就讲这个文件重新复写一遍，用没被感染的文件替换掉被感染的那个。这样虽然不能阻止病毒扩散到其他文件，但只要所有的文件上都没有病毒，病毒一样被消灭。”
“难道联邦还有复写宇宙规则的手段？他们又没有灯塔。”子裳道。
“实际上有的。”药师却点了点头：“而且你要知道，灯塔是控制调整宇宙规则的，并非复写宇宙规则的。真正复写规则的是联邦的文明种子。
那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种复写，相信联邦要不了多久就能发现这一点，到时候联邦只需要调整一下写入文明种子的东西，将文明种子映射到自己的星区，就能驱逐掉达芬奇了。
到时候，联邦与达芬奇之间的抗争就是文明种子生产与达芬奇扩张之间的抗争。也许达芬奇扩散更快，也许文明种子的生产映射更快。
如果如果达芬奇在对抗中处于下风，它很可能会逃跑，到时我们可以试着从达芬奇身上采集一些资料，并帮联邦一把。”
药师与子裳之间的对话并不激烈，甚至像学术讨论，但还是让药师不禁产生了联想。此前他一直认为，子衣只是药师的白手套，或者是更多人的白手套。而子裳则是子衣的发言人。但现在看起来，药师和子裳之间很是平等。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更复杂，老龙不禁想到。
“有没有可能在对抗中达芬奇会占据上风？”拳头问道：“或者我们在这种对抗中站在联邦的对立面？”
“也许有可能，毕竟我们对达芬奇的状况并不十分了解。”药师说道，随即他又看了老龙一眼。
老龙明白药师的意思，他对拳头道：“即便达芬奇占据了上风，我们也必须站在联邦这一边。
也许联邦和我们存在一些过节，但大家都是超大型人类社会集团。而达芬奇则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他的行动是不稳定，甚至不可预估的，这对我们而言绝非好事。
如果达芬奇在与联邦的对抗中占据了上风，我建议让帝国出头，他们肯定不乐意见到达芬奇这种东西破坏他们的宇宙游戏。”
“说起来图特加有尝试制造过像达芬奇那样的超大型智慧生命吗？”太阳问道。
“有的。”药师点了点头：“星球怪兽就是这样的产物，但后来我们发现这种东西实在太弱了，而且不够大。
一个星球也许对自然人类来说很庞大，但对宇宙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一艘上档次的星舰就能摧毁它，更遑论星际要塞了。这种东西也就只能在兵团战争里面充当一下辅助或者掩体，作用实在有限。”
药师说道：“除非我们能制造虚空生物，不需要像达芬奇那样完全没有物质载体，也不像能量聚合体那样纯粹靠供能行动。”
“这是您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吗？”太阳又问。
药师想都没想便答道：“我有许多研究课题，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
“您刚才和子裳谈到了宇宙法则，而且还说灯塔可以控制并修改这种东西。这种玄乎的东西真的有可能吗？我是说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言出法随，或者法则是个具体的东西什么的……”乌鸦比划道。
“作为一个成熟的个体，我建议你少看这种幻想家的无知痴语。作为图特加的七席，我建议你不论有什么想法，最直接的方法都是自己去验证一下。”药师闪动着光球说道。
“宇宙法则一点也不玄乎，也不可能在纸上写写画画，或者嘴上念念有词就改变。”药师继续道：“要改变宇宙法则其实很简单，在所有人都无法靠近的基础领域，人为的控制那些规则的反应就可以了。”
“比如说原始时代，人们只能用肉眼进行天体观测，那么只要我们人为调整星球运行轨道和状态，他们就只能根据我们调整后的状态总结规律与规则。
一旦他们有了完备的数学体系，懂得去演算佐证，那么要改变宇宙规则就必须修改他们认知范围内的一切。比如通过干扰量子涨落，决定真空状态，进而影响整个星系，甚至整个宇宙的规则。”药师进一步解释道。
“可您这样只是篡改了人为总结的规则，这些规则永远可以不断更新进步，它总会越来越靠近没有被篡改，或者完全准确的规则。”乌鸦说道。
“呵，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药师冷笑了一下：“从来都没有什么完全准确，永恒不变的真理。真理自身都是在变化的。
我们给这片宇宙空间的重子降低一下激发能级，那么这片空间的所有引力常数都会变化。这不是蒙蔽他们的感知或欺骗他们的认知体系，而是这东西确实已经被我们调整了，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调整也没关系，要么他们自己把被调整的改回来，要么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调整，或者干脆就是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到我们这个文明等级，已经可以尝试着去用规则影响、干扰、对抗、控制规则了。就像橡皮泥一样，捏一下就变形，再也不可能和没有捏之前一样。哪怕上面还残留着我们捏造的痕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