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师淮的每一句话,妃妗姻的脸色变得越发差,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可是现在,就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
二皇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师淮依旧不遗余力给她痛击,“得知二皇子身染疫病后,皇上便气得将皇后的脑袋都砸破了,现在...二皇子连宫门口半步都近不得,姻姻你很聪明,你告诉孤,二弟未来还有继承皇位的可能吗?”
妃妗姻呆呆望着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样,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指望了。
师淮轻叹一声:“二弟真是惨,他这么爱你,整个府中妻妾六人,他最爱的便是你,为了你连卢氏都能杀,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不是?”
闻言,妃妗姻眼中有了一丝神采,唇舌好似无力,她动了动费好大得劲儿才完整说出一句话:“...与,与我何干?”
“当然与你有关系。”师淮感激道:“还要多谢你为孤,将治水患的假策略,亲手送上给二皇子。”
妃妗姻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被他吓到了,几近失声,却还是憋出来一句:“你!不!那怎么可能是假的?明明,明明你上...”
她不敢再说下去,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虽然现在死守着这个秘密好像也没什么用了,但她才不可能告诉师淮,上辈子他成功登基了!
只要不走到最后,谁又知道,这一世他会不会成功呢?
结果她最大的秘密却被师淮直白了当戳穿了。
“上一世?”
师淮满意看到了妃妗姻惊愕的表情,见她眼神发昏,他即刻伸手攥住了她的脖子,缓缓收紧,直到她喘不过来气才又将她甩开。
妃妗姻瘫软在地上不停喘气,终是没能昏过去,倒是痛得彻底清醒了。
师淮收回手,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头到尾,他都没什么表情。
妃妗姻甚至怀疑,他能眼都不眨便将自己杀了,杀完以后擦擦手走出去又是无事发生。
妃妗姻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默默的哭,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一起,恐惧使她眼泪不停的流,却也不敢发出声。
原来如此!
原来太子也是重生的!
怪不得他会赢!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妃妗姻哭得发抖,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
她若是能早点察觉太子是重生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
师淮:“要不是你亲手将二皇子送进孤给他挖好的坑中,二皇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进栽倒在孤手中呢?姻姻,你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妃妗姻才猛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弄了份假的治水策略,实则漏洞百出,让自己以为这是真的,然后费尽心机偷过来送到二皇子手中。
自己还拼命叮嘱二皇子,不要相信其他人,一定要相信自己。
她...都做了些什么?
二皇子也因此,差点儿丧命!她竟然亲手害了二皇子!
师淮看着她现在一败涂地,又哭又捶头的模样,甚是无趣,他还没说完呢。
“要不是因为你,二皇子不会落入如此境地,你放心,孤定然叫二皇子死无葬身之地。”
妃妗姻现在对他再说什么话,都没有丝毫触动了,她已心如死灰,走入绝境,还能有什么能让她更崩溃?
只听见师淮缓缓道:“为了报答你,你放心,孤绝不会拆散你和二皇子的,待二皇子死后,孤便废了你这个罪臣之女,让你随二皇子一起下葬如何?”
“哦对了,衡儿也是你们的孩子,应当还给你们的,孤疼了他这么久,自然不舍得看他与你们分离,届时,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定能团聚。”
说到师衡,妃妗姻才又抬头,本已死寂的心却又被恐惧唤醒,她连滚带爬到师淮脚边,试图抱着他的脚,却又被师淮狠狠踢开。
她只能忍痛哭喊道:“衡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你才是他的父亲,求求你了,你怎么对我都行,你别对衡儿下手行不行?求求你了!”
师淮伫立着漠然看她:“孤只不过是将你给孤下的药,还到了衡儿的身上,怎么,这就受不住了?那么你给孤下了将近三年的药,又该怎么算?”
“你竟然给他吃五石散!!”妃妗姻瞠目欲裂,衡儿如今不过将近两岁,寻常人碰都碰不得的五石散,他竟然喂给了两岁幼儿,想也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妃妗姻挣扎着起身,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然后下一刻,她又被踹飞了,重重砸到门框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师淮淡声道:“要不是你做得太绝,孤也不会对你们一家赶尽杀绝,如今你们家绝后,全都拜你所赐。”
师淮替原主最后再对妃妗姻道:“孤曾经是真的将你放在心尖上,将你视为挚爱,一心期盼能以真心换真心,奈何你不珍惜。
你的父亲犯下种种罪行,你的兄长利用职务之便更是恶事做尽,本就该死!与孤何干?”
他冷笑一声:“孤甚至还想过,待孤登上大位,大废后宫,只与你厮守到白头。不过你不稀罕,你就喜欢去到二皇子的深宅中,和他的侧妃小妾争风吃醋不是?”
师淮看着这个女人,该说的都说了,原主对她的执念也已经散尽,他最后再好心替原主解释一句:“赐婚一事,与孤无关,是皇帝自己的主意,然后再推到了孤的头上。”
妃妗姻呜呜哭着,不知有没有听明白,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师淮绕过她,推开门便出去了。
赐婚一事,本就是皇帝怀着恶意赐的。
他知道丞相手上不干净,迟早是要抄家的,也知道二皇子和妃妗姻私定终身,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让丞相和二皇子扯上关系?
恰巧又知道了太子对妃妗姻一见钟情,才有了赐婚一事,心思深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