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他们也回过了神,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大嘴张了张嘴应该也在破口大骂,只是不像我傻逼似的直接就骂出了声。接下来,大家开始互相检查着身上受伤情况,我第一眼先看到了阡陌,这姑娘双手护着胸口,不用想我也知道哪里肯定春光大泄了,然后低头弯腰给老余头和大嘴看后背,转身的时候正好我也看了一眼,阡陌后背的衣服上有个碗口大烧焦后留下的破洞,能隐约看清被灼烧后的皮肤也是紫黑色的,肿的像个馒头似的。
“这枪还能用吗?”小野突然小声骂道。
我急忙看向身侧的小野,发现他正单手握着枪托,双眼夸张的眯成个弧度,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手里的冲锋枪出神。
枪管没了,枪身只留下一些零部件,已经被融化的面目全非了,那还有冲锋枪的样子,尼玛,这还是刚才那把突突过的冲锋枪,这的需要多高的温度才能办到,接下来,我便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精钢所制的东西都成这样了,但我们这些血肉之躯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算警告还是什么?刚才一幕太过骇人了,给所有的人心里都留下了阴影,所以,没人敢挪动位置,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原地捂着伤处,看着脚下人群投射下来的影子发呆。
人群中唯独古瑶没有被伤及,那是沾了她身上敏捷的光了,饶是如此,也是一副苦逼像,看着我们唉声叹气。
“难道我的选择错了吗?”古瑶小声说道,但却是冲着我开口的。
“错的离谱,大错特错了妹子。”我说道。
古瑶沮丧这脸,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呢。
经过刚才一轮放怕现在谁还敢说着小东西不起眼,简直就是亚历山大了,它不像尸变和血尸之类,最起码后者大家合起伙来可以拼,但这个小东西就不行了,它像空气一样没有实质的身体,我估计除了水任何武器都拿它没办法,偏偏我们现在又缺水缺的厉害,这让众人心里更没了底气,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谁都不敢保证它一会会不会再朝我们发火。
我想到了古瑶,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应该比我们想法多,结果偷眼看了一下,发现古瑶正愣神的看着刚才被火烧垮的那块石阶,此时,那里空荡荡留下一个一米左右的空缺。
“发现什么了?”我小声问道。
“实在不行我打算从这里跳下去,左右都是个死,也许跳下去还有一点希望。”古瑶说道。
“希望?有吗?”我可不认为从石阶上面跳下去还能活下来,与其冒那个险还不如试着往前动一动,也许这个小东西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在场的人已经化为灰烬了,再者,它既然救过大嘴他们一次,就没有道理追到神殿来截杀,不然救的有什么意义。
刚才黑灯瞎火的时候,总希望能有个照明的家伙什,现在周围的亮度足够我们看清外围了,反而心里不敞亮起来,憋屈的很。我见古瑶还在盯着那里看,心想这个女人是不是爱钻牛角尖,别一会真的跳下去就完蛋了,这样我们唯一的向导就没了,所以我抱着好奇的心情也看了过去。
借着光亮已经能看清脚下的情况,那是有一块块青黑色的石板路,石板没有经过打磨,显得很粗重,而且边缘残差不齐,应该是没有经过打磨的原石被现搬过来的。虽然四周没有发现支撑连接的东西,但我一直相信石阶的下面肯定有类似支柱的东西支撑,不然这些笨重的石头不可能悬浮在半空。
不过,我看了眼已经被烧垮的那个位置当场就傻眼了,那里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支柱,只有黑漆漆通往下界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这完全不符合实际,甚至已经严重违背了万有引力,所以我还是坚信唯物论,下面肯定有过东西的,可能被那块塌垮的大石板损坏了。
有一点很奇怪,只要眼睛在那里地方停留的久了,会让人莫名其妙的心慌,情绪也会跟着消沉,之前是忙着赶路没有注意过,现在突然发现让人多少有点后怕,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路,通往哪里,真的连接着神殿内部吗?
走吧,不豁出去一次就的活活困死在石阶上,有了想法我想征求一下古瑶的意见,但一扭头发现她不在身边,她原先呆的那个位置空了,再看周围也没有她的影子,想到古瑶之前和我说的那句话,突然感觉有点不妙,着急往远处的石阶上查看,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空荡荡,那还有人影。
我着急问身边的小野:“看到古瑶没有?”
“她不是一直跟你说话了吗?再说,人家是奔你来的,我们瞎操什么心呢。”小野说道。
我再问其他也都说没有注意到,光顾着注意头顶位置了,这就怪了,莫不成这个小娘们心里这么脆弱,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真就跳下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看,我就说了你天生克女人,现在服气了不?”大嘴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古瑶的人,便看着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什么克不克的,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和我有毛关系,还有你他娘的别动不动就给我拉关系,到目前位置我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古弈。”我对大嘴说道。
“好吧,你只有一个女人。”大嘴一副地球人都知道的口气回敬了我一句。
“太他娘随便了,没组织没纪律,死了活该。”
话虽那样说了,但古瑶突然不见我心里好像缺了点东西似的,根本说不清楚,所以我一边留意着头顶上火球的动静,一边看着周围,等等古瑶会不会回来,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古瑶要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回来,倒是那个叫魇的火球却晃晃悠悠的向前飘去,眼看着越瓢越远了。
“咱们要不要跟上?”老余头着急喊道。
大嘴凶了老余头一眼说道:“跟,怎么就不跟呢,反正咱们的后路已经断了,它总的给个说法。”
讨说法倒是不敢想,只要别回头再给来上一下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在这黑黢黢的神殿中行路没有光线可不行,所以,出发前我让众人都打起精神来,不能光顾着赶路,前后左右也的照顾到。
古瑶不见了,小野腿伤一时半会也好不利索,逼不得已就的我来带路,尽管一路上背着个裹尸袋怪沉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男人就的要负责到底。
想到古瑶,我又想起了那些世世代代被祭祀的公主,总感觉她们又回来了,就游荡在我们周围,从刚才古瑶情绪的变化上我更能肯定这一点,古瑶的求生欲很强,绝对不会被一点小困难压的低下头,那么,古瑶很可能没有跳,而是在一个我们看不到的位置。
一想到古瑶现在的处境,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倒不是怜香惜玉,应该是种惺惺相惜,我从她身上或多或少看到了古弈的影子。
火球在前面飞的不紧不慢,远远的看去就像鬼火一样,忽东忽西,忽上忽下的没有固定的路线,我心想就这么飞着也好,正好给我们充当手电的作用。
火球发出的光线比市面上常见的探照灯还要亮些,但射程却不及探照灯,不过十米内的范围足够我们看清周围的环境了,尽可以放心大胆往前走,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小东西再杀个回马枪。
一路上倒是没看到它有什么异动,一直在往前走,慢慢的大伙的神经也不再那么紧绷了,可以把注意力分散开,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所以,我们也掌握了不少规律,差不多每隔七个石阶便会出现一次分叉口,还有就是通过石阶的时候几个人的步伐不能一致,不然石阶就会发生大的晃动,这应该是共振的原理,晃动厉害的时候石阶就像跷跷板一样会出现严重的倾斜,稍不留神就会滑向边缘。
差不多走了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我感觉肩头上那处烫伤不这么疼了,开始变的有点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好事坏,光顾着往前赶路也没时间查看。
路上我还能隐约的听到大嘴和老余头他们三人的讨论声,他们讨论最多的就是石阶的问题,主要就是老余头一个人说,大嘴和阡陌两人爱理不理的嗯啊着应付,我记得老余头说这些石阶应该是类似于**阵,如果一个人擅自闯入后不做路标的话十有八九的迷失方向。
这倒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在石阶上走的时间长了绝对会让人昏头转向,周围又找不到参照物,更别提那些分叉路了,可能一步踏错就已经注定走向另一个极端,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那些被祭祀的公主,她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引上这条路,然后又不管不顾的飘走了,肯定不是担心我们找不到路,而是故意要把我们引上绝路,虽然没和鬼打过交道,据听说它们喜欢搞恶作剧,喜欢把别人也变的和它们一样。
这样一分析我心里突然就敞亮多了,我们这些人应该早在没有碰上魇的时候已经着了她们的道,只是谁都没有感觉到身上发生的变化,最后魇出现后把我们不同程度的被烧伤了,唯独古瑶完好无损……
唯独古瑶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