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世的时候,燕皎然就没想过省亲——即使那个时候她还认为燕家人对自己还不错,至少给自己饭吃给自己衣穿,还把自己养大了。而明白了燕家人的贪婪无耻冷血。燕皎然更不可能想和他们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晋王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燕皎然可不认为是晋王深爱自己的缘故——在大庆人的习惯中,夫君陪妻子省亲是对妻子十分爱重的表现。不过燕皎然从来没认为晋王爱重自己,因此燕皎然道:“王爷这是何意?”难道晋王以为自己是那种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后就想着朝以前对自己不好的家伙耀武扬威的人?
好在晋王并不是这么打算的:“看来你是不喜欢,那么就不用再转道了。”
转道?什么转道?
燕皎然愈加感到一头雾水,但见晋王若有所思却不打算解释的样子,燕皎然知道自己就算问也不一定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王爷为何……突然提起省亲之事?”燕皎然以前不懂,不过在陈嬷嬷她们的教导下,还是对这些大庆的官员制度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像是省亲这种事,对于晋王来说,必须得专门向皇帝请假,皇帝批准了才有一定的时间带她回去省亲。
燕皎然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是不在意,却不知道晋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因为,本王发现你有太多的东西让本王看不透了。”虽然说燕皎然的神秘让他对她更感兴趣,但是如果太过于神秘。则让晋王生出了一种无法抓住的挫败感。
没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是挫败感。
晋王想着,既然燕皎然都如此在乎自己,为自己做了许多事了,而自己却总是对她没有多少了解,这让他有了一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错觉……嗯,只是错觉。
但大概晋王不太会对女人说话,所以这话听在燕皎然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并且将她吓了一跳:“王爷……是想说昨晚的事吗?”所以这是在警告她?
晋王眉毛一挑,心知燕皎然误解了,却不点破:“……你有什么想说的?”
燕皎然抿了抿唇,才将自己心里从昨晚上就盘亘的一个想法慢慢说出:“在那之前,王爷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认为本王想说……或者应该说什么?”
面对晋王几乎平静无波的态度。燕皎然有些气愤:“难道您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本应该在宫里保护皇上的最后却是为了救柔嘉和赵小姐而身受重伤吗?”
她忍很久了好嘛!
晋王道:“本王说过,本王的伤和柔嘉她们无关。”声音清清冷冷的。
“您这是想要为她们开脱吗?”燕皎然一见到晋王这种态度就生气,第一世的也是这样,这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根本不允许别人反驳的态度。
晋王有些惊讶燕皎然的态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现在说不定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晋王爷为了赵小姐奋不顾身差点身死。”燕皎然有些讥讽地说道。
听了燕皎然的话,晋王的眉宇皱到了一起,然后看着燕皎然强装平静但依然难言愤怒的表情,用一种很平稳的语气道:“所以……你是在吃味?”
“……”燕皎然楞了一下。虽然反应过来晋王说什么,连忙反驳道,“才、才不是!王爷您愿意为谁拼命就为谁拼命!正好我还觉得这后院儿太空旷了呢!”虽然这么说,燕皎然的耳朵却悄悄地变红了。
真是的,晋王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吗?
晋王并不会被燕皎然话里的意思误导,那么喜欢本王,又为本王吃药又给本王守夜的,真的充实后院儿了这小丫头不得哭死。看着燕皎然那粉扑扑好像染上了桃花色的耳朵,晋王抬手:“过来。”
这种感觉像是招小狗似的动作也很讨厌!
燕皎然想倔强一把,但看到晋王紧锁的眉头,才想起对方做这个动作似乎要牵动伤口,一边唾弃自己心软一边走过去:“王爷有何吩……呀啊——!”
被晋王拉着手一带,燕皎然整个人就扑到了晋王的身上:“会压着伤口的!”
燕皎然急急忙忙就想站起来。
“别动。”晋王在燕皎然的腰间捏了捏。果不其然怀里的人就像是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王爷您……!”
“正好你有事想问我,我也有是想问你,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怎么样?”晋王这才发现,似乎自己的王妃有很多不安。他一直以为给对方足够的权利和自由就已经对她很好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晋王并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所以他也想不出其他方法,只能靠谈话来解决问题了。
反正不久之后他们还要……在此之前还是消除一些两人之间的结缔和误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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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御史府中,鸿雁端着茶点走进了赵婉清的闺房。
因为“受惊”的关系,赵婉清正躺在床上看书,书的内容自然是即为符合她才女身份的诗词。巨余页弟。~
见鸿雁进来,赵婉清又翻了一页书才抬头,在看到鸿雁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时微微走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含笑道:“可是有什么事?”
鸿雁咬了咬唇,然后俯身靠近赵婉清,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小声说了。
“什么……?”赵婉清本来带着笑容的脸庞因为鸿雁的话渐渐变得僵硬,她猛地转过头质问鸿雁,“你可是说真的?”
见鸿雁点头,赵婉清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怎么可能,他那么英勇神武,明明他们说只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婉清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晦暗又有些不甘,然后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一脸老实的鸿雁:“你先出去,再多问一些细节。”
鸿雁对赵婉清的态度习以为常,只是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赵婉清估摸着鸿雁已经离开一段距离了,这才恨恨地锤了一下被子——这是对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的警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