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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被包裹在一片高墙当中的泉州城,陈文龙依然有些惊诧,他总觉得这次看到的同上次相比,有些不一样,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而在他身前,好歹做过许久执政相公的贾余庆,则已经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哪怕发现叛军根本没有被围,双方隔城对峙,甚至他们占据了上风,都不足以代替他眼前的这一切。

金明居然在泉州城外,又筑了一个更大的......泉州城!

“不瞒相公,下官当时看到这种情形,亦是不知做何感想。”很显然,陈文龙的话并没有释去他心中的疑惑。

“他筑成此......物,是在何时?”贾余庆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事物了。

“两个月前,据闻,完工只花了不到三个月。”

贾余庆在心中默默一算,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了,那也就是说,金明从京师一到这里,就开始了筑墙的工作,几乎是一刻未停,他回头看了看远方,那些荒无一人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残留的地基和碎物,很显然,那就是这个高墙材料的主要来源。

“人呢?”再一想这么庞大的工程,又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需要的人力可想而知。

“筑成之后就被迁走了。”陈文龙苦笑着摇摇头,这些人实际都是他的子民,可是现在却不归他管了,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琼州。”

听到对方的解释,贾余庆不知道要怎么来评价这位金帅了,这算是出奇制胜呢?还是异想天开?让他觉得恼火的是,这一切政事堂居然毫无所知,枢府之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消息,差点儿就忘了这里还有场战事。

他们二人没有进大营,而是选了一个不大的土坡驻足观望,眼前的大营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一队队荷枪实戟的军士正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进行着操练,高墙上,手执弓箭的守兵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号令齐整、刁斗森严,让他这个前枢府主官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还是有些章法的。

“老夫听闻,叶少保的公子在营中执事?”贾余庆突然放低了声音。

“正是,他自福州过时,下官还未接到任命,上次押运粮队到此,才见到这位叶公子,倒是能吃苦,若不是旁人介绍,下官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是少保之子。”陈文龙不知他是何意,同样低声答道。

“少年壮志啊。”

贾余庆似乎赞叹了一句,陈文龙原本还听着感觉没什么的,可是细嚼之下地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一个相府公子,屈居大军之中,做得全都是繁琐的事,无论如何也同壮志扯不上吧?然而看了对方一眼,脸色平平无奇,好像就只是有感而发一般。

“金明过来了。”

无须陈文龙提醒,贾余庆也注意到了从大营中驰过来的几骑,哪怕隔得尚远,为首之人高大的身躯都显得异常突出,这在南人当中是不多见的。

“君......陈制帅。”金明在几步之外下了马,迎着他们走过来,刚要与陈文龙打个招呼,眼神撇过他身边的老者,立时就改了口,然后转向了老者,伸手一抱拳:“不知枢相到此,金明失礼了。”

在京中呆了那么久,就连出任督府的制令都是出自对方之手,两人自然是认识的,虽然老者一身便服,明显不愿意以官身相见,金明依然一口叫破了他的真身,贾余庆脸上现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

“不必如此,如今老夫已经不在枢府,这个相公啊,休要再提。”

“那相公到此是......”金明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出知广州,路过此地,闻得大军驻于此,故而停下一观,没想到让你听闻了。”贾余庆语带谦逊地解释了一句,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是被贬出京的,然而陈文龙却知道,他此番以使相出外,身上还带着大学生的馆职,绝对不是什么左迁。

金明倒是没听出这些弯弯绕,见他的职事与自己关系不大,也就放心了不少,只不过,邀请对方进营的时候,却被贾余庆一口拒绝了。

“接到诏书到今天,已经晚了许多,再不走,只怕人还没到任,弹劾的奏书就已经呈上了诸公的案头。”贾余庆看似不经意地望一眼那个高墙:“听闻你筑此墙久矣,不知叛军可曾有所动?”

“初时还有出城的迹象,后来等到营墙筑成,便没有再动弹,说实话,如果那时候他们拼死杀出,下官虽然人众,却是不堪一击的,好在叛贼畏我天威,让下官一举成功,确实有些侥幸。”金明做出了一个后怕的表情,陈文龙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贾余庆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似乎颇有些欣赏的意思,闻言指了指那边:“如今他们坐困死地,又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丝动摇或是出降的迹象么?”

“相公英明。”金明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下官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围城已历数月之久,城中纵然有些储备,只怕也快消耗尽了,等到他们支持不住时,不是出城拼个鱼死网破,就是乖乖送上一份降书,如此,大事可期。”

可是朝廷等不及了!贾余庆看着对方的脸色,恭谨的态度下,是一脸的不卑不亢,一口一个‘相公’地捧着自己,让他连发火都做不到。

“战事拖延日久,地方上已然困苦不堪,还望督府以大局为重,尽快破敌,解民于倒悬,救国于水火......”贾余庆的话让陈文龙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

“政事堂诸公可有明令?”金明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贾余庆知道他这话是有所指的。

“那倒没有,出京之时,我等便将此事尽付于你,老夫虽已不在位,但也知道军务不可轻忽,更不能朝令夕改,可是如今大宋境内处处烽火,朝廷已经下诏勤王,你这里早一天结束,朝廷就能多出十万大军,故此才有这一问。”

“非是下官想这么做,贼人人数虽不多,但都是积年老卒,又有坚城之固,而反观我军。”金明脸上有些无奈:“多为各地临时调来,尽是老弱不说,还缺兵少甲,下官有鉴于此才不得不做此非常之举,如果没有这道墙,只怕都不用他们出城来打,自己就先跑了个一干二净,下官不想让朝廷在此时再逢败绩,还请相公体谅。”

这话中有多少水份,就连熟知营中情形的陈文龙都不甚明白,见贾余庆的目光射向了自己,既不想点头也不想摇头,只能偏过头去当不知道,贾余庆虽然疑惑,面上却是不显。

“无论如何,老夫也只是提上一句,该怎么打,你心中有数就好,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还要赶路,就在此别过吧,等你凯旋了,广州城里,老夫再备酒相待。”

金明朝他一拱手,带着自己的亲兵又倒转回去,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的脸上已经寒霜一片,再也不复之前的和熙。

“君贲,你的难处我知道,但兹事体大,你要有个准备才好。”陈文龙陡然一惊,面带不解地望向了贾余庆。

“若是让你领军,可有把握一鼓而下?”

听到再也明白不过的话语,陈文龙感到的并不是可以掌握一支大军的喜悦,而是一个现实的问题,金明这么做,倒底是何用意?

一直到贾余庆离去,他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对方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就有了易帅之意,虽然说什么之前有过承诺,可是现在枢府中的主官全都换了人,这种承诺还有多大的效力?只有天知道,想到这里,他没有马上往自己的治所赶,而是拨马向着大营的方向驰去。

“嗯?快请。”金明刚刚在自己的大帐中坐下,还没来得及卸下衣甲,就听到了陈文龙请见的消息。

进到帐中,看到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陈文龙就更是不解了,就算没有最后那番提示,对方来者不善是明摆着的,这位金帅莫非真的心大到这个地步了么?他才不会相信。

“贾相走了么?”金明站起身,将他往里头让。

“嗯,某此来有一问,不知你可否明白告之?”事到如今了,陈文龙哪还有闲心同他客气。

“你是否想说,某食言了?”金明果然如他所料,并不是不知道,陈文龙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想要听到这回是个什么说法。

“坐吧。”金明知道他是跟着粮队来的,连歇息都没有歇息,事情再急,一口水的功夫也是没有相干的。

“不瞒你说,城中已经数次遣人前来纳降,都被某拒绝了。”听到这个话,陈文龙差点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他将杯子端在手里,抬起了头。

“他们已经撑不住了。”金明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消息断绝比没有吃食还要让人绝望,我军连城没摸一下,摆明了就是想将他们困死在城中,如果他们不降,就只能反攻一座十万之众把守的坚城,试问这等情形下,谁会愿意?”

“原本某还想着他们真能拼一把,也好让某的麾下这些新丁见见血。”陈文龙惊异地看到,金明竟然有些遗憾。

“可是目前还不能结束,一旦战事结束了,你知道朝廷的打算,这些人将会被调到何处,不说别人,就说这些畲人,他们肯跑到离乡千里之外的地方,去为大宋卖命么?”

金明的话像一柄重锤,打在了陈文龙的心里,这里是福建,也是畲人的家乡,他们能自愿从军就是这个原因,但是一出了福建路,就是外乡,他们有什么义务去帮别人打仗?一旦逼得狠了,只怕倒戈一击都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陈文龙只觉得冷汗蔌蔌而下,打湿了后背的衣衫。

因为这些畲人,与他陈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刨去占了大军总数近五成的畲人,那些福建本路、和广东过来的戍兵,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在本地至少还有一拼的血气,人离乡贱,语言不通,习俗各异,最后还有多大的战斗力,他又岂能不知。

“可是......”想到贾余庆离开前的那些话,陈文龙就忍不住了。

“可是朝廷不会这么想,病急还要乱投医呢,何况是大厦将倾。”金明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若是毫无希望,本帅倒是愿意带着他们去作最后一搏,哪怕最后战死了,也对得起这身官袍,而现在正是为了这江山的存续,某才不得不做这个逆臣。”

陈文龙一时倒不知道真假,想到之前他何尝不是保证过,心中便举棋不定,做为一个正统的文人,朝廷下令勤王,地方上只有举兵响应的,断没有保存实力甚至是借故欺骗的道理,可对方的那一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旦这些兵马覆没,福建广东两路就再无防卫力量,鞑子都不需要进兵,一纸缴文只怕就会收入囊中,到那时,大宋就完了。

“听贾相之语,政事堂诸公恐有易帅之意,到那时你待如何?”陈文龙的语气有些艰难,他感觉自己在一步步滑向深渊,偏偏还相信那是生路。

“还能如何,缴出兵权,听候处置罢了。”金明毫不惊异,甚至都没当一回事:“可是这个督帅,某希望是你来做。”

陈文龙大惊失色,今天居然有两个人同时提出了这种建议,而双方看上去还是水火不容的两类人。

“实情你最清楚,不论最后做何打算,至少某也算是尽力了,如果交与他人,好大喜功之下,后果便殊难预料,你也不想这些人,白白去送死吧。”金明一脸地挚诚。

“某不过一个权府,朝廷不会一再超升的。”陈文龙摇摇头。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是本路路臣,又是大军粮草督办,只有你接手才最为合适,无需太多时日便能上手。”

“某当如何做?”陈文龙喃喃自语,他开始有些相信对方,是真的另有打算,而不是为了贪恋兵权,因为如果金明按朝廷的意图早日拿下泉州,这个带兵入卫的统帅必然还会是他,于他而言一点损失都没有,根本无须同他们对着干,为了笼络,朝廷还得加恩才行,试问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可求的。

“很简单,上书弹劾某!”

金明指了指自己,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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