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说话的声音并不停顿,还在说:“最好穿运动鞋,运动裤,我看了下最近的天气,温度还是不高,外套是肯定需要的。”
虞夏一边“嗯嗯嗯”一边把东西收拾出来,双方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尽管这并不叫商议。
工作人员小声问:“你们通话很久了吗?有没有向他提出点建议啊?”
这是商议嘛,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然后观众们就可以从中得出他们关系如何,各自生活习惯如何等等信息啊。
虞夏点头:“我给他提了挺多建议了。”
“比如?”
电话那边谢青辞的声音替她回答了:“比如建议我买个车逃命比较快。”
工作人员:“……”
【哈哈哈哈哈哈我踏马被笑死!】
【虞夏:弟弟,买车吗?你买我坐我逃命】
【咱这参加的是求生类,不是和节目组上演你开车逃我开车追你们插翅难飞的剧情啊夏夏】
【他们俩关系看起来真的不错哎】
【好歹合作两次了,上次拍戏一起待了两个月呢,关系好没毛病啊】
【好期待弟弟带着姐姐逃跑…不是,逃生!】
【咋,野外求生秒变逃婚私奔啊?】
【快点开始吧!没了综艺吃不下饭的人已经忍耐不住了!】
虞夏有点尴尬,拖出自己特意买的超级坚固版行李箱,问谢青辞:“我们需要带什么东西?我这儿可以装下一周的口粮加一周的洗漱用品,你那边有什么装不下的我能帮忙装一装。”
谢青辞:“你要拖着行李箱逃命吗?”
“……”她把行李箱一盖,“你就直接说,我要带什么!”
谢青辞闷闷笑,笑够了才说:“我觉得到时候节目组肯定会让我们只留下必需品,其他东西会被收走。所以你就只带生活上的必需品,其他东西我带。”
“必需品…”她想了想,看向镜头,问节目组工作人员,“能带一箱钱吗?”
工作人员:“……”
谢青辞:“……”
好说歹说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后面收拾的东西终于勉强回归正常范畴。
“衣服要带点,袜子也可以带,这是新买的,实在用不上还能给你当头套打劫节目组。”
谢青辞:“…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
棉袜套头得把人憋死吧?
“还有防晒霜,带了防晒霜又要带卸妆水,带了卸妆水不得再带点卸妆棉?湿巾也得带,这季节蜜蜂喜欢冒出来…哎谢青辞你别穿大红大绿大黄的衣服啊,很容易被蜜蜂叮的。”
谢青辞:“…好的。”
“还有感冒药,创可贴,遮阳帽。哎呀,这儿有顶假发!到时候我可以改造你,保证让追捕的人认不出来!”
谢青辞:“……我还是自己带点有用的吧,我怕你的东西到时候全被扣下。”
虞夏才不管那么多,如果真要被扣下那也只能认命,但万一呢?万一就是能被允许带着呢?那她带的东西都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啊!
于是她收拾得更积极了。
“尼龙绳,我特意买的,捆东西很得劲儿!还能晾衣服。小刀,可以砍比较细的树枝,网,可以半夜用来蓄水,塑料瓶,可以用来做净水设备,这些都是我从求生节目里种草的。还有还有,我特意买的轮滑鞋!”
她从鞋盒里拿出那双鞋子,运动鞋的鞋底下有对可以隐藏起来的滚轮,敲击鞋后跟就能召唤出来。
描述了一遍这鞋子的作用给谢青辞听,虞夏兴致勃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也买一双?到时候滑着走,半点不费力,有人追上来了还能轻松甩开他们!”
谢青辞沉默半晌,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觉得,我们国家的乡村发展水平应该是比较好的,用不到这些东西。”
虞夏木着脸:“哦。”
商议就此结束,被打击了自信心的虞夏最后还是把那一行李箱的东西都带上了。
第二天抱着一种“万一能发挥作用”的想法,费力地拖去了节目组现场。
…
《无限逃生》正式开播第一天,七组十四位嘉宾共聚海城中心广场。
三月的天,春风拂面,晴空万里,树抽新枝。
太阳光照射在城市里高耸的建筑上,唤醒惺忪的钢铁森林,日头高升,写字楼上的光影界线逐渐下移,阳光全面侵占领地。
广场上围了一圈摄像头,还有七组来自致璞电子的新型飞行摄像机,无声地盘旋在大家头顶。
虞夏到的时候,旁广场边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刚开始锻炼,她拖着个行李箱不小心混入其中。
摄影师一开始都没发现她,因为她那一身运动套装和旁边的大妈们实在有点相似。
要不是谢青辞一眼看见了,还跑过去接人,他们都还找不到。
“…这就是你要带的东西?”谢青辞接过那个二十六寸的笨重行李箱,表情有点复杂。
虞夏飞快瞄他一眼,点头说是。
他今天的造型倒是从来没见过,套头衫,工装裤,军靴,还真有点在逃特种兵的意思了。
谢青辞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还背了个包,看着他那双大长腿,又想起昨天晚上何词打电话再三警告她的话。
“少看他,离远点,不准叫什么恶心的爱称,重点,别伸手摸人家!不要有肢体接触!”
她觉得,这恐怕只能选择性遵守。
走到镜头前,虞夏和其他六组成员碰头打招呼。
里面只有两个人她认识,但都不熟。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人,估摸着谁会是他们胜利路上的对手。
目光按顺序移到中间那对新晋情侣身上,她差点被他们身上那光芒闪瞎眼。
不是观音菩萨普度众生的光芒,是他们的时尚光芒,那穿搭硬生生拔高了在场所有人的时尚度。
风衣牛仔裤,小香风呢子裙加小皮靴,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和她握手的时候都还牵着手,导致虞夏伸了右手又伸左手才把他俩给握完。
“虞夏姐好,我是凌萝,这是我男朋友骆盛。”
女孩儿的声音娇滴滴的,有种天然的撒娇感,听得她耳朵都麻了。
虞夏看他俩笑着对视一眼慢慢都是浓情蜜意的样子,视线再挪动到旁边挺拔站着,散漫撑着行李箱拉杆正半垂着眼皮看她的谢青辞,迎风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