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对破冰节这三个字可不陌生。
之前浓情蜜意的时候两个人还约好去破冰节玩,但吵架后就默认不作数了。就算和好了,后面两个人工作都多,一直没有时间,也就没再提起过。
这下再提起,虞夏对这个破冰节兴趣更浓。
“摘了野菜拿回去吃吗?这么多种全吃了?”
谢青辞“嗯”一声。
“荠菜饺子,凉拌蕨菜,车前草煎水蒲公英煮粥。如果能碰到笋的话还会泡酸笋,还有鱼腥草,香椿之类的。这个时候的野菜一般都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家里老人遵循习俗都会吃上几天野菜。”
她又问:“好吃吗?不会特别苦吗?”
“做得好就不会苦,”他说,“我吃习惯了也不觉得。”
她撬起最后一株荠菜,清点了一下目前库存,估摸还不够做两个人吃的菜。
“你说这些野菜怎么做比较好吃,又不会太麻烦?只是水煮的话我们也没什么调料,不可能好吃。”
谢青辞想了想:“和蛋一起炒比较好吃。”
“那我们现在就差两个蛋了,这是目前的短期目标之一。”她一拍手,决定接下来要想办法去找蛋。
可是能在哪儿找?最方便的还是得找到有人住的地方,花钱买。
虞夏干劲满满,再碰到陡坡要爬上去的时候,都不用谢青辞拉了,抓着树枝就往上冲。
“爬上这个坡高度应该就够了,我们能看看下面哪个地方有河哪个地方有聚集地,我要花钱买蛋。啧,早知道上一期河滩边上那窝鸭蛋就不该放过。”
谢青辞:“……”还惦记着那窝鸭蛋呢。
爬上去又穿过一片林子,面前开阔起来。
不是没了树木,而是这地方出现了土梗,松树梧桐树长在小路旁边,小路里面靠山的地方划分了区域,种着核桃树。
虽然核桃树看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被打理过的样子,地上落叶堆里好多腐烂成黑色的核桃外壳。
“人为种植的痕迹,说不定旁边会有菜地!”
他们沿着土梗绕了一圈,从山的南面走到了北面。
这里出现了开垦过的地,种着已经干枯的甘蔗。
虞夏拿着照片,站在土梗旁边两棵松树中间远眺。
对比着照片看了会儿,虞夏吐出一口气,指着左前方对谢青辞说:“我找到了,在那里。虽然拍照的角度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个角度,但那片防护林很显眼。”
谢青辞也过来看了眼:“是,应该就是那里。刚好河也在那边,这边有山挡着看不完全,但如果有村落在,一般都会在靠近河的地方。”
依山傍水是大家寻找居住地的沿袭至今的习惯。
终于找到目的地,两个人都松口气。
看太阳的位置,中午已经过去了,他们没吃午饭,水也是省着喝的,现在又饿又渴。
谢青辞眼尖,看见了山下有果树。
“应该是这地方的特产,旁边两块地也种了那种果树。有棵树上还留了两个红色的水果。”
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果,看植株大概是柑橘类的。
虞夏舔了舔嘴角:“走,绕过去看看。”
下山的路就没那么难了,能直接溜着下去,只要裤子结实,还可以一路溜到底。
下面种了几块地的柑橘,植株低矮,地里挺多野草,大概是这地方多的是这种柑橘,不值钱,所以主人家没怎么打理。
她和谢青辞目的很明确,围着剩下的那两个“沧海遗珠”辨别了两分钟,活像围着一根大棒骨的两只狗狗。
谢青辞捏了捏其中一个:“这个已经干了,不能吃了。”
虞夏戳了戳另外一个,也有些瘪,不过不影响,看样子还能吃。
“我好像吃过这个,橙子的一种。”她再次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摘下那个橙子,问谢青辞要刀。
“切开看看。”
这橙子皮很薄,切开后果肉里带着丝丝血色,很眼熟。
她说:“我还真吃过,血橙,比普通橙子营养价值更高,抗氧化还能改善贫血什么的,之前我哥给我买了一箱,还挺贵。”
那段时间瘦身,就能吃点蔬菜水果和没味儿的鸡胸肉,何词到处给她搜罗营养价值高的水果,刚给她提了这个,她哥就去给她买来了。
很好吃,还很香,每次剥下来的果皮都被她放进冰箱里除味了,那种自带芳香真的很好闻。
一个小小的血橙被切成四份,她熟练地捏着一瓣的两边果皮,往上一顶,果肉和果皮分开,带着红色汁液的果肉被她喂进嘴里。
还没咽下,她就冲着谢青辞比大拇指。
谢青辞没动剩下的三瓣,还提醒她:“慢点吃。”
等咽下去了,虞夏觉得自己不表演一个热泪盈眶都对不起和这沧海遗珠的相遇。
“甜到我想高歌一曲,以此抒发对之前经历的人生坎坷的感慨之情。”
谢青辞:“……倒也不必吧。”
她吸了吸鼻子,长叹一口气。
“节目组真的够狠,已经逼的我开始对一个快坏掉的橙子产生‘这就是全世界最美味的水果’的想法了。”
说着她又去拿第二瓣。
拿起来后发现谢青辞都没吃的打算,抬抬下巴说:“你怎么不吃?真的很甜。”
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吃水果,特别是比较麻烦和酸唧唧的水果。但这熟得快烂了的血橙是真的很甜啊,而且都切开了,吃起来也算方便。
“不用,你吃了吧。”他还坐在旁边削树枝,无欲无求的感觉。
“队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吃了你也要吃。”
她看他一点不动弹,干脆把手里那瓣果肉剥出来塞进他嘴里。
“啊,张嘴,必须吃。”
谢青辞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只来得及仰头去接,牙齿没立马张开,果肉里的红色汁水顺着他嘴边往下流。
因为仰头的动作,那果汁流得很快,瞬间就从嘴角淌到了脖子上,顺着从上下起伏的喉结旁边经过。
虞夏定定地多看了两眼。
谢青辞吞下果肉,重新低头,嘴边到脖子的红色痕迹,让他看起来跟刚吸了血一样。
“甜吗?”虞夏问。
他点头,手背擦过嘴边:“甜。”
“那就再吃一瓣,”她又拿起来一瓣递给他,“快吃。”
谢青辞看向她,总觉得她眼神有点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