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舟夫妇一听,不由大喜过望,自家大儿子打的两套家具卖这么多钱他们已经喜出望外了,现又见萧楠夫妻如此大方的给女儿添妆,一时感动得无以复加,不由暗自在心里决定,日后一定要和萧楠夫妇打好关系,别的不说,至少不能再随便去给他们添堵。
要知道,以江靖轩夫妻的出手,四套衣服,怎么都要花几两银子,再加一整套的头面,虽然是银饰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二十两,所谓一整套头面包括的东西有簪、钗、坠,外加发梳一套,簪、钗都是各一对,发梳三只,再加上耳坠,加起来有九样,这簪、钗、坠上除了主材料是银子之外,通常还要加珍珠或者玉石做为点缀。
这样的一副头面,在青孚镇,上好的价格在三十两以上,中等偏上的一般也要二十两到三十两之间,最普通的也在十两以上,以萧楠和江靖轩的手笔,就算不给上好的,肯定也要给那中等偏上的,他们这一出手,给的添妆就不下于三十两银子,江家嫁女,所有的陪家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两左右,再加上萧楠和江靖轩夫妇给的,这份嫁妆在周边村落,就算数得着的了。
躲在另一个房间的江小丹听到萧楠的承诺,心头也欢喜不已,不说江小丹一家人的心事,但说萧楠,许下承诺之后的第二日,就邀了雀隐和林氏一同去青孚镇给江一丹置办添妆物品,萧楠自己不喜打扮,对首饰研究不大,自是要请林氏出马,林氏听了萧楠提的要求之后,略一沉吟,便开口问:“大娘,你想给你家小姑子备什么标准的衣裳和首饰?”
“小丹嫁的是庄户人家,衣服备得太好了,穿出去反而不合适,依我之见,上好细棉布,花色好的一样备一套,料子再好一些的绸缎各备一套,另外,再给他们备两套被褥吧,都选用上好的细棉布,头饰可以选稍为好一些的,但也不能超过当地居民佩戴首饰的最高标准。”萧楠偏头想了想,答道。
萧楠上辈子没结过婚,像给小姑子添妆这些事,她是一点经脸都没有,但没有经验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江一丹嫁的是普通的庄户人家,给她备的东西自然不能超出她的身份太多,不然,会养大她的胃口不说,还会让她在夫家难做人。
萧楠懂得这个道理,林氏自然也懂得,这娘仨在青孚镇转了大半日,终选了一套样式十分新颖的头饰,并订制了四套衣服和两套被褥,衣服和被褥都是按尺寸定制的,要过几日才能来拿货,头面倒是是现货,这套头面萧楠一共花了三十六两银子,当时就包好带了回来。
五月二十五晚上,萧楠拿着四套衣服,二套被褥和头面来到祖宅,所谓的添妆,通常都是姑娘出嫁前的前夜送来,她过来的时候,王婆子、江小丹的母亲牛氏、大嫂郑氏,还有三叔江海湖家的闺女江瑶都在江小丹的闺房内。
王婆子、郑氏、江瑶都是过来给江小舟添妆的,江瑶的母亲张氏也过来了,不过家里还有事,她坐了一会就走了,留江瑶在这里陪姐姐说话,萧楠进来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就笑着道了一句:“祖母,大伯娘,大堂嫂,小瑶你们都在呢,倒是我来得晚了些。”她一边说笑,一边将手中的添妆物品放在江小丹的床上。
江小丹的闺房并不大,除了床,就只有两张矮椅和一个小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已摆了不少东西,椅子上都坐着人,萧楠拿过来的物品较多,摆在梳妆台上太显眼,牛氏和郑氏看到萧楠都十分热情,不过萧楠和她们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只坐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就离去了。
她离去之后,王婆子和牛氏立即崔江小丹把萧楠送过来的添妆之物打开,四套衣服,高档细棉布的各两套,锦缎的各两套,这四套衣服不管是做工,颜色,花样都十分精细别致,显然是青孚镇纤绣坊出来的成品。
两套被褥的颜色也非常好看,牛氏将这四套衣服和被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忍不住脱口赞道:“这二侄媳,真是不错,这四套衣了再加被褥,估计不下于十两银子,小丹,快把首饰盒打开看看。”王婆子在一旁撇了撇嘴,倒是难得的没说什么。
江小丹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打开了首饰盒,首饰盒一开,那精美的样式和鲜亮的颜色就闪花了在场几人的眼,牛氏拿着一支簪子在光灯下来回的看,边看口中边啧啧赞叹:“啧,啧,这二侄媳真是大手笔啊,这套头面,至少要三十两银子吧?”
“三十六两,我前些日子和姨母一同逛《璞玉斋》的时候见过,姨母当时就看中了,想买给表姐做嫁妆,后发现价格实在太贵没舍得,最后只选了一套二十五两的头面。”江瑶接口道。
“这算什么,你们没看到二嫂身上的那身衣服么,我看至少要上百两,还有她头上那只黄玉簪,在灯光下那叫一个耀眼璀璨,估计都要好几百两银子。”自萧楠进门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一直没有开口的江小丹口中忽然冒出一句。
她此言一出,江瑶、牛氏、郑氏和王婆子同时一愣,几人下意识的朝江小舟望了过去,迎着大家的目光,江小舟微咬了咬唇,颇为倔强的接着往下道:“不是么,你看她今天穿的套件绣着荷花的白色衫裙,那面料比丝面还滑,还有头上的黄玉簪,即便我不认识那是什么品种的玉,却也知道那一只簪子的价格,比她今天送过来的所有东西,都要贵无数倍。”
“就算贵好几倍那也是她自己的钱买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江瑶下意识的脱口接了一句,江小舟闻声眼眸一暗,目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忿怒,旋即垂下视线,不再言语,她以前一直对萧楠很热情,从未对她表现出任何敌意,可今夜不知为何,她瞧着往自己闺房一站,立即将自己衬得像鲜花旁的泥土一般的萧楠,心头忽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和嫉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