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胜景曾经有人作诗词曾赞叹曰‘漫言卑温地,民气未全孱。云气来苍麓,江声枕市楼。稻梁三户足,橘柚万家秋。已撤荒村戌,多横估客舟。’
如今潭州城外良田废弃,城内满目疮痍,当风吹过卷起残枝枯叶,街面本应开门的商铺均已关门,不少商铺门板掉落,里面桌椅残破,上面札幌破碎,只有几家粮店依旧经营,不过札幌上虽然书写着高昂的粮价,内部却空空如也,只有墙角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今日无粮。
“喂那个书生,说你呢,对别迟疑过来。”
当柳真全将信将疑的慢慢靠近,却被一些汉子围住,这些汉子衣衫破败,不过却有黝黑的皮肤,更有不少水泡形成的疤痕,瞬间将柳真全围在中间,每人都拿出手中刀剑。
光天化日大劫?粮店伙计已经见怪不怪,斜靠在门上看着热闹。
“这位书生,你来看看这把刀,刀长二尺三寸,刀口锋利,绝对居家理性必备。”
“我这把刀更厉害,你看刀背宽,绝对是军队铁匠打造手艺,绝对防身利器。”
“你说你这把厉害就厉害,我这把更宽,上面还有环呢。”
“怎么环多久了不起,我这把还有九个环呢。”说着抖动手上大刀,将刀背上环甩的不断发出响声。
眼见这些铁匠自己都要打起来了,被围在中间的柳真全只得弯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潭州什么时候以铁器出名了?不是以香辣锅子等美食出名吗?”躲进粮店的柳真全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是以前,如今四面闹盗匪,谁知道什么时候不安全,现在除了粮店,铁匠铺子生意才是最好,如今这世道都的拿把好刀防身,我劝你也买上一把,不过这些铁匠以前都是干农活的打不出好的刀具,去城西找大风号,周边人家的刀都是那里买的。”说着生怕柳真全不信,从身后墙角拿出一把柳叶刀朝着柳真全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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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尚入城却没有那么安生,当广济从永安门进入之后,转眼就到了西市,这里地方宽阔本来存放一片草料场,本就为交易和储存大牲口准备的,不过如今也是荒芜一片,就连以前在这里聚集的牙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得找了一处破旧的草料棚将马匹安置。
就在此时边上突然围上来一群人,虽然衣衫不整不过看上去依旧壮实,每人手中都手持兵器。
见此情形吓的广济躲在马匹中间,仅仅探出头问道:“秃,你们几个干什么的!爷爷可是喝酒吃肉的,别当爷爷好惹!”
“小子,识相的交出身上钱财衣物,滚,不然爷爷正好拿你骨头炖汤!”说着拿刀背轻轻击打草棚,不过双眼早被几匹好马看的眼睛发光。
大汉满以为广济会麻溜的逃跑,却不知为何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睛越来越直。
“大哥别跟这小子客气,直接宰了!”说着边上一个瘦弱的跟班直接抓向广济。
“哎呀!”一声痛呼从身后传来,大汉转头突然发现身后的兄弟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一个木讷的年轻人羞愧的说道:“手生了,竟然让他喊出声来。”
还未等大汉说话,只见年轻人一个箭步上前,一肘击打在胸前,直接将人打的双脚离地,还未痛呼大汉就摔倒在地上,口中不停吐出白沫,眼见不活了。
瘦弱跟班直接呆呆站立原地,此前他们凶狠是因为人多势众,但却被一个年轻人赤手空拳全部击毙当场,不由的双腿间一热,一股热流留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小姐说城中凶险让我跟着你。”
“哦。”
“还愣着干什么,这里已经不安全,牵上马匹跟我走。”
.......
城中一处豪华的客栈中五人相聚,“柳道长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刚一进门口,广济不禁问道。
看不惯红娘子如此付出,广济却丝毫未有半点感动的郭豆蔻叉着腰就开始训斥道:“道长,道长,难道你就不关心下小姐,要不是她不放心你们派了木头和无病跟着你们,你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还能在这里问道长?”
“豆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总觉得这里有人在监视我们。”
“不错,我也觉得有人看着我们。”
“木头为什么我没有?”
红娘子制止了豆蔻继续询问,一踩凳子借力跃上房梁,只见一排洗脚的脚爪印记,明显是一只老鼠经过房梁,可老鼠怎么会让她有了被人监视的感觉?
身为高手红娘子有比其他三人更加敏锐的洞察力,而木头则是因为多年猎人生涯,让自己有了野兽般的直觉。
......
在一处宽敞的在院内,姹女慵懒的躺在摇椅之上,惬意的抽着烟枪,不一会一只老鼠跑到了其面前不断的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你说城里来了人?而且本领不错,还在西市杀了人,更有人能发现你的存在?!”
说话间姹女弯腰盯着老鼠,“再去打探,看这些人有没有奇异的本领,可别像前两个绣花枕头一般,这点根本不是老祖要找的人。”
听完任务,老鼠转身又跑了出去,只不过大门看似高大,等老鼠穿行之时,门洞越来越小,等老鼠到了街面大门却变成一个细小的鼠洞。
姹女哀叹一声,本来自由自在在这城内逍遥,自从来了一个老祖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被人差遣,就连吃口人丹都要抽空了。
想到这里,姹女就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人偶,拿过一个从中狠狠的吸纳一口,如此的满足,里面均是幼小儿童的魂魄,她将孩童骗来,开始让他们体验快乐,感受到满满的爱,再讲活人制成陶俑之后,那些魂魄最开始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怨恨对于妖魔来说是最好的魂魄补品,不过她不像那些傻乎乎的妖怪一口将魂魄吃完。
每当她将魂魄吸纳的摇摇欲坠之时,又会放入陶俑,将人偶放在聚阴之地将养,等到阴气滋润了魂魄再吸纳一次,不过就算这样魂魄依旧不能满足几次,几次之后魂魄不受折磨必定碎裂,就此湮灭,而陶俑也会就此碎裂。
好想有个修行之人的魂魄啊,那样就能一直吸纳,而自己法力也会更加高强,此后就不用看老祖眼色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