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指尖停顿在纽扣上,音线冷得毫无歉意:“Sorry,我忘了你是异性了。”
姬温纶没把这句话后当真,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沉静腔调开口:“衣柜有你穿的衣服,天冷,多穿点。”
江雁声挑起眉尖,朝他逼近:“帮个忙啊。”
姬温纶坐在床沿,看着女人俯身靠过来,带着淡淡幽冷的体香,弯腰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他不为所动,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在了她眉心:“不帮。”
江雁声纤细笔直的腿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揪紧男人的领带:“别这样啊。”
“没的商量。”
“她的战斗力不行啊,你给我点药,让我出来时间长点,嗯?”
姬温纶长指将她额边的发丝拂开,薄唇淡淡扯动:“我正在考虑把你打晕回去,嗯,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多待几天?”
江雁声眯起冷艳的眼眸,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你要敢,我就烧了你的别墅。”
“雁声。”
“少用这种语气叫我。”江雁声内心急躁的情绪来的快,将他推开,又抬手砸了床头台灯。
她披散着秀发看起来很狼狈,一张脸冷冷的:“你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就是这样眼看着她被欺负?”
姬温纶皱眉,问她:“你这样保护她,太极端。”
“呵,见效了就行。”
江雁声眼底浮现出某种疯狂,笑的诡异:“你看啊,我不让霍修默碰她,就不能碰了啊。”
“你有没有想过,她被逼的想跳楼?”
“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江雁声五官略微僵硬,语气嫌弃:“这样一辈子都被霍修默吃得死死的。”
姬温纶头疼,温和的语气透着严肃:“你也早晚会把她逼死。”
江雁声眼底忽然冰冷一片,盯着他很长时间,才抿唇开口:“不愿帮我就算。”
她连湿衣服也不换,转身就离开。
……
心理咨询室。
柏女士端了杯咖啡给眼前英俊的男人:“最近你太太的状况怎么样?”
“犯过一次病,晚上跑出去找她的心理医生。”霍修默眉目压着情绪,一口闷喝完苦咖啡。
柏女士脸上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你是时候揭穿她的真面目。”
“她不会想。”霍修默太了解江雁声的想法。
她平时有多嚣张,就说明了内心多卑微恐惧,只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才能有勇气跟他平起平坐。
柏女士喝了一口茶,语气不紧不慢:“你拒绝对自己太太用药物治疗,那么通过宣泄将主体人格诱导,让她去承受一次无法接受的现实痛苦,才是目前治疗的最好方案。”
霍修默却不认为江雁声有强大的意志力能够对抗,眼底浮出深重的情绪,沉声:“这种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柏医生,她再次经历不会崩溃绝望到让第二人格代替她面对这个世界?”
“霍先生,起先我让你哄住霍太太,是为了等时机成熟。从心理学认为,你的太太从小没有感受到父母充分的爱,又承受过暴力虐待,所以才会变得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自卑,这样一来,她对你的要求就会变得苛刻,会一再强调让你去无限包容她。”
“只要你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在她眼里比天还大,以后你要抛弃她,就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柏女士让他要考虑清楚这一点。
患有精神病者固然可怜,却很容易被人遗弃。
霍修默眉目逐渐变得冷峻异常,这个话题很沉重,也不是几分钟就能考虑好。
柏女士适当提起另一件事:“关于你身体心理的情况,我做了分析。”
霍修默五官线条瞬间冷硬紧绷,抬起深黑的眼眸,胸膛内突兀升起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
下午三点,霍修默从心理咨询室离开,就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
“霍总,太太来了。”
霍修默启动车子,深眸闪过讶异之色:“找我?”
“嗯,好像换了一个人来的,霍总,你要多久回来?”李秘书离办公室远远的,压低声音。
“半个小时。”
霍修默听到李秘书的话,车速提升。
“好,好霍总!”
李秘书挂了电话,心惊肉跳的。
他怎么感觉太太是来跟霍总决一死战的,那气场就跟要杀人似的,连看他的眼神都很不善。
吓死人了。
李秘书感觉先前得罪了江雁声,这回搞不好要被她的第二人格灭口,刚好黎昕经过,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
“黎秘书!”
黎昕被他一惊,莫名其妙的:“李秘书,你吃错药了?”
李秘书心虚的笑:“太太不是来了,你有空吧?帮我端杯咖啡给她。”
黎昕眼梢透着轻讽,红色的唇抿道:“这种事,向来不是李秘书你最爱干?”
李秘书保命要紧,很没出息说:“太太跟霍总闹离婚你没站队,所以去最合适。”
“黎秘书,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下班我请你吃牛肉面?”
黎昕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冷淡道:“牛肉面就免了,下次别在霍总面前黑我。”
李秘书:“……”
这你怎么知道的?
——
办公室倒闭的门被推开,一阵高跟鞋脚步声响起。
江雁声坐在办公椅上,白皙细长的双腿架在桌前,裙摆轻飘飘滑落,露出了脚上尖细的高跟鞋,这种姿势很霸气冷艳。
她听见开门声响,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浅紫色西装的女人端着茶杯走进来。
两人的视线,正好对视上。
黎昕看见江雁声傲慢的坐姿,忽然一怔,很快就恢复正常,语调冰冷不变:“太太,你的茶。”
“嗯。”江雁声看这个气质迷人又有高级感的女人,还算顺眼。
“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黎昕不会学李秘书那套上位手段,只会做好本分。
江雁声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开口道:“霍修默呢?”
黎昕回答:“霍总在回公司的路上。”
“他白天不在公司,连李秘书都没带,去哪了?”江雁声冷笑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