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起床还穿着白色浴袍,披着凌乱的长发就跑出主卧,楼下,佣人们都开始在书房准备早晨,她朝书房走去。
门是关的,伸手推开时却冷清一片。
江雁声站在原地,双眸愣怔的看着书房里面,没有霍修默的身影,整洁的仿佛没有人待过,倘若不是一地上烟头,没来及收拾的话。
“太太,您醒了?”
一位佣人上楼,看到她魂不守舍的便叫了声。
江雁声恍惚转身,红唇轻启:“霍修默呢?”
“去上班了,连早餐都没吃呢。”佣人不明情况,如实汇报。
江雁声垂下眼帘,害怕眼眶滚动的泪水会滑下来。
她完了,彻底的惹怒他了。
……
……
江雁声也没心情吃早饭,去衣帽间换下浴袍,穿着水红色的大衣出门,她纤美腰身的淤青没有褪去,还是有股伤到了骨子的疼痛感,在鞋柜前,平底鞋和高跟鞋之间,选了很久。
江雁声咬唇,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双尖细的高跟鞋穿上。
她让都景苑的司机送,在路上,给霍修默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来到霍氏后。
江雁声坐总裁电梯直达了办公室,没看见李秘书的身影,刚好穿着一袭职业浅白色套裙的叶宓经过,便想也没想就抓住她,语气很急:“你们霍总呢?”
叶宓看到江雁声一大早找来公司,微微意外,没有把手腕挣脱出来,而是声音轻柔道:“霍总有个项目要到美国签合同,他现在应该在机场的路上。”
“去出差了?”
江雁声眉心蹙起,恍惚间将手松开,没注意身后,踩着高跟鞋退步时,不小心撞到了腰。
下一秒。
叶宓看到她苍白的脸隐忍着疼痛,几乎疼的快站不稳。
“太太,你怎么了?”
看起来像哪里受了伤,叶宓去扶她。
江雁声后背的伤被这一撞,好像更严重了,疼的倒吸着气:“别声张,你送我去医院一趟。”
……
在宛城最大的医院,江雁声做了全面检查,过程中,疼的没办法了还吃了止痛药,医生诊断出是结果,好在没有发生骨头破裂,只是伤到了服点药膏,过几天就能痊愈。
叶宓拿着药单跑上跑下的,一大早连口水都没喝水,她又耐心找医生咨询了一遍后,才到病房去。
江雁声躺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子盖着被,乌黑的长发四散,衬得脸很小也透白。
走近点看,还能清晰看见她额头处,隐隐冒出的细细青筋。
叶宓放下药单,倒了杯温水:“太太,要喝水吗?”
江雁声感觉她虽然腰部没有骨折,却比骨折要痛的厉害,肌肤淤青的一碰就也痛。
她虚弱的睁开眼眸,摇摇头,又轻声说:“谢谢你。”
叶宓温柔一笑:“应该的。”
江雁声眼皮很酸,闭了闭眼。
“对了太太,我已经发短信告诉李秘书你腰伤以及低烧的事,不过可能霍总已经上飞机了,一直没得到回信。”
叶宓想了想,还是把事告诉她的好。
江雁声苍白的唇微动,有些疲倦又显得十分倔强:“没事,我去找他也一样的。”
……
……
十几个小时后。
李秘书看到短信时,已经下飞机抵达了美国,他看到叶宓发来的消息,愣在了原地,马上跟霍总汇报:“霍总,太太一大早跑公司去找你了。”
霍修默面无表情,身上强大冷峻的气场比平时更加的厚重几分,听了也无动于衷,迈着长腿大步走出机场。
李秘书还在身后,暗暗打量霍总的脸色说话:“叶宓还说,太太腰上有伤,这会儿又低烧着住进了医院。”
霍修默寒凉的眉目一敛,侧脸轮廓越发紧绷,过来许久,才沉沉开腔:“让人照顾好她。”
没马上掉头回机场,也没打电话过去,这个态度,李秘书看了心惊胆战。
他一个局外人都明显看出问题了。
应该来说,不知道霍总和太太之间吵架了还是在冷战,早上霍总来公司就要出差,似乎,连行李箱都没带。
就跟……离家出走似的啊。
李秘书给叶宓回复了条短信,言语间,让她替霍总好生把太太给照顾好了,否则要扣奖金的,然后自己想了想。
太太真不是演苦肉计骗霍总回家?
……
宛城这边,江雁声没那么快出院,下午时,南浔接到了消息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有个陌生的女人在里面,还愣怔了下,没见过。
叶宓带着柔柔的笑,然后出去给她们留空间。
“那谁啊?”
长得清丽秀雅的,一看就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类型。
江雁声眼眸垂着说:“霍修默新上任的秘书。”
“可以啊,霍总一个秘书比一个好看。”南浔半开玩笑。
然后还要认真问她:“不是什么想上位的心机女吧?”
“不是。”
江雁声睁开眼,略无奈:“正经的。”
“咳,看起来秀外慧中的模样,的确像个正经人家养出来的,长相得跟你不像,气质倒是蛮像的,看来霍总的审美品位很单一啊。”南浔煞有其事的点评。
“……”
江雁声别过脸,没力气理她。
南浔看她很虚弱的模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蛋苍白的快赶上被子颜色了,有些生气:“昨天褚思娅撞你的时候还骗我说没事,早知道,就该揍那女人一顿。”
江雁声一整天几乎都在忍着,不过,与其说是忍着痛,不如说是恍惚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后背的伤。
她想着褚思娅说的话,毛骨悚然的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人格分裂了。
最快逼另一个自己出来的方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昨晚想逼自己一把。
可是,身体里的另一个,却不出来。
江雁声心里压着淡淡的苦楚,难以说出来。
“南浔,你帮我订机票,今晚的。”
她再躺一下午就够了,可以飞到美国去找霍修默。
南浔想骂人:“你不怕腰废了?”
江雁声求她:“不会有事的,我在飞机上躺着也一样啊,十几个小时呢。”
“你也知道十几个小时哦,你和他脾气,就不能改改?两人都是一闹家就闹离家出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