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早上已经出院,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她很不喜欢,住了一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让霍修默办了出院的手续。
在都景苑,李秘书汇报了一下叶宓受伤的情况,江雁声穿着深紫色长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让佣人给她染指甲,连眼睫毛都不曾颤一下。
语气,更是随意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嗯,给她一张支票。”
叶宓肩膀那枪是替江雁声受的,腿伤又是被连累导致,算是江雁声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给支票也很正常,但是,放在江雁声身上就不太正常了。
李秘书反应了会,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将想询问江雁声要不要去看叶宓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以分裂后的太太脾性来看,未必会大动干戈跑一趟。
江雁声欣赏着白皙的手指,染了红色,在艳丽的色泽里,衬得她的手很美,突然斜眼,视线扫李秘书一扫:“听说焦显跑去跟霍修城做交易了?”
李秘书低头道:“焦显野心不小,想让自己将来的外孙成为霍氏下一任继承人,硬塞着把焦娇往霍总和二少面前送。”
说的好听让整个焦氏给焦娇陪嫁,当然也是有附加条件,列如,霍氏未来长孙继承人,必须是从焦娇肚子里所出。
江雁声听了冷笑,声音很凉:“你说焦娇要是废了不能生呢?”
李秘书一震,看向太太。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结果,还就是!
江雁声唇角挑出森森的笑意,同时,眉目间也透出了股冷艳的倨傲杀意来:“焦显倘若是知道了自己宝贝女儿没了子宫,会不会后悔卷入霍家的斗争?”
李秘书实话实说:“可能就算继续卷入了,不管哪一方赢都对他已经没有利益,也可能他会变本加厉报复霍总。”
江雁声漆黑冰冷的眼睛望着他,带着命令的口吻:“去做了她。”
“太太!”
李秘书面露出了一丝为难。
他不是惧怕焦显报复,而是眼前这位做了事,到最后,要江雁声主人格来背黑锅,要动焦娇,也该先问问霍总的意思。
“怎么,我叫不动你做事了?”江雁声眼眸一眯,透着风轻云淡的讥诮。
李秘书马上道:“不敢。”
“她不是很想成为霍修默的女人吗?”江雁声笑容里带上了惯有的杀意,语气极轻,听入耳朵很容易毛骨悚然:“我就让她连女人都当不了。”
佣人小心翼翼收起指甲油,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就连李秘书,内心都一惊。
……
这还是平时江雁声第二人格不嫉妒的时候,纯粹是为了给主人格讨回点公道,李秘书心想,要是跟霍总爱的死去活来的是现在这位。
恐怕,宛城一大半的女人都要被她给灭了。
走出都景苑,李秘书就给霍总打了电话汇报,他原以为霍总听了会拦,谁知,电话那边静了片刻,淡漠的语调便传来:“照她的吩咐去做。”
李秘书倍感压力,擦了把汗。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时分。
江雁声从都景苑被保镖接出去,陪霍修默参加一个晚宴,她换上了大红色的礼服,尽显肩颈纤美线条,也将身材妩媚的展露出来。
比起以往端庄清丽的造型,她此刻,显得美艳大气站在霍修默身边,男人一袭深黑色西装气场又强大沉敛,看上去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江雁声艳红的唇边微笑着,眸底却一片冷淡:“你爸何必呢,让一个亲侄儿跟亲儿子分庭抗礼,就因为你忤逆他了?”
远处,在重要的宴会上,霍修城也被安排出席,身边,跟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的黎昕。
霍修默挽着她柔软无骨的手,英俊深刻的脸庞上波澜不惊,视线在前方一对男女扫过,淡漠的移开,开腔道:“他即便想要一个傀儡,我和霍修城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江雁声眼睛里带着倨傲开口道:“你那位堂弟的眼神,我不是很喜欢。”
刚才霍修城朝这边一睹,冷漠的眸色仿佛能看透她本质上的灵魂,莫名的就让人生厌。
霍修默低首,注视了她冷淡的侧脸几秒钟,低声提醒:“不喜欢就离远点,别跟他太靠近。”
江雁声皮笑肉不笑的扯唇,拿了一杯香槟走开。
有人找霍修默,她没有什么心思去跟男人之间的谈判,陪他来参加重要宴会,一是宣示着江雁声的地位,而是在家无聊罢了。
……
江雁声走到阳台处,外面夜景很美,比起室内的温度要冷很多,只穿着晚礼服,露出的白皙肩膀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而她仿若没有痛觉般,拿出手机,点开了李秘书的短信。
“一切搞定。”
江雁声艳丽的唇冷勾,逐字看完,又删干净。
“能让大嫂冒着冷风待在这里,看来夜景很美?”
身后,一道男人凉薄陌生的嗓音响切而起,隐约,还有轮椅推动的声响。
江雁声白皙的指尖将手机收好,眼睫毛掩下眸底的冷意,脸上冷淡的转过身。
她看到的是一张和霍修默神似的脸,不神似的却是他的眼神。
霍修城看人的眼神太过阴暗,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她吞噬。
“阙爷,给大嫂一件披肩,别冻坏了。”
“不必。”江雁声拒绝了霍修城,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出阳台,完全不想跟他有牵扯。
霍修城扯动薄唇,先出声:“大嫂似乎性格变了不少。”
江雁声背影一顿,若有其事冷笑:“拜你们所赐啊。”
话落,直径的朝前走。
阙爷留在原地,回头看了许久,才压低声道:“主子,少夫人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和江雁声交际不多,却也知道那女人平时的模样,哪有现在这样倨傲冷艳。
霍修城唇角的弧度森冷几分,语调慵懒地溢出:“今晚找个机会,试她。”
阙爷明白。
这还是密切关注江雁声一举一动的这段时间内,她首次变得不同寻常出现在人前,要错过今晚的机会,下次的机会又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