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一块都不可以!”
小墨深肉呼呼的脸蛋上板着,那个小表情特别的严肃,护食着,别说就给周慕浔小朋友尝一口了,给他小眼神看看都不行。
“为什么不行呀,我又不吃光。”周慕浔感觉这小妹妹都个小气鬼啊,主动去跟他有商有量的,声音清脆:“那这样吧,我家里有只小香猪噢,你给我尝块肉肉,我把小香猪给你看看好不好?”
小墨深还是摇头,对小香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周慕浔脾气很是大度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回头,漆黑的眼睛巴巴看着江雁声,很馋着了还要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喊了声:“姨姨。”
江雁声要是厨房里还有食材,都去给周慕浔重新做一份了,她上前,对护食得凶巴巴的小家伙,放柔声说:“肉肉还有很多是不是,你给小哥哥吃一点,小朋友要懂得分享,你爹地也是这样教你的对吗?”
小墨深摇晃着脑袋儿,奶声奶气道:“不是的妈妈,七爷叔说作为一个大男子汉就不能让,想要什么就都是我的,妈妈,你为什么要帮别的小朋友,你不喜欢我了么?”
他这一通的质问,让江雁声愣了愣。
“妈妈。”小墨深稚**气的叫着她,一声声的,顺口的很:“妈妈不喜欢我吗?”
“可是,可是爹地说了妈妈最喜欢我的,爹地不会骗我的。”
南浔感觉看着不是很对劲,连馋着想吃肉的亲生儿子都不顾了,上前,对神色恍惚的江雁声低声说:“这孩子你是从医院捡来的还是?怎么管谁都叫妈。”
南浔感觉这小小的孩子,很有眼色,想碰瓷认妈了。
江雁声也不知道,她看着小家伙真诚地大眼睛,一时说不上话来。
“别说,感觉看起来你们还挺有母子像的。”南浔这时,插了句话。
“那当然了。”小墨深的尾巴儿都要翘上天了。
小朋友最喜欢听见有人夸自己像爸爸妈妈了,他也免不了俗,小眼神儿瞟了眼还对他肉肉虎视眈眈的周慕浔,小嘴要贱贱的说:“阿姨,我看你好漂亮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是不是捡来的?”
“……”
不能忍!
周慕浔小朋友活了四年了,最听不得别人质疑他不是妈妈生的,也不是霍叔叔生的。
当下,就气的小虎躯都在哆嗦,凶巴巴警告:“你再说一句,我要打女孩子了。”
“我才不是女孩子。”小墨深敞开小嗓子吼了回去。
吼完了,他那精致得比姑娘家还漂亮的脸儿露出了点儿小得意的样子,故意就是要惹起周慕浔小朋友的火气:“你要敢打我,我就让我爹地把你爹地打一顿……”
话还没说完呢,周慕浔这气性给大的,小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也拦不住,抡起了袖子就扑了过来。
……
……
一盘排骨肉,都洒在地上不能吃了。
江雁声冷清的小脸将满地狼藉都收拾到了垃圾桶里,两个孩子厮打一块儿,好不容易被拉开,也不知这小拳头是用了多大力气了,都同时挂了伤。
小墨深的额头红红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小胳臂好气的样子。
他瞪着周慕浔,对方眼睛都青了,也瞪过来。
“你还我肉肉。”
小墨深一口都没吃到,都洒在地上了。
周慕浔不再忍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家伙了,哼唧了声,呛声回去:“你要不要脸,这是我姨姨的家,是我姨姨煮的肉肉,你谁啊你,赖在这做什么啊。”
要气人,周慕浔都能把眼前这个霸道控的小无赖给气晕过去。
小墨深的大眼睛漫上了水雾,奶声奶气回呛:“这是我妈妈的家。”
“撒谎要尿裤子的。”周慕浔很好心的提醒他。
小墨深:“哼!”
……
南浔在厨房门口,听着两个小家伙在奶声奶气的吵架声,又看了看在厨房忙活洗东西的江雁声,她带着几分忧愁说:“声声,这奶娃娃该怎么送走,不会是要赖上你了吧?”
妈都叫出来了,可不是么。
江雁声洗好盘子放回原位,身体还虚弱的缘故,脸色透入着几分苍白也不太好看,她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声音启唇:“他都叫我妈妈了。”
“所以?”南浔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雁声转头对她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跟霍光尊四年前的小时候有着一两分像。”
南浔摇头,她都快忘了已经成长成了小小少年的霍光尊,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江雁声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真的一个人寂寞了太久,很需要这样一个小孩陪伴自己,看到这个小家伙就说不上来的喜爱,她对南浔说:“我明天会让姜岁宝去找到这个孩子的父母,让她们将这个孩子过继给我,名字就叫霍墨深吧。”
南浔脸色微变,震惊看着江雁声这样平静姿态做出的决定。
江雁声说完,又重新开了火,冰箱没有肉了,她便拿出了两个鸡蛋,想做简单的蛋羹蒸给孩子吃。
气氛沉静了许久,南浔干哑着声音开口:“声声,这是别人的孩子。”
怎么能抢呢?
江雁声眼眸是冷静异常的,说她想用权势来压迫人也好,说她已经心里扭曲变态也好。
遇上这么一个能走进她内心的孩子,江雁声低低的说:“看到他,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南浔……我从医院出来,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路上,感觉这个世界都快容不下我了,这两年,我孤独的在这栋没有人气的别墅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每天都是一个人……今晚有这个孩子陪了我片刻,突然间,我不想让他走了。”
霍修默和孩子已经死亡是事实,她的内心如今再也扭曲不了这个真相了,只能找个孩子的替代品。
江雁声对南浔苍白一笑:“就当是安抚我被人强.奸受到的心理创伤,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将他培养成霍墨深,我的儿子。”
南浔沉默了。
这事,她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