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穆森自以为的绅士,裴潆却用指尖攥紧了裙摆,细密的眼睫下闪过一丝慌乱,顾不得什么了,低头,局促的朝楼梯跑了下去。
这跟预想的结果相差太多,斯穆森尴尬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将手放下。
而裴潆刚跑到大厅,却先被黄珊叫住:“你怎么在这?”
黄珊端着一杯香槟,身穿精美的晚礼服,即便年纪还小,也刻意花了妆,看到裴潆来了,她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裴潆感觉她问的奇怪,出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裴家也是豪门,只不过这时候还没有那么显赫。
黄珊一时被堵,尴尬道:“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声。”
她语气有着一丝丝的抱怨,心想幸好徐大小姐出事了,不然生日宴进行下去,以裴潆的这张脸,风头且不是都被她抢走了。
裴潆不知道黄珊想什么,她只关注斯穆森有没有追上来,见没有,轻轻松了口气,她说:“我要回家了。”
*
徐慢慢出事在圈内就宛如一阵风刮过,轰动了整个豪门,裴潆回到家时,她刚换完鞋,就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不知是跟哪个好姐妹打电话聊这事。
挂了电话后,见她回来,目光顿时一眯:“潆儿,你这身衣服?”
裴潆将校服和书包放下,解释了她去徐家的事,不过潜意识里瞒下了斯穆森,只是告诉母亲是一位朋友帮她付的钱。
裴母看了眼羞窘的女儿,没有起疑心。
从小裴潆就被教养的乖巧懂事,只要她开口,裴母都不会怀疑到撒谎的份上,问道:“徐家今天出来事,你在现场?”
“徐小姐被人推下楼梯吗?”裴潆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听黄珊一路八卦了解到了。
难怪一地的血,她有些害怕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抱住母亲:“我,我没看见。”
裴母轻拍她脑袋,语气有些惋惜:“徐家那丫头也不知伤的怎么样了,别破相了才是”
裴母最是羡艳徐家的夫人,教养出了一位颇受欢迎的女儿出来。
以后徐家要联姻,霍氏斯氏这些,随便挑啊,嫁过去做当家主母都是完全使得,她眼神复杂盯着一脸茫然的女儿,是有意将裴潆也往这方面培养,可是现在裴家在豪门里也就是一个小户。
想高嫁,裴母心想还得费些心思。
裴潆宽慰着母亲:“徐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女儿还小,裴母也没有在这事上多和她说:“上楼练琴吧,这几天都没听见你练琴声,晚些张妈会叫你吃饭。”
“好的妈妈。”
裴潆乖巧起身,上楼时,身后,又听见裴母坐在沙发上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老裴最近为了公司的生意,今晚又要应酬到胃出血了。”
裴潆步伐微顿,将母亲喃喃自语都听进了心里去。
*
欠下的衣服和礼物的钱,当天晚上,裴潆就练完琴,又把作业完成,便从抽屉拿出手机,点开了新加的微信号。
斯穆森的微信头像是一片高级黑,朋友圈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其实周身透露出的气息就很容易让人感觉深寒,与自己微信这般,可是,偏偏又给她营造出了友好,让人感觉到很矛盾。
换做以前,斯穆森这样的人物在裴潆的世界里,几乎是没有出现的。
她换上一袭浅黄色睡裙,软软地趴在被子上,拿着手机敲顾着,再三确定下,发了两个字过去。
——【在吗?】
来自裴潆的消息发送到斯穆森的微信上时,他此刻正在医院,徐慢慢被抢救成功,却一直未醒来,还留在重病看护房里观察。
从三楼摔下来,后脑勺磕到地板,最为致命。
整个走廊没有旁人,徐慕庭一袭藏青色的西装染着血,皱巴巴的,他低头,从裤袋掏出一盒香烟,神色不明,也不顾这里是医院,便没完没了的抽。
这时候,也只有烟,能麻痹他了。
霍修默姗姗来迟,睹了眼斯穆森。
“人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
斯穆森知道徐慢慢最后会没事,为了和徐慕庭在一起,会装疯卖傻十年,他神色并没有半分紧绷,拍了拍霍修默的肩膀,还有心情调侃:“人送回去了?”
霍修默也问他要了烟,手指修长,打火机的火焰一下子燃起。
因为梁家的缘故,这事上,他不可能完全不管。
走廊沉默了许久,徐慕庭嗓音哑着开口:“等慢慢醒来,谁做的,走司法。”
霍修默没有意见,毕竟徐慢慢是徐慕庭一手带大,兄妹两感情最为要好,倘若现在有人站出来叫徐慕庭别追究,或者赔钱了事,恐怕兄弟情就算断了。
斯穆森早就知道结局,他还有事,晚上的时候便没有在医院陪徐慕庭守夜。
霍修默自然也离开,两人一同坐电梯到医院楼下。
“你家那位堂弟。”
斯穆森突然提起了霍修城。
霍修默侧目。
只见他语调突然冷下,说了一句:“趁早弄死,否则有你后悔。”
“他得罪你了?”
得罪?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斯穆森俊漠的眼睛很是犀利骇人:“你要顾及那点血缘关系下不去手,我帮你处理干净。”
霍修默:“不必。”
霍家的恩怨,用不了斯穆森来插手。
*
那条短信发出去后。
裴潆等了又等,也没等到斯穆森的回复。
她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好,还是怎么样。
转念又想到徐家出了事,斯穆森又与徐家交好,估计这会已经无暇顾及她这边了,而她也没机会当面问徐小姐,生日宴那天为何好端端让斯穆森来接她。
裴潆的生活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扰乱,很快就步入了正轨,她要学习外,还要跳舞练琴,以及插花各种培训班。
裴潆被母亲安排的满满的,转眼就到了下个月初。
她要去s市参加芭蕾舞比赛,提前和老师请了假期,收拾好行李后,便和舞蹈班的同学一起坐飞机过去。
飞过一望无际的上空,坐了两个多小时。
在傍晚时分,裴潆终于达到了目的地,她拉着行李箱,很开心看着外面繁华陌生的建筑物。
黄珊也报了这个舞蹈班,两人是同队。
一出机场口,她便对大家说:“我爹地安排了私家车,大家别打出租车了,跟我一起吧。”
说完,似有似无的目光扫了眼裴潆,带着股得意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