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潆也不是不知世故,很快,她心底的预感就快验证了。
隔天,大家都忙碌着梳妆打扮,为这场芭蕾舞做充足的准备。
在台下幕后,主持人热场的声音清晰传来,裴潆将轻薄的裸色舞蹈服换上,化了妆,又把头发高高的挽起,在璀璨灯光的照射下,身段纤细,显得更加美丽。
她美的玲珑透切,空灵一般引人注目。
就连同伴看见,也不得不承认哪怕私底下议论裴潆,那也是在嫉妒她。
长得美,舞蹈跳的好,读书成绩又出色。
还出身豪门世家,现在的裴潆只是将美丽敛住了,等到待嫁的年纪,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抢走她的风头。
此刻黄珊也换好舞蹈服出来,宛如一只傲娇的天鹅般,瞟了眼过来。
裴潆正好弯腰换鞋,胸口微露。
黄珊看了看她的,再看看自己的,瞬间又找回了自信。
一个乳臭未干般身材的女人,有张脸,男人也不会喜欢的。
裴潆察觉到了打探目光,便抬头。
黄珊露齿一笑:“潆潆,我听说多吃木瓜丰胸,这个年纪要还不长大的话,以后就得去隆啦。”
语调甜美,却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意。
裴潆以为她是跟自己说女孩之间的悄悄话,便好意说;“那你多吃点。”
黄珊:“……”
她狠狠地瞪了眼裴潆背影,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膈应她。
……
裴潆是真没往这方面想去,她还没到为了胸部自卑的年纪,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美,高人一等。
舞台上,等她们上台后,便鸦雀无声。
裴潆半张脸被白色蕾丝花的帽子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朦胧的美眸和精致的小脸轮廓,她只有在舞台上,身子随着轻音乐而起舞,才会有种找到最真实自己的感觉。
在这里,是属于她的世界。
有人,天生就是为了跳舞而生。
裴潆的美丽,也只有在舞台上才会带上锋芒。
就在台上几只美丽的天鹅翩翩起舞间,谁也没注意门口来了谁。
大家热烈的鼓掌声,将气氛营造到了最高点。
裴潆微微的笑,眼眸带着满足。
优雅的做了一个姿势后,便提起裙摆,和舞伴们退场。
她刚下台,迎面有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秘书装扮,捧着鲜花过来,递给她。
“裴小姐,这是您的花。”
裴潆只是在这参加一场舞蹈比赛,没想到还有人准备鲜花。
她下意识愣住,而一旁,黄珊等人脸色也变得微妙。
不知是谁,嘀咕了声:“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男人了。”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年轻男子把视线扫过去。
说这话的女孩朝黄珊身后躲了躲。
裴潆面容不变,将花接过来:“谢谢。”
年轻男子态度很恭敬:“我是斯少身边的林特助,斯少在签项目无法出席裴小姐的舞蹈演出,为表歉意,还请裴小姐能赏个脸,与斯少共进晚餐。”
斯少?
那且不就是斯穆森吗?
裴潆瞬间感觉怀里的鲜花会烫手,她还没什么反应,就有人先叫起来了:“天呐,潆潆,斯少追求你吗?”
不追求,送什么花啊。
这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裴潆没想到斯穆森会这样光明正大的送自己花,在加上昨晚他话里暗示的态度,想解释都哑口无言。
她尴尬,将花还给了林特助:“我,我不要。”
林特助:“这?”
“你回去告诉他,我不要。”裴潆没想过早恋这回事,她脸颊莫名的发烫得厉害了,经不住众人打量的暧昧视线,低头,尴尬的快点离开这里。
林特助站在原地,看着裴潆跑开也不好强行的拦。
他没理会一旁别的女孩八卦的目光,给斯少打了个电话。
斯穆森似乎已经对被裴潆拒绝这种事免疫了,他十八年后,被拒绝的还少吗?
对于林特助为难情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抱着花,待在她身边。”
“斯少?”
“她害羞,你帮她拿着。”
……
裴潆是领舞,毫无悬念得了第一名自然是要上台领奖。
她还跑不了,只不过目光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林特助抱着一束花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
连小雯都架不住好奇地问:“潆潆,斯少真的在追求你?”
裴潆正经道:“没有。”
倘若让妈妈知道她早恋,家里绝对会训她的。
裴潆忘记了不想早恋和不敢早恋是两种不同的意思了,她满脑子都被斯穆森这样的行为给占据,根本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个男人。
在徐慢慢生日之前,她和斯穆森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说喜欢自己?
裴潆自己想想都觉得疯狂,她不愿意说,小雯只好撇撇嘴巴,跑到了黄珊那边去。
几人凑在一起也不知嘀咕着什么,裴潆这会儿无心去听,她先去将舞蹈服换下,怕又撞见林特助,连出去,都是避着人的。
这也自然,没有看见小雯听了黄珊的话后,表情有些变化。
昨晚计划给爸爸妈妈买的礼物,裴潆也没买,她想着先不回酒店了,逛完街再走。
这时,小雯也换下舞蹈服,脸上浓妆还没卸,跑过来说:“潆潆,我房卡忘记带了,你的先给我用一下。”
裴潆看她神色焦急,便从书包里递给她。
“我走了,晚上见。”
“嗯,好。”
小雯看着裴潆离开的身影,心情一时很复杂。
她拿着钱,转身看见黄珊一行人出现。
“裴潆老好人当的不错。”
黄珊讽笑道。
熟悉裴潆的,都知道她是什么性格。
不争不抢,谁找她都帮忙。
你骂她头上,也不跟你生气,你不跟她玩,她也不会很难过。
越是这样,黄珊就越看不惯裴潆白莲花的作风。
她将小雯手上的房卡拿过来,又从口袋拿出了裴潆的身份证,恐怕这个蠢女人自己都不知道换衣服的时候,身份证已经被人拿走了。笑的很得意:“她不是被斯少追吗,今晚去睡斯少的床好了。”
“不过裴潆故作矜持惯了,让她睡男人的床?恐怕不行吧。”
有人帮衬着诋毁,自然就有人跟风:“那就流落街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