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殿下,皇后娘娘那边的关系,您也该缓和一下了,皇后懿旨可不能轻易违背,这会留下大不敬、忤逆不孝之不良名声。”
高进低声规劝道:
“晋阳王氏是巨贾富商,由朝廷枢密院首尊,堂堂从一品大员出席,还有从三品大司监相陪,规格级别已经够高的了。”
说的倒也是这个理。
“可刚才孤已答应…刚开始合作孤就变卦?”元智颇有为难。
“没事,由老奴亲自去解释一下,皇后突然下懿旨,传太子去商议要事,岂能不去?”
元智驻步点了点头。
高进见太子允诺,忙转身前往前广场,找到王氏父子俩解释去了。
“秘书官,你回正阳殿告诉昭君鸾凤,就说本太子外出有事,不用等候。”
元智扭头对秋风吩咐道。
“哦…”
秋风一愣有些不得要领,疑惑道:
“是不回去用晚膳,还是…”
元智本身就一肚子不爽,闻言更是不悦,他蹙眉愣了她一眼,训斥道:
“你哪来这种多废话,叫你去传达孤的口谕,是原话传达,多一个字或少一个字都不行,其他的你要做到缄口不言,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殿下!”秋风吓得一逼,低头耷脑的脸色陡然苍白。
元智没有理会,叫来姜五郎嘀咕几句。
……
福宁宫,淑兰正殿。
夜幕徐徐降临,初春的晚风,寒冷间带着丝丝温情,荡涤了一天的无趣。
沐浴过后,身着一袭湖蓝色宽松睡裙的皇后娘娘,缓缓穿过落地月窗,莲步轻移来到阳台的栏杆前,凭栏临风,眺望着暮色下尽显幽寂的宫城。
幽幽宫宇,四野俱寂,曹飞燕独自亭亭玉立于露台之上,苦思冥想。
她很想念太子,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日思夜想,都快发疯了。
年前因为宁王卧底卜述仁的存在,太子不得已演出了一场宫斗独角戏。
正月期间是宁王等藩王的存在,他需要避嫌,自然不可能来见她。
这些,她现在都搞明白了,非但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爱慕。
一个足智多谋的小情郎。
可宁王他们现早已离开京师,都过去十天了,太子依然没有过来见她。
若是国事繁忙,那怕是过来假意请个安,说几句贴己话也行啊。
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当初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呢?
今日她实在憋不住了,便放下皇后架子派人去请。
第一个内侍小云子去了,一个时辰之后,灰头土脸地回到宫里,说太子一直在接见来宾,谈论正事,连人影都没见着。
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他都没空接?
忍不下这口气,于是,她再派碧玉去,还放出狠话,倘若太子不接懿旨,碧玉就去死。
现在,天色已黑了下来,可太子的人影还是没见。
良久,她轻轻叹息一声,来到露台中央的长桌边优雅坐下,面前的一把归凰琴,伴随着她走过了无数个寂寥的深夜。
就像一位老友、知音一般,一直陪伴着她,听她诉说自己的小心思,寄托着自己的孤寂与落寞。
琴边,是一套精致的茶具,她轻轻倒了杯温茶入内,细细品味起来。
元智蹑手蹑脚走进淑兰正殿,看向一脸寂寞的皇后。
碧玉早已把站在门口的宫女,和内侍太监撵走了。
一袭湖蓝色拖长睡裙,让本就身材高挑的她,多了几分慵懒风情与朦胧的魅惑。
默然抬首间,那瓜子般的俏脸上,五官精致而完美,如画般的眉眼,冰雪般的肌肤。
眼波流转间,泛着如水涟漪,薄唇恰如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睡裙微微飘动,紧贴在她的娇躯上,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尽显迷人风情与足以倾世的玉颜仙姿。
美眸幽幽,似一弯新月般明亮。
或许是气场感应,皇后忽地抬头,看到朝她笑盈盈走过来的太子。
她呆愣住了。
心里犹如五味杂陈,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多少话语不知从何说起。
想骂又想哭,不知所措。
“怎么?不认识我了?”
见曹飞燕有些呆滞,元智微微有些意外,却略带一丝歉意地莞尔一笑,便在她的对面坐下。
太子那迷人笑容,这次破天荒地失灵了,反而激起了她心里的怨气。
“本宫当然不认识你了,一夜之间了无音讯,突然间形如陌路,你当真是个百变太子,大半年变幻莫测,我忽然发现从来就不认识,不了解你。”
说话间她胸膛起伏,睡裙薄如蝉翼,自是无法遮挡她那乍泄的曼妙。
幼滑白嫩的肌肤在薄纱下隐隐约约,添了几分朦胧感,更惹人想要一窥风光。
元智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欣赏诱人美景。
他胸有成竹,显得很轻松自如。
先让她发出憋在胸中的怨气,骂也好打了罢,再慢慢安抚,最终一切搞定。
他嬉皮笑脸地轻言道:“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你今日不派人过来,我把客人送走,也是准备过来的。”
“呸!虚情假意。”
皇后怒目太子,叹道:“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派人找你过来问个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
“怎么可能害你,我的亲亲宝贝?对天发誓,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可我们的四周危机四伏,当然不能轻举妄动哦,这难道你还瞧不明白?”
元智一脸的无辜,很是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随即反问道:
“怎么,你还不信,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瞧一瞧。”
说着他敞开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沉声道:“你拿把尖刀来,现在就开膛剖腹。”
瞧见他滑稽可笑的动作,曹飞燕忍俊不禁,一下子轻笑出声。
她美眸如水,泛着淡淡笑意,娇嗔道:
“你还是留着这些情话,说给你的太子妃去听吧,人家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着,便起身向里屋的寝房走去。
望着那莲步款款间,扭动着的水蛇腰,轻笑道:“你要去干啥?”
“阳台太凉,本宫要加件外袍。”
元智闻言鬼魅一笑,便起身跟到了上去。
他当然读懂这娘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