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细想过,也只有来询问安西琳,毕竟四皇子和表妹怎么牵上线的他并不知道。
当晚,林纪便亲自到了安平侯府,借着探望姑母之名,与安西琳碰了个面。
林纪心中有怒气,原本他是应该先递名帖,就算探望姑母,也应该正大光明,而不是傍晚时分悄悄过来,但是林纪毕竟年纪轻,又心高气傲,对安平侯府的众人都很不屑一顾。
于是,林纪随便在街上带了些礼物便来了安平侯府。
在林纪入侯府时,便被侯府的管家盯上了,管家见后,急忙去了老爷的书房。
这几日安侯爷在暗中查内奸,不管谁入府,他都会疑心,特别是他已疑心的安西琳。
自从安钰宵回府后,这两日安西琳都想找机会出去,但是父亲已经下了命令众姐妹都要去明礼堂跟着堂哥学习,马上就过年了,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这日,没想到林纪就亲自登门了,她一直不知道四皇子的任何消息,也并不知道四皇子被罚在四皇子府思过之事,还以为父亲受了皇上的重用,四皇子也一样。
安西琳闪着温柔明艳的眸子朝着林纪行了一礼:“表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四皇子叫他来的,这一句安西琳没敢问出口,怕在表哥面前脸红出丑。
林纪眉头深锁,淡然道:“祖母命我来看看姑母,不知姑母身体可好些了。”
安西琳知道林纪当着满院子奴婢是在找托词,娘亲虽然被老夫人禁足,但是伤势已经大好,况且,她那外祖母并不是个慈善的主母,怎么会对娘这么关心。
安西琳莫不作声将林纪迎进了门,命丫鬟将纪少爷带来的礼品收起来。
林婉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裙虚扶了一礼,柔声道:“多谢母亲挂念了,女儿也甚是想念母亲。”
林婉说着就假意抹了眼角的泪水,又道:“姑母也是生不由己,不能常回府探望双亲实为不孝。”
林纪知道林婉在惺惺作态,也没多少耐性,便道:“我与表妹谈点事,姑母不必招待了。”
林纪年轻就有军功在身,此时又正在气头上,语气很是不屑。
林婉当年在府里的那些丑事传遍了林府,随她怎么想抹去,都抹不了她未婚先孕之事,最后才嫁给别人当妾。
堂堂丞相府的小姐,却做出这等败坏家风之事,在他们这些后辈眼里真是恬不知耻。
林婉感受到了林纪眼中的轻蔑,顿时冷了脸色,回丞相府要受林府等人的气,现在在安府,她的地盘,林纪一个小辈,竟然也敢对自已不敬,若不是想到将来儿子和女儿都要依靠林府,她早将他赶出去了。
安西琳见状连声道:“母亲先回房休息吧。”
待林婉不太情愿的出去,林纪才饮了一口茶,顺了口气。
安西琳以为林纪是被她娘给气的,也没多想,便柔声道:“表哥找琳儿何事?”
林纪瞥了安西琳一眼,那绝色的容颜,堪称完美,若不是她没有一个好的身份,恐怕这京都第一美人之名,她也是当得的。
“表妹是如何给四皇子献计出策的,比如是如何搭上四皇子这条船的。”林纪直言不讳询问道,眼下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安钰宵,直觉以为是安钰宵想利用安西琳拉拢四皇子。
但是最后的结果竟然令他大跌眼境,事情并没有往预期的方向走。
安西琳从没见表哥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装着听不懂:“琳儿不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
“因为表妹献计,四皇子被皇上责罚了,现在功劳全都被大皇子抢了……”
林纪沉声观察着安西琳的表情。
只见安西琳一袭柳叶眉突然紧绷了起来,艳丽的瓜子脸满是凝问,颤声道:“怎么可能?那计策没有任何问题。”
遂而林纪才将事情的缘由向安西琳细说了一遍。
此时,安西琳才感觉如雷轰顶,为何安西玥给父亲献计,父亲却得到皇上的重用,难道是安西玥又将自已戏耍了。
安西琳越想越觉得蹊跷,安西玥不可能未卜先知一定能打压自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就真的太可怕了,但是绝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怎么敢拿安平侯府来堵,她不可能有那样深的心计,以前被自已的一点小伎俩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懦弱大姐,怎么可能。
安西琳美艳的眸子露出不可思议,她竟然敢对四皇子不敬,那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突然,安西琳怨毒的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她不是安西玥,一定不是。”
林纪见安西琳一副震惊模样,瞳孔中露出惧怕的神色,深知安西琳根本想不出那样一番激励人心的壮志豪语,急声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安西琳突然抓住林纪的手,吓得花容失色,震惊道:“是安西玥,一定是她,是她故意将消息透露给我,我才去告知四皇子的,让我以为会对四皇子有所帮助,我没想害四皇子,那日她在花园遇见我与四皇子聊天,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她早就知道,怪不得这几天她都不动声色,原来她是想害我……”
林纪见安西琳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他都听不懂,怒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安钰宵急步走了进来,见林纪与安西琳拉拉扯扯,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安西琳原本就吓得神色慌乱,此时,又见父亲进来,顿觉失礼,连忙退后几步。
就是安西琳与林纪瞬间拉开距离的同时,更让安钰宵疑心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都是这样的,越遮掩越让人好奇,况且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林纪选在这个时辰来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就算是表哥与表妹的关系。
林纪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作揖行了一礼,算是掩藏自已的慌乱:“姑父,你不要误会。”
林纪从来不屑称安钰宵一声姑父,在他眼里安钰宵只不过是一位被林婉美色迷惑的裙下臣,虽被封侯,但没有实权,此时,他竟忘记了心中的轻蔑,心虚的唤了声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