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琥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就敢如此嚣张,他在朝中势力雄厚,门生众多,换了任何一个公主过去,不都是生不如死吗?本就不该与天狼国和亲,在林琥看来只不过一桩小事,一个见不得光的公主也值得小题大作。
安西玥也跟着跪下,瞧着乌达愚那模样,顿时才联想到当初林婉发疯时一直骂着的混蛋,暗道:“当初她猜测到大哥可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若乌达愚是乌王八,大哥也不可能是乌达愚的儿子,因为大哥长相上虽谈不上出众,也算俊美,那大哥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安西玥悄悄的把目光移向满脸冷气的林丞相,他们林府到底有什么秘密,才使得林婉要逃离林府。
安西玥细细的观察着,今日的林丞相与她见到的似乎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林相依然傲然独立,敢直接与皇帝对视。
福公公累得满头大汗,瞧见殿中的气氛更诡异了些。
福公公弓着着身子走到皇帝身侧道:“人带来了,奴才怕有辱圣颜,命宫人给她换了身衣服,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在殿外侯着了,是否要将人带进来。”福公公本想说,要不移驾到殿外,想想还是算了。
皇帝冷声道:“废什么话,人来了就带进来。”
“是。”福公公恭敬地退下朝着殿外走去,原本他只需要扯一嗓子自然有人带林婉进殿,但林婉情况特殊,福公公怕她惊扰了圣驾。
福公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钰霄,悄悄的摇了摇头,安平侯府此时只怕早已不是安平侯府了,家都被搬空了。
那老夫人也是够沉得住气,整个人都住进了祠堂,连他去提人都只是管家带的路。因为事情紧急,也没去打招呼,那玉氏可是有诰命在身的人,按理,福公公也应该去打个照面,不过安平侯能不能过今日就只看他的造化了。
片刻,只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瞬间要作呕的臭味,众人寻着臭味望去。
只见福公公隔得远远的,两个清洗恭桶的老嬷嬷扶着一个套着宫女衣服的女人朝着大殿行了进来,那股臭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林婉整日疯疯癫癫,谁都不认识,脸上的伤口早就结痂,因为没有处理好,结痂的伤口都有脓水流出来。只听她不时地发出“呵呵”的笑声。
福公公从安平侯府出来了,都觉得恶心反胃,屎尿都在身上,根本没有下人替她清扫,整个身体邋遢得不成人样,福公公也是没有办法才将她拖出来的。
林婉虽然随便清洗了一遍,又换了衣服,但身上还是发出一阵一阵的恶臭出来。
众人嫌恶的捂住了口鼻,若不是都跪在地上,他们非得跑几丈远,心想,这就是令安平侯色令智昏要娶的林府庶女,听说此女也是美艳惊人的尤物,当年见过的人无不点头惊叹她的美貌。
南宫楠也皱起了眉头,瞧着殿中跪着的妇人,又瞟了一眼安钰霄,安钰霄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即使不要名声,也死活要娶的就是这种女人。
皇帝也开始在心里吐槽。
林婉的眼睛生得极美,原本是狭长的丹凤眼,此时也变得耸拉松弛,暗淡无光。
林旭之也嫌弃地捂住了口鼻,这个怎么可能是林婉,一定是搞错了,他的那庶妹若不是被小叔叔毁了,现在恐怕也是宫里尊贵的娘娘了,只不过她自己选择了后面的路,还搞大了肚子,林旭之瞧着林婉也是满脸的鄙夷。
林旭之看着他父亲的那张脸微微的低下了头,这才是他父亲,冷硬阴沉得没有半分感情便是最好区分的标志。
林婉进来,林琥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
这时,福公公才清了清嗓子,忍着口鼻的难受气味高声道:“林婉,皇上有几句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林婉见有人叫她,瞬间抬起了头来,南宫楠瞧着瞬间吓了一跳,丑得惊奇,估计他一个月都不想碰女人了。
林婉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觉得自己那笑笑得明艳动人,一个劲地朝着皇帝笑。
因为所有人都跪着,只有南宫楠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她也只有朝着皇帝笑了
众臣也尽量离得远远的,歪着头瞧着林婉那笑只觉得瘆人得很。
福公公也不管了,连声道:“你谋害主母那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可还记得?”问完好拖出去。
林婉瞪着眼睛答,呵呵的笑着,也不答话。
林婉眼睛瞟了一眼安西玥方向,又瞬间移向别处,这么多人,可真是热闹。
“安平侯的夫人身上的蛊毒是不是你从林府带来的。”福公公闻着臭味也没有耐性,脱口又问道。
福公公连着三问,林婉半点动静也没有,只一个劲的傻笑。
“公公这话问得似乎是诱导她说那毒是从我们林府出去的,一个疯妇的证词也作不得数。”林旭之突然接话,捂住口鼻冷瞪了林婉一眼。
若不是在大殿上,林旭之得说:“诱导那贱人。”当初林婉美艳得他都有了些心思,可惜被……捷足先登了,林旭之抬眼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安钰霄一听,急声道:“林婉精神原本好些了的,她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那蛊毒的来源就是林府。”
安西玥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她突然起身朝着林婉走了过去。
众人都不知道这进殿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想干什么,连着高位上的皇帝都眯起了眼睛。
“臣女想与林姨娘谈谈,望陛下恩准。”安西玥走至大殿正中,朝着皇帝盈盈一拜,礼数周到。
“你要问什么只管问。”南宫楠也不想这疯妇继续在这殿中待下去。
安西玥蹲下与林婉四目相对,缓缓道:“林姨娘好久不见,你还认得我吗?”
安西玥一开口众臣眼中满是失望,面对这样的疯妇就该大刑伺候,是与不是结论很快就出来了。
林婉依然低着头,不说话,继续数着自己的头发丝,“呵呵”地笑着。
“我娘身上的蛊毒已经治好了,只要稍加调养她便会恢复如初,谢谢你当初告诉我我母亲中的是母子蛊,我才想到办法救了她。”安西玥知道林婉不会那么好心,她只不过是知道那毒无药解,笃定她娘一定会没命,故意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