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又一次见到了何思思，她再难保持在秦凡心中的好感。
清晨，秦凡从梦中醒来，在常贺家的沙发上，冷白色的阳光照在地板上，地板上摊着一条被子，常贺已经起床离开了。
昨天张晴说要去S市的时候，秦凡感觉常贺动心了。
他不知道常贺是不是到警局打假条的，不过对于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他来说，去S市等于是到一个布满金矿的凶险之地去淘金。
只是，请假不靠谱，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要是想请假的话，除非他的想在刑警队混了。
秦凡撑着身体坐起来，想着要不要给常贺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不过他拿起的手机最终又放下了。
这时，张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蕾丝裙摆，像是夏天时候的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毛绒拖鞋，鞋和裙摆之间的小腿光洁诱人。
她走过来的时候恰巧撞到了秦凡的目光，她身体顿了一下，说：“你醒了。”
秦凡点点头。
她伸手指了指厨房：“给你留了一些早餐，你过去吃了吧！”
秦凡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
架子上摆放着张晴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生活中突然有了女人的气息，让他感觉怪怪的。
来到厨房，餐桌上摆着清粥和鸡蛋，一共有三份，其中有两份已经被吃了，他坐在仅有的一份早餐前，张晴坐在对面看着他。
秦凡埋头吞了一口温热的粥，张晴应该刚替他热过，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们吃过了？”他问她。
张晴点点头，眼中似乎有话要说。
秦凡叹了一口气，吃饭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想说，张晴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一顿早餐吃的安安静静的。放下碗，张晴还在看着他，秦凡擦了擦嘴，对她说：“你还是固执的想要去S市吗？”
她垂下头，眼睛瞄着桌面上的纹路，低声说：“为了陈熙，我要知道U盘里边究竟是什么内容，而且常贺也在追查杀人凶手，我们结伴而行并不矛秦凡”
“你太自私了。”林翎摇摇头，声音低沉：“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这边的杀人案还没有解决，常贺不能随意到别的城市去的。就算凶手真的跑到了S市，或者只有到S市才能查到案件的线索，那也是通知S市警局帮忙协助调查，常贺本人是不能随意跑到另一个城市去的，除非他不打算干这个刑警队长了。”
张晴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气氛有些沉闷，秦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怪怪的。
他起身走到了客厅里，今天天气昏暗，客厅闷的像一个没有氧气的鱼缸。
常贺特意嘱咐他和张晴不能随意出门，不过他们都知道，呆在家里同样危险。而且很无聊。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嗡嗡嗡，快要将茶几震的粉碎。
秦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号码是谁的。他点了一下接听按钮，将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听筒里出现一把刀子刺穿了他的耳膜。
何思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秦凡，是我。”
秦凡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好久未见的感动，或者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不过当他想到她将自己的亲妹妹安插在自己的身边监视自己的时候，感动与惊喜都化为了愤怒，无声的愤怒。
他死死的捏着手机，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将自己的手机捏碎。
他冷冷的说：“有事？”
何思思有些忧伤的说：“小思的葬礼，我想请你过来一下。”
秦凡沉默了，心中的愤怒被一种无形的哀伤给冲淡了。
他想要拒绝，但是忍不住淡淡的说：“在哪里？我会去的。”
他放下了电话，走到厨房，张晴穿着一条碎花围裙，弯着身子洗碗，像是一个贤妻良母。
她的情绪有些低沉，也许是秦凡的话刺激到了她，他歉意的看着她，跟她说自己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她听到之后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也没有询问，冷冰冰的。
秦凡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然有种表白之后被拒绝的失落。
他摇摇头，走到客厅里拿起自己的外衣，门口换鞋，出门，常贺给他的嘱咐形同虚设。
去的路上，秦凡的心里很纠结，他忍不住想，当他亲自和何思思见面的时候，他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监视他的女人。
公交车停在了郊外的东陵园。真巧，何小思也是在这里下葬。
他的眼睛顺着长长的梯形墓地向远处望去，发现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离他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他向那边走了过去，刚巧有人看到了他，对他挥挥手，秋日有种淡淡的凉意。
那个人有着一头长发，穿着黑色剪裁西服，身材衬托完美，胸前插着一朵白色的玫瑰，听说这是何小思生前最爱的花。
秦凡忘不掉那张脸，那是何思思。
她带着哭腔走到秦凡面前：“谢谢你能过来。”
秦凡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鬼使神差，而且来的路上太草率，什么都没准备。
比伯给他拿了一株菊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伙计。”
秦凡没有那么他们那么热情，用礼貌应对他们，用悲伤为死者献上一束花，刻板的像个机器人。
何小思的葬礼举办的比较草率，来的人里边除了霍普斯、比伯、何思思他们之外，几乎都是秦凡不认识的人，其中老外占了一半以上。
秦凡想，除了自己之外，他们应该都是那灵格勒里边的人，天南海北的不知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给自己的同伴献上一束冰冷的白菊花。
说是葬礼，其实简单的很，只是献完花之后，所有人都转身离开了。
秦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不过眨眼之间，这里的人都散尽了，只剩下何思思、比伯、霍普斯，他自己。
秦凡有话要问他们，但是出于礼貌，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委婉的询问：“将她葬在这里合适吗？”
何思思的目光凝视着妹妹的墓碑，哀伤流露：“余州市是我们的老家，将小思葬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墓碑上刻着“何小思之墓”几个字，右下角刻上了立碑者的姓名和日期，碑上影刻着何小思的一张照片，清纯甜美。
天生的心理学家，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死了，秦凡抱憾的摇摇头。
他扭头看了比伯一眼，又看着何思思：“你们去FJ调查哈林顿失踪的事情，有什么结果吗？”
其实秦凡不在意哈林顿是否失踪，他在意的是哈林顿手上拿着的那份资料，那是寻找神秘人的关键。
比伯想要开口，霍普斯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涉嫌机密的事情他们不能对任何人说，比伯沉默了。
何思思不顾霍普斯不断的给她使眼色，她固执的开口说：“很抱歉，秦凡。我派我妹妹过去监视你，而且我之前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是为了找到穆元卿。”她低下头，马上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恕火：“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小思被害了，我们现在要为小思报仇。哈林顿的失踪，杀害小思的凶手，还有穆元卿，三条线索现在重叠在了一起，指向了一个地方。”
霍普斯突然开口警告她：“何思思！”
她瞥了霍普斯一眼，毫不在意他的警告，将那灵格勒调查的机密告诉给了秦凡：“S市。”
秦凡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激动，很平静的看着一切，好似早就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