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贺皱着眉头看着秦凡：“你也出现幻觉了？”
秦凡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镜子，他现在可以理解张晴了，有一种想要打碎镜子的冲动。
他低着头说：“我真的看到了，长发遮住了一半的人脸，没有眼睛，和张晴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我发誓。”
随后，秦凡好像想起了什么，浴室里的雾气渐渐的淡了，一股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智慧之神仿佛在他的脑中点燃了一盏灯，他有些激动：“我知道了。”
常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明白过来，就被秦凡拽进了浴室里，差点摔在地上。
“我是直的！”
“你给我闭嘴。”
秦凡瞪了常贺一眼，打开了热水器的水龙头，微热的水流从淋头不断的喷出来，随着“哗啦啦”的响声，浴室里面又被一股浓浓的雾气笼罩。
常贺皱紧了眉头，任凭自己的衣服被淋湿，他聚精会神的凝视着镜子，隐约之间明白了什么。镜子前的雾气越来越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他们的身影在镜子里越来越模糊。
下一面，镜子里边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隐隐约约，如同西方童话故事，就差一句矫揉造作的“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最美丽的人下一秒在镜子里出现了，黑衣服、遮住了一半面孔、没有眼睛，正如张凝描述的那样。
常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冰冷的手枪，但是镜子里的那张脸只是一个画像，一个影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他们的心平静了下来。
秦凡关闭了水龙头，从浴室里抽出了一条毛巾围在了腰间，拉开门走了出去。拉开门的时候，热气散去的一瞬间，镜子里的那张人脸消失了。
两个人坐在了客厅里，常贺的衣服有一半都湿了，黏在身上像是一层皮一样，但是他没有心情换衣服，两只脚搭在了茶几上，皱着眉头沉思。
半天，他开口说：“我明白了，那浴室玻璃上应该被涂了什么东西，热水的雾气一笼罩上边的时候，里边就会出现人脸，看上去诡异，但实际上是一种化学物质起到的作用。”
常贺是个化学文盲，他不懂这些，但是理论上说得通。
“你们在外边吵什么？”张晴听到了秦凡的叫声，和两个人的谈话声。她从卧室里边走出来，换上了一身睡裙，风姿绰约。
看到湿身的常贺和秦凡之后，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故作娇羞的说：“呦，你们还真是的......”
秦凡也笑了笑，眼睛瞄了一下浴室，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我们帮你寻觅了一个鬼男友。”
张晴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第二天，三人提着箱子退了房，张晴一脸菜色，秦凡眼圈发黑，明显是一夜没睡。
常贺走到前台退房，服务小姐一脸暖昧的看着他们三个，自动脑补了两男一女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可惜会错意了。
她将身份证推给常贺：“请收好。”
常贺将身份证塞到了衣服里，问她：“我们住的那个房间，之前发生过什么？”服务小姐愣了一下，不明白常贺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房间七年之前发生过一起杀人案，两男一女住在那个房间，其中一个男人被另外的一男一女残忍杀害，他的眼珠子被那个女人挖出来了。”
服务小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常贺转身，抛下了一句话：“今后不要给别的客人开那个房间了，那里闹鬼。”三人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先是到附近的一家中介租住了一个短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多久，可能很短，可能很长。
一个非常帅气房产经纪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子里。
户型朝阳，采光充足，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不过宾馆的经历似乎给张晴带来了阴影，她立刻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害怕在这个镜子里看到一张恐怖的人脸。
帅哥有些不明其意的看了张晴的背影，他心想，这个女人这么着急洗澡吗？
常贺尴尬的笑了笑，但愿对方只将张晴当成神经病就好。
秦凡和常贺在房间里转了转，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水晶吊灯，和书房里堆满了书籍的书架，常贺满意的说：“就它了，我们现在就办理一下手续吧！”
十分钟之后，帅气的房产经纪人拿着租赁合同离开了这里，秦凡他们拥有了一个短暂的大本营。
张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她的表情，浴室的镜子里应该没有人脸。
她坐在沙发上对常贺和秦凡说：“将来谁要是给我买这个房子的话，我就嫁给他。”
秦凡忍不住笑了：“不讲感情基础吗？你的要求还真低。”
张晴说：“不低了，你知道在这个地段买房子的人有多有钱吗？这里是整个S市的中心地带。”她跑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指着右侧的一个巨高无比的摩天大厦说：“那里就是整个S市最高的摩天大厦，据说有九十九层。当然这只是一种形象式的比喻，不过站在这里，你确实无法看到整个大厦的顶天，它就好像直接跳转到云层里边一般。”
秦凡走过去看了一眼，确实如同张晴说的那样。
他忽然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件案子，扭头问纪颜：“九十九层大厦砸烂华盛顿纪念碑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晴长大了嘴，这件事被严密保护，她还不知道：“九十九层大厦砸烂华盛顿纪念碑？”
常贺想了一下，然后说：“2010年6月。”
秦凡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栋大厦，他难以想象，七年前，这栋大厦从地下坠落，穿越了空间来到了美国，将美国第一任总统的纪念碑砸个稀巴烂。
张晴想了想：“2010年6月？当时九十九层大厦不是因为附近的地质塌陷掉落地下了嘛，怎么还扯上美国华盛顿纪念碑了？”
没人回答她，秦凡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他面前的摩天大厦，现在这里的名字不叫“九十九层”了，而是改名为“时代大厦”。
他回头问张晴：“郭宝珍的家人你联系好了吗？”
张晴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是郭老师的女儿，她说下午两点有时间，要咱们南极家见面。”
南极家在S市是一家很有名的连锁餐厅，秦凡谈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经下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