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值卫在京城藏了十天,也无法将密函面呈于熹宗皇帝。城里的军校,把整个京城搜得混乱不堪。街上空空无人。市场,空空无货。总而言之,快成了一座空城。
熹宗皇帝终日忙于木雕,足不出户,荒废于朝纲。身旁站着的,说话的,尽是天下收拢的木匠。
却实,他的木匠活不错。所有的作品栩栩如生。尤其根雕的飞禽猛兽,远看如飞,近看如游。近期,正忙雕于八部天龙,更是达到如痴如醉的状态。
朝中大臣如有奏章,除军机以外,其他经魏忠贤阅览后再进行禀报。
皇宫森严,重兵把守。右值卫怕日长变故,毁掉密函,原路返回。
然而,路途上的伏兵正在等着她的到来。那些爪牙隐藏于店中,或埋藏于树林,或乔装于百姓。
一路上,扰得不能安宁。幸好,她乃大侠十九妹的高徒,有一身俊功夫。否则,早被活捉入牢。就算如此,几日过去,也已经处在于精神委靡,疲惫如睡的状态。
这一日,行走于山涧之中。阳光温和宜人?,鸟儿啼声婉转。疏忽之间,一抬头,一帘小小的挂瀑垂于眼帘。水沫柔飞,滋润清爽。她紧走几步,正欲埋头捧水。身后却跳出几个大汉。手持长刀,面目凶恶。黑愣愣地把她死盯着。
其中一位面孔长着一撮凶毛的家伙朝她吼道:“嘿!小妮子,快跟你家爷爷回到京城。将密函奉上,保你荣华富贵!”
其中一位矮汉,邋遢的丑脸正“嘻嘻哈哈”地凑着笑。
右值卫一起身,一抬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那正笑的矮汉甩出一块石子。矮汉立刻变得面孔扭曲起来,张口吐出了两颗门牙。
激怒之下,几个大汉操刀涌来。她实在是太困了,若是往日,几个回合,这些歹人全都会死于剑下。现在,她毫无招架之力。那把剑犹如沉铁般让她无法抬起,她躲了几下,身子一歪,便不醒了人事。
一伙帮众歹人趁势而上,将她绳捆索绑。将扛于肩上。正得意之时,却传来一股清晰,柔慢的声音:“欲知天下事,前往阳春谷!”随后,转成了强硬的语气,沉沉地又道,“尔等逆贼将那姑娘放下!”话音未落,冒出一位身着彩袍,面如冠玉的少年。一只手背在后背,一只手摇着纸扇。步伐缓慢,体态轻摇。
一位身材高大的黑汉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滴圆的眼珠异常混黄。朝他粗声地吼道:“爷爷们乃京城的捕快,专们在此捉拿朝廷钦犯。与你小娃娃何干?如若受了牵连,怕你等小厮吃罪不起!”
“噢?”少年故着态度,眼神变得犀利。沉沉地又道:“姑娘所犯何事?又得何罪?尔等是否有海捕文书?”
“你是何人?”黑大汉露出凶像,狠狠问道。没等少年回答,其中一人极不耐烦,插嘴吼道:“跟那厮啰嗦些什么,快快宰了好逍遥去!”
几个大汉依了此话,便操刀而上,把少年围成一团。
“公子,你快快逃去!我成这般,可无法子救你。这些歹人,心如凶狼,如虎豹。”姑娘突然在那大汉的肩膀上冒出话来。她依然绳捆索绑,说话之间,脸被憋得通红。
“小妮子,住嘴。尔等纵不快宰了那厮?”扛人的大汉瞪着大眼,催促着。
突然,少年一转,疾如旋踵?。围成一圈的大汉全都倒下,每个人的咽喉处插着一支金镖。
“哎呀呀!”扛人的大汉吓得睁圆了眼睛,慌忙地放下姑娘,解开绳索。嘴里求道:“少侠请饶命,小的也是讨口饭吃。常日里我尽行善事。原本不来,可派下的苦差中偏偏有我。我还有老娘,今日刚满八十,还盼着我回去过寿!”
瞅着那副惨象,少年道:“你去吧,走快些!”
大汉谢过后,像一溜烟似的逃无踪影。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村女浮萍儿这厢有礼了!”浮萍儿谢过之后,又“呼呼”入睡。
见她这般,少年一时慌无主意。瞅瞅前后,均无来人。只得扛于一客栈中,在楼上的道口处,定了一间好房,让浮萍儿继续酣睡。自己则在房外的门口用一张小圆桌挡住过道,将茶放于桌前,向店家要了书,坐于桌前细读。
没翻几页,闯进来一帮黑衣人,高矮不一,凶像各异。手持棍棒刀枪。在门口处窃窃私语了一阵后,其中一位高汉吼道:“小娃娃,你可扛着一位姑娘进来?”
少年未抬头,视若无人。继续读书,反而朗朗出口。
高汉带着两人临近少年的身边,瞪着大眼珠子又大吼了一声:“嘿!”他吼道,“你倒是耳聋还是眼瞎?你家爷爷问你话呐!”
少年放下书,撇了一眼,怒道:“我呸!尔等耍戏之人,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不来恕罪,反倒问罪。若想耍乐子。不访同尔等耍耍?”
几位黑衣人顿时显出一脸蒙相,不明话意。我瞅我,你瞅我。半天也未醒悟过来。其中一位精灵的正想举刀。少年一串,用手几挪,瞬间拔光了他们的衣服。
几人醒悟过来,一低头,兵器皆无,又成赤身的羞像。即转身“蹬蹬蹬”地朝楼下跑去。
霎时之间,黑衣人从楼下全都又涌了进来。少年一起身,黑衣人又全退了出去。刚坐下,一伙人又涌了进去。反反复复,甚是逗笑。少年不耐烦了,一撒手,几支金镖飞了出去。堵在后面未着镖的,失了魂,连滚带爬逃下楼去。
店家上得楼来,眼瞅着那些尸体。吓得浑身哆嗦,眼巴巴地把少年瞧着。好半天,才从颤动着的嘴皮里挤出一句话来。
“少侠!”店家如蚊虫般地喊了一声。宽脸已经挤成了一团,像个生肉饼似的。翘着厚嘴,拱起背,弯着腰。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伙人的尸体怎么处理?他,他们可是朝廷中人,在小店歇息了半月。房,房钱尚未结。”
“哦,”少年像突然醒悟那般地回道,“我还是朝廷中人,尔等烂尸反叛。去外疆染着瘟疫。终日无事,走南串北,四处传播。故而,早取他们性命。免得日后遍生怪病。”少年说完朝店家投去一物。
店家接过一瞧,乃一亮晃晃的金锭。立即转恐为喜。说道:“少侠道得对,这伙人早该死去。我这将尔等烂尸倒入江中喂鱼!”
“如此甚好,你且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