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杨欢厉声骂道,“兴风作浪的妖道,如若再不散去,今儿夜里已无人为尔等烧香。”骂声完,三十六位身着黑袍的道士手持长剑围了过来。
知府大人见状,怕生祸事。眼下孩儿依然没有踪影,这些道士可不能有何闪失。便竖起肥身来,扬起酒红色的大胖脸朝杨欢吼道:“何处乡下小儿既来知府大堂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家大人怕是如数死尽无人管教吧?”
听见此辱,杨欢身子一飘凑到身前,怒视道:“堂堂一知府尽是些粗言秽语,如若再闹,扭断你的脖子……”大人吓得身子颤抖,遣散了道士,命人打开城门,吩咐下去城中百姓至今儿起可生烟火可食红白食物。
一伙道士回到韭山,朝一位身着灰袍,正作经课的满脸白须的老道说明了原因。那老道听话后便止了嘴。缓缓起身来到一神像前,默念一遍经文后,便坐于一桌前。一小道儿忙过来冲茶,只因撒了烫水,被踹飞于门外的黑空里。“没用的东西!”骂完后,起身踱起碎步来。一阵之后,斜瞅一眼面前的三十六位弟子。随后,沉沉地道:“如你们所说,那儿恐怕正是盗贼杨欢。”说到这里,心里泛起了疑惑,嘀咕道:“此儿怎么改道来了凤阳城?还坏着我等的好事。”沉思后,来到门外,幻视着黑沉沉的夜空。
贞子老道忙贴于跟前细问:“师兄,趁着今晚做掉知府,然后逼迫两位将军起兵共同挖宝。”
“糊涂!”老道长转过来厉声道,“你比知府那厮还糊涂。好不容易碰着一个糊涂知府,你却要杀了他。再说,同汉人一起挖宝难道不走漏风声?再说天涯之令只让我等在此寻宝,可不是把凤阳城挖个底朝天呐。”
最后商量:趁夜色浓厚之际,逮住杨欢,或者是杀了他。
半夜里,所有道士笼着宽大的黑袍,罩着惨白的面具,身背长剑,如鬼荡秋千似的来到凤阳城外。迎凤客栈好不容易迎来了生火之日,虽已是半夜,却摆着很多桌大餐。住店的,歇脚的、冲着名声而来的客人正在把酒欢颜。
突然所有的人被一种诡异的声音震住了神态:“尔等屠杀生灵的孽障,嘴里食着的可是牛羊鸡犬之肉,人比畜同。我等‘勾人神’奉天神之命前来索拿尔等的性命。”声音一灭,如数鬼影窜入店中,见人便杀,逢人便砍。霎时间,食堂尸首遍处。来到二楼,正欲呼嚷,突从楼下传来声音:“遭天谴的逆贼,杀人众多,也不怕死去之魂来索命呐!”众鬼影退下楼一瞅,正是从乡下归来的店主,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一鬼影过去,手起刀落,人头便滚去了墙边。
慧月被吓得直打哆嗦,光是听见了惨叫声便知道外面屠杀之事。杨欢去何处了?已过多时都未见回来?正着急时,一伙鬼影上楼来用一种诡异的声音嚷道:“杨欢若不出来受捆,你们全都得死。”说完便诡异的大笑了起来。趁鬼影大笑声未落之际,慧月瞅见自身的房中有一黑色的长柜,拉开一瞧,里面装着半柜在冷季里生火的漆黑的木炭。忙刨开一半,隐藏进去,又把木炭推出去堆在柜门口。刚弄妥,几位鬼影飘了进来。搜找一阵,一位鬼影拉开黑长柜的小门,用手摸了一阵,见手敷了黑色,骂了讨厌的话后便出门而去了。
杨欢答应救回知府大人的女儿,并听完知府大人的经济学问之后才回到迎凤客栈。进门一瞅,不得了啦,地上淌着厚厚的血水,楼上楼下全是人尸。人头,胳膊腿到处挂着。上楼忙唤慧月,进屋不见了踪影。忽然,听见“咕噜”的响声,凝眸细寻,从长柜中爬出来一位漆黑的女子。“公子你可回来了!”说完,黑黑的女子倒在了杨欢的怀中晕了过去。
好半天,唤醒了过来。慧月忙把刚才的事情对他急切切地说了一遍。二人下了楼,杨欢望着满客栈的尸体心情非常沉重,悲痛。出了客栈来到城门外,守城的门军回道:“大人刚落命令来,近几日不开城门,请二位原路返回。”杨欢急道:“迎凤楼发生了命案,整个客栈的人被屠杀已尽。”守门兵见事情严重,传话于另外一名守军去禀报大人。
那位守兵刚走,突然从三方围上来黑压压的一片鬼影。守军刚要惊嚷,被飞来的长刀摘了头颅。杨欢把惊吓过度的慧月背在背上,用一根粗布绳扎在腰间。一抬手,一位正忙于布阵的鬼影人的咽喉处插着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其余鬼影怔了一下,便手持长剑排成阵法。杨欢背着慧月成了一圆圈中的一小坨儿。瞬间,亮晃晃的长剑动了起来,形如八卦。圆圈越缩越小,杨欢显得越来越大。瞬间,三十六把长剑如灵虫般而来。杨欢双手一抬,双脚离地之时,几位鬼影闷哼一声便倒地抓喉。
跳到圈外,拾起一把长剑,正欲使用“心剑”剑法,突听一声哨响,鬼影瞬间即逝。本想去追赶,又怕背上的慧月遭那不小心之害。扯去几位鬼尸体的面罩,发现均是那些道士面孔,每人胸前刺着一朵类似于柳树的图腾。
一声沉闷的门响之后,知府大人冒了出来,骑着马,身后跟着两位将军和一路军校。见杨欢背着一女子,概然道:“杨公子身为朝廷重犯,背后那一女子莫非是你同党?”杨欢笑道:“乃我家妹妹,无处可安,便随身领着。”
知府大人不再理会,下马和杨欢重新检查一遍后,又来到了迎凤客栈。瞧着整个惨不忍睹的场面,孤独大人对所有军校愤慨吼道:“一定要抓着这些丧心病狂的逆贼!”随后,把杨欢请回府中,安排一间上房让二人歇息。
慧月害羞地从杨欢背上落地,一番洗漱之后,又换了新衣。杨欢一瞅,她正面露红光,如梦中的仙女那般正朝自己羞笑着。“瞧你的身子都被我糟蹋黑了呀,还有脖子上跟脸上。”慧月说完,从身上掏出汗巾正欲为他搽去。杨欢止住笑道:“这一搽,慧月妹妹的汗巾都会被废掉了。我去洗洗便是,既干净了,又不浪费汗巾。”慧月笑道:“公子真是心细,慧月心急之下尽生粗鲁事儿。往日里师傅便是那样说起我,可这性子却改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