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有载入史册的战斗。
皇太极没有听取范文程的劝阻,按照先前商议好的日子在十三日后,领兵往北道而来。
在路上的时候,有军校来报言阿济格殿下也领兵出盛京往宁远方向去了。
皇太极一听喜上眉梢,对前来禀报的军校大赏了银两后,又吩咐去给阿济格传话,此战获胜算他的头功。
军校离去之后不久队伍行到了一座大山的跟前,前面的探路兵来报山路上全是些厚厚的冰块子。非常难走,稍有不慎便跌下山崖。
“那就凿冰开路!”
一声令下就地扎营,等工程兵开了冰路后在前行。
见天色不错,皇太极又嘴馋了便领了一路军校去山外狩猎。
选好了猎场后吩咐军校把猎场外圈起来,以防一会猎物逃去了。
骑上快马,身背雕工,行至一茂密的松林处时望见了一只梅花鹿。
张弓搭箭正要射出去时,突然发现那驴儿的旁边倘是有一个不曾相同的物体。
生了好奇心便驱马上前一观,只见那驴儿跑去的地方有一个人正斜靠在一棵树杆上。
“呃!”
皇太极朝几位军校一示意让他们过去瞧瞧。
几位军校上前一观,发现是一位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靠在树上晕过去了。
“噢?”
皇太极催马过来,下马用手一触鼻息后忙传唤军队里的郎中前来搭救。
郎中费了好些周折才将那姑娘缓活了过来。
众人一瞧那位姑娘是汉人时,纷纷劝言皇太极杀了她,说不定是袁崇焕派出来的秘密探子。
皇太极朝众人一笑。
“莫非汉人家的男子都死绝了,才派出一位年轻女子出来?”
那姑娘醒过来后把周围一瞅,见是些身着异服的军队,一位身着豪袍的将军似的人正在阻止其手下的人过来侮辱她。
她想逃跑,刚一起身忽然头脑晕眩栽倒在地。
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夜里了,自己正躺在一帐篷里的地床上。
先前的那一位将军正在一张案台前看书,几位守兵把刀站在门外。
皇太极见姑娘醒了过来忙唤人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并亲自给姑娘送到手上。
姑娘确实饿坏了,顾不上斯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皇太极怕扰了姑娘的吃相,忙唤那些兵厮们都散去,其中不肯离去为他担心的硬是被他撵了出去。
姑娘吃饱了,也精神头十足了,害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皇太极见了忙把自己的厚袍给姑娘披在身上。
“姑娘,你怎么落单到了此地,这附近可没什么人家?”
“噢!”姑娘道,“小女子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便是山外的人家户,因采一种药材故才误到这地儿处。”
皇太极见她没有说实话,这附近乃是我家的管束之地,就算有人家户也不可能是汉人。
“姑娘,”皇太极道,“你既然都当我是救命恩人了,可为何不如是告来呢?我好派兵护送你回去,要知道前后上百里依旧无人家户。你这般行走不饿死也得冻死。”
姑娘一听又是害怕又是蒙休,是呀,人家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今儿若不是眼前人怕是已经冻死在雪林中了。
“小女子名唤郑男均,因寻我家哥哥才流落到此再次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你家哥哥姓甚名谁?你为何如此辛劳非得寻他?”
“我家哥哥名唤杨欢,前日里听闻往阿拉之地去了!”
皇太极听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往日在府上有人闲谈到杨欢这个人。是一位善使小刀的年轻人,因偷盗大明朝中的宝图被朝廷追缉。后来,有隐于在大明朝中的部下,传出此人因为惹怒了魏忠贤,已被大明除去户籍了。
“真是想不到既在此地遇见了他的家妹!”
“姑娘姓郑,你家哥哥却为何落杨姓?”
郑男均脸一红,借此没有把那些往日之事托出来道给将军听。
皇太极瞧见了姑娘陡然上脸的红绯时,心中自然不再问下去了,这是姑娘对他生了爱慕,杨欢可能正是他的姻缘。
接下来,皇太极给郑男筠分析了杨欢不可能往盛京去的道理,并说自己也正从盛京而来,一路的关口也并未有人报告有这么一个汉人过关过。并劝她随自己的军队一起前往大明才是活道,到了明境时便派人送她回家。
郑男筠见将军把情形分析的厉害也只得依了他,再说,就算丁儿去了也还得回来,若是自家死了便再也莫想见到他了。
潼关寨。
寨里的寨民听闻杨欢领兵镇守北道时,纷纷请命要加入抗金的队伍中来。
杨欢见了一一拒绝,那金兵多厉害,寨民们上阵这不成了只挨杀的身。有那么几位练过的在跟前献了功后,也才被安置在收拾杂物的军职中。
寨民一想,以高兴领头生出了主意,负责这路生力军的一日三餐。哪家有啥拿啥出来混锅炖了抬进杨欢的军中。
杨欢知道袁崇焕将军领兵的纪律,就算那些生力军里头的人嘴馋和眼馋的厉害,那也不准。又都一一派人送回了寨,要再送来的便使银钱算是买下。
我们不得不赞袁将军治兵有方。
杨欢在北道上就地采用以前那些伏兵们留下的窝。
地道暖融融的,终日又炭火不灭,令无数人更生了要与金人决一死战的决心。
阿济格领兵出了盛京后不久,在往宁远的途中便折了一个弯也往潼关寨而来。
一日在帐篷中歇息时,一位参军鬼鬼祟祟地上前来献计。
阿济格见他来到便遣散了门兵们,并吩咐下去,凡是再有老八的军校来问军情时,皆一一杀掉。
“殿下,”参军道,“八阿哥怕是最近几日快临北道了。”
“嗯!”阿济格一点头,道,“不知先生有何良策,可我总觉得心跳。”
“殿下不必担忧,”参军道,“我等缓慢行军,临北道后挖断两条往盛京的小路,派大军镇守独路上便是。”
阿济格瞅了一眼先生后望着帐外的那一片片的雪山,步到门前时不由得想起了父亲来。
同是父亲的儿子,自己哪一点有比老八差,论武功文章,论计策孝顺。上次还冒着生命危险孤身进了潼关寨,就这,不仅不给军功,连一只猫狗的小事也须得受罚。更恨的是处处都依老八之言,每当进馋也都一一着依。
“哼!”阿济格把袍子一甩后对那参军令道:“先生吩咐下去,对所有将士告言,言是老八背了我家父亲命令,我等是受父王之令来屠那不孝之子的。违令者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