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苏望着那块黄金和翡翠,又拿起来掂了掂,接着把它们放在一只独眼前来个仔细端详。乌林珠也走了过来,手里紧抓着剑,把几位死死的瞅着。此刻,若有什么,眼前的几位若果要动手。自己立刻出剑,要把所学的武艺露一下。检验剑术仿佛就选在这个人的头上了。
“嗯!”萨克苏点了一下头,把金条绿块都放在了桌上。
“这翡翠本将军还了,不过这黄金得暂时扣下。”他道。
丐帮的二位长老互相看了看,神情立即变得严肃了起来,这突来的变故令二位不知所措了。
通天帮收了自己的翡翠标本,不抬头,也不言语,抬腿便要朝外走。
“且慢!”萨克苏道,脸上微微一笑,“通帮天的朋友,你等不要操心甚急。难道二位没有瞅见此时也是夜晚了,更者,这方圆数十里上像是已经没有客栈了吧?”
通天帮的二位却是心急,一直没有注意时辰和天象。随那话音望门外一瞅,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啊,萨将军!”通天帮那女子道,一拱手,“多谢提醒,我等不是离开,是往其他房里看看鄙帮的弟子们。”
女子说完,给在坐的行了个礼,同那位男子一起出了门。
萨克苏心里虽不痛快,但也只能让他们去了,皆因眼前的二位还没有处理。看这二位的神色,今晚定会不依。先把这二位打理了再说吧,反正天已经黑了,所有的人都得在这儿过夜。
杨欢在旁边不曾离开过,端端地立着,像个小二的那副标准样儿。
萨克苏见他这样自己很过意不去,几次请他去歇息,可他便在一旁瞅闹热。只当他年轻,有那天生的爱热闹的心肠。
“呵呵,”萨克苏一笑,道,“呃,二位长老不必紧张。萨某只是暂扣二位的货,待一件事情查明或是证明以后,若果你等与它无关的话,自会还给你们。”
“呵,”宋子林道,“敢问将军,究竟是何事?我等是清者自清。”
“啊,各位,是这么回事。”萨克苏道,“朝内在狼洞设有一坡兵,那是个小小的站关口,前不久被歹人们杀害了,我领军查下来,听闻凶手便在附近。而那些凶手,所押送的货物跟你等的一样。”
宋子林道:“敢问将军,为何偏言是押跟我等相同的货物的人所杀?难道,其他的人就不可能吗?”
“哼!”萨克苏站了起来,神色变得很难看,“不妨直说,往那狼洞坡兵处的路乃是一条私道。”
“私道?”宋子林问,“宋小老儿还请将军想想,我等本次才刚入境不久,身揣的官文上印有日期。这便是最有价值的证明!”
说完,宋子林摸出了一张厚纸,散开后铺在萨克苏的跟前。
杨欢算是明白了,萨克苏是为那位坡兵的死而来。这是跟自己有直接关系,但查不出,一点关系也说不上。
萨克苏还没顾得上瞧,乌林珠却顺手拈来起来先瞧。杨欢借此机会也偷偷地瞄了过去,那黄纸上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章印——囚龙的章印。至于写些什么,瞧不清楚。
这是为何?杨欢迷糊了,囚龙为何又把金子送出来了呢?往里头送又往外头的送,送都是同样的黄金,看似多此一举的事,瞎折腾的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首先得排除囚龙此人没有疯,既然不是疯人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先看看这位萨克苏,笨的有些可爱的人如何对待这事再说吧!
乌林珠瞧了后把黄纸又放在了桌子,铺在萨克苏的面前。
萨克苏先没看纸,而是望见了乌林珠的那副失落的,扫兴的模样。
“嗯?”萨克苏拾起黄纸一瞧,在读文中眼里的瞳孔开始有点儿放大了。脸色也变了,丐帮的两位长老仿佛在一瞬间成了自己痴心的朋友。接着对他们露了笑,紧接着巴结了起来。又是显殷情又是送问候。
“呃,”萨克苏对乌林珠突然道,轻言地,“乌林珠哇,你去唤通天帮那两位过来一同坐席。事情弄清了,呵呵,大家都是一家人。”
乌林珠朝外走了,杨欢也趁此往后厨去了。
他去找布谷娘。这些人她都熟悉,都是这驿站的老主顾,肯定是知道那点蹊跷的。
布谷娘在后厨忙的正欢,自己在做事的同时没忘了逗那些忙活的工人笑。一会言给一位找老婆,一会又言把某个的娃娃送进学堂。言的都是好事,美事。工人们听的笑呵呵的。几个铁血社的弟子是出去又进来,进来又出去。嘴上抹满了油,袍子上也溅了些汤水。个个身上带着佐料和熟食物的香味,真像这里的厨子。
布谷娘看见了杨欢,还故意望了他一眼,像母亲望着儿子那般的眼神。杨欢到现在都有一句话想问他,她家男人是谁?她是大明的人,会说满语,又唤努尔哈赤为圣主。很可能,那个没有见到的男店主是一位满人。曾记得,曾言到这地儿是租来的,那她的家必定在遥远的地方,这方圆几十里根本没有人家户存在。
杨欢来到她的跟前,没有说什么,径直去了秘室。布谷娘从杨欢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点儿问题,同工人们拉了几句笑话,兜着圈子进了秘室。
里面的箱子还是摆在那里,杨欢就近坐在一口箱子上。等布谷娘掩了门,杨欢才外头的事跟她言了一遍。
布谷娘道:“噢,他们这是吃换价的伎俩。先呢,把斯金镇的金子送往大明,以高价卖出去,再以低价买进来。再送到此处同同通天帮换东吁王朝最好的翡翠。而后,再把翡翠送往大明,又以高价卖出去。”
“可是,”杨欢道,“人家高价买来的又怎么肯低价卖出去呢?”
“哈哈,公子。”她道,“那囚龙先生在大明几乎遮天了,所开的典当无数。听闻还有自己的炼金局,甚至还秘密养了军队。”
“请问布谷娘,您可曾知道阿济格殿下也在经营这勾当。同伙也可言是其属下正是隐在大明的囚龙。”
“怎会不知,他们常来我的驿站,言论间和秘密间当然逃不了我的眼睛。再说那阿济远在盛京,也只收明摊下来的,暗处的他哪里会知道呢?”
“布谷娘,我有打算截了它们,跟着马队回大明。”
布谷娘一听,惊得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