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这些章节的前面言到,那日杨欢领着七个弟子,在边境驿站除掉了萨克苏等人,收金揽玉后,并带上了布谷娘回到了大明的土地上。
一切像他先前,在驿站中给布谷娘说的一样。在进入大明边境五十里,在一个小镇上,抽出那笔黄金翡翠的一些,购买了两处豪宅。
一座超大的作为“铁血社”的新的会址,除去牌坊上的一块旧匾,换上新的名字“铁血山庄”。并吩咐两名弟子,返回到那个荒漠里的铁血社里去,带上自己的印信私章,唤多些人前往斯金镇。并在必要时,在情况急剧变化时护着齐齐格儿等人,回到新的“铁血山庄”中来。
较小的一座,距离大宅不远,大概半里路不到,是属于布谷娘的私人住宅。另外,还买了几家店铺,地契书上也都画着布谷娘的名字,让她去经营自己喜欢的生意。
一切安置好了,不等歇息,一路昼夜奔波,再次乔装成满人到了京城。在那家小客栈歇息时,因心里挂记,尚在牢里的杨涟大人,才领上宋举进城试探一番。在皇城的大门前,那时候有夜探皇宫的心。只因引出囚龙,不敢打草惊蛇,便压住念头。只得延长日子,再往后面去大算。
杨涟关押在何处呢?在地牢,在皇宫的最后面。那里戒兵森严,机关重重,夜如白日。并且没有无路可通,得经几层地下室,再往下,层层而下,被关押在最深处的一间密室里。
对于救杨涟大人出来的事,又岂止是杨欢一人。在本书的人物之外,已经有很多英雄豪杰,无数次去营救,又无数次的失败。凡往那儿的人,那些英雄们,迄今为止,没有一人能逃脱出来。皆成了断头尸,皆成了那些机关的玩偶。
所以,若果没有详细的大算,没有周测之计。拖刀举枪往那儿直接去,只能算是冒然前往,白送性命,死的是一个冒失鬼。而且,在每一次的营救过程中,那里的牢卒们便分析薄弱,把防备工事,关卡军校又加固一次。
魏忠贤老谋深算,根本不会立即处死杨涟。拖着,关押在牢里,在那儿整日里生不如死。诱使一些英雄,昔日的东林余孽,去英雄壮举,去自投罗网。
现在,今儿夜里,杨欢化名异国的一位“金大老板”,会在此,在宫门的对面经营以黄金调丝换玉的生意。刚才,同一位朝廷的姓胡的公公海说了一番。其实,那番言谈也不算是海说,那些货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过两天,新店大开。会露面,会以此来招揽顾客上门。
胡公公捞到了一点儿好处,是金大老板送的一粒金粒子。他揣着这粒金粒子,溜进了门,七弯八拐地到了一座豪宅的门外。
正常当门又身兼望风的那位公公,像以往一样,举灯把人辨认。
“啊!”当门的公公叹道,“杂家有好几日都不曾见你了,想必你尽是去逍遥了。今儿晚,怎么?才有了空,生了心肠来瞧瞧。”
“呵呵呵,”胡公公笑道,“瞧你都言到哪里去了,同海公公你一样。在这皇宫中,除去整日里当班,我等下人哪还敢去逍遥。刚才呢,在门街那处望见了外音人。咳,我却不能外音同融,这不,闲得慌,便过来找先生聊聊。”
“你自个儿进去吧,他正在哩。这几日闹了些脾气,你得当心点儿。”
“多谢海公公提醒!”
胡公公进门前,却故做着一番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的,总不提腿番跟前的那道门槛。
当门的海公公见了,轻笑一番。
“这儿我望得紧哩,胡公公怕是犯了职业病。再拖延下去,先生若是歇息了,便不让你进去了哟!”
“那我进去那我进去了!”
身着白袍的公公,那位囚龙先生现在还未歇息。在一张大椅上独坐愁闷,眼望着门外浓厚的,黑黑的夜色正渐浅薄,在化飞着一缕缕白烟。门前的炭火,熊熊燃烧,把木炭燃得炸响。翻腾缭绕的炭烟,在门前笼罩着,犹如拂晓中的晨雾。接着弥漫四周,蓦然间烟雾中缓缓地露出一个人来,身上正裹着些烟雾,不经请示径直进门来了。
囚龙把来人一望,见他满脸笑意,手里像是捏着什么,金黄色的一粒,在那手板里反复地滚搓着。
“胡公公随便坐!”
“谢过先生!”
胡公公自己去拉来一把椅子,斜坐在一边。
“先生,”他道,“您来瞧瞧这是何物?是不是,以成色的打磨度,像不像是出自于斯金镇的。”
囚龙先生接了过来,把那粒金粒子放在灯下,反复地,仔细地端详起来。对黄金,他们像是行家。能辨认出那些货物的出处,包括纯度,以及真假。
“不错!”囚龙道,他一面瞧,一面说,“正是出自于斯金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囚龙先生一面好奇,一面猜测着。被收买的胡公公隐在魏府中,做着白日当门的差,乃是安在魏忠贤跟前的眼线。此时摸夜前来,摸出来一粒,产自于斯金镇的金粒子,甚是觉得不甚了然。猛生出来的恐怖,把胡公公吓了一跳。
“先生为何变得如此惊恐?”
“我来问你,”囚龙道,“这金粒子莫非来自于魏府?若是这样,情况就糟糕了。”
“假使如此,怎么就糟糕呢?”胡公公问道,“黄金乃是稀罕之物,大凡的豪门贵户皆爱使银子购买。再言,那魏贼府中更是金银珠宝无数,他哪有那副心肠去辨认。更何况,那老厮还是外行。”
“嗯?”囚龙先生低沉了一声,否决道,“那些是成型的,这可是一粒,只有金匠才要的货。”
胡公公见先生的那副紧张样儿,生怕一时生怒,把自己责罚一番。囚龙先生若是不怒时,皆同一个下人。不摆架子,不摆高调的身份。话语自然平平,连猫狗的故事也可以闲谈。若是生了怒气,一招便把人捏碎。
“先生多虑了,这粒散金子乃是门外的大街上,乃是你们满人的商人流子门给的。”
“我们族的商人流子们?”囚龙问,一面问一面猜测着。
“正是!”胡公公道,“他们在门街上租下了一家店面,老板姓金,其主要是用黄金调丝换玉。我见金粒子很特别,这才登门造访先生。”
“奇怪,”囚龙道,像是已经猜测出了什么,“斯金镇的货流入大明,所走的路线乃是专用的私道。”
“先生之意,他们从斯金镇而来?”
“有可能!”
囚龙先生立着,接下来开始沉思,开始猜测。循环往复,这粒散金粒子到底是什么信号。金大老板传递给胡公公,不用成型的货,却用这一粒散金子。他们是满人,难道认识姓胡的这位汉人?
胡公公坐着,他像是不会思考那些繁杂的事情。有事便来禀报,而后,想出门去逍遥。现在,想退了出去,夜色不是太晚,想再去繁华地段逛逛。
“胡公公,”囚龙突然道,“姓金的开张那天,我二人一同前去望望。眼下,你是知道的,我们正是需要黄金。上次,我们的那些货,在边境驿站被人截了。眼下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
“先生哪,”胡公公道,“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我身在魏府如身在狼窝。前些日子里,魏府中常常半夜出兵,满城布查。那阵势像是针对我们似的,我为此夜不能寐。”
囚龙先生听着,同时也分析胡公公每一句话,他向来心思缜密,而且也一贯保持聆听专注的态度。
“你刚才言到了魏府,我倒是想起来了。”囚龙道,“听了,我得给你布一些任务,姓魏的像是所些察觉,你得制造一些祸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最近,我老是见他的眼光,在瞅我时,怪怪的,让人发毛。”
“先生,”胡公公道,“若果那样我会小命不保的。”
“必要的时候必须死掉,即使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