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把图纸丢了,这可真是一件要命的事。一连几日是坐卧不安,却又记不起来把这张图丢在了何处?眼下,他是越想越焦急,越感到害怕。那天,当时信亲王来,在给图纸时曾秘密授他去野狼谷,按照图纸并去那儿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走捷径去古墓,不是走老路,不是去走人们所说的那条像齐兰格儿走的那条路。现在,把图弄纸丢了,怎么办?
他决定即使没有图纸,找不到捷径也得去野狼去。走老路,去走人们所说的那条路线。那里不是朝廷曾布置的有焚尸兵么?或许从他们的口里能找条那条捷径。主意拿定后,他当即唤了一路军校。带了几个随从,趁着夜色,一路轻装,秘密朝野狼谷出发。
同样在这一天夜里,杨欢领着几个弟子,离开客栈,行了七八里路后便望见了一坐大山。再往前走,没多远突然无路可走了。脚下的像是路已经到了尽头,荒草丛生,怪石嶙峋,根本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杨欢踌躇了一阵,在深思不解时忽然记起了那张图。摸出来,又唤来几人同研究,过了一会才从图上瞧出了蹊跷。那些荒草是可以揭开的,它们只是人工做出来的样子而已。底层是草席,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土,在上面是种的荒草。把它们一块一块地挪开,连着那些乱石一同搬开。慢慢地,由小变大。眼帘前便露出了一个地洞来,黑黢黢的,用一只眼睛眯着也看不清里面有多深,到底有些什么神秘的东西。洞口很大,他们一个一个地鱼贯而入。到了里面,在洞的最下面,他们看见是一条铺着地毯的大道。洞内灯火通明,空间朗亮。
“这是人工挖掘出来,又经过修饰而成的一条山洞。如此造势,又这番宏伟定有一番蹊跷。”杨欢想。
“帮主!”一弟子突然道,“我们莫非要在此地隐藏了?这地儿不错,还暖和哩,不知有没有藏着些食物。”
杨欢在先,在客栈时心里所想的是在这地方暂避一时。后来,在听过那位小二言到庆亲王时,又突然言到了齐齐格儿的家妹,在很多天以前,他们三人曾经来到这儿了。当然有一点,他们肯定不是走这里,往这条洞道进的野狼谷。是走另外,从山外面的其他道路。
他们穿过了山洞,走完了那条地毯铺成的道路。到了尽头,旋开一个按钮后,立在被打开的石门那儿极目四望。
眼前一片虚空,一片朦胧不清的空间里,像方形又呈圆形,烟雾弥漫,笼罩着整个空间。
他们每人取来一盏壁灯,进入那些烟雾中,踩着一条白石路往前走。摸到了尽头,望见了一座古墓。缘着齐兰格儿等人走过的那条路,也一样地望见了白森森的无数白骨和古墓尾的那些灯火。
来到这儿,在古墓尾的那道敞开着的地洞,他们往下瞅了一阵。刚要下那道旋转而下的梯子时,杨欢像是隐隐听见了说话声。寻找声音却不在外面,把耳朵贴在古墓上时,那声音清晰了。也就是说,刚才听见的那说话声,不是外面,也不是旋梯下,而是从古墓里传出来的。
有一点不同,也让人觉得奇怪,古墓的尾处有一块竖着的小石板。如果不注意瞧,像是一块整个的石板。若加细端详一番,这石板便会露出一丝痕迹。有一条竖线从中间把石板分成两边,每一边同样多,对称,整齐。
杨欢蹲下身子,把一只眼睛眯着瞅着那根细线,里面是什么呢?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古墓里的骇人的棺材,或则是干尸白骨。其实不然,杨欢瞅见的是一个怪面的牛头人。他正说着话,像是朝脸前面的下方,像是那下方有人,他正跟那人说话。一会嘻嘻哈哈,一会儿又是正词严声。身穿白袍,头上罩着一个牛头面具。模样怪异,面目可憎之极。
眼下情况有些懵,杨欢不知道所处的位置是在哪里?摸出图纸对照一下,像是自己在野狼谷的中央。古墓便是中央,仿佛整个野狼谷的形成都是因这座墓而存在的。古墓里的主人是谁呢?无人知道,墓碑上的文字已经变得很模糊了,但这可以说明年代很久远了,至少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滚轮,才会把那些凸起的字迹碾压成模糊状态。
杨欢用一把小刀,在那条线里从上往下的划动。轻微的响声并没有引起那个牛头人的注意,他正在那儿,仿佛对眼皮下的人演说。兴致盎然,手舞足蹈的样子,而且言语中的意思有哀思,也有嗔怒;有喜悦,甚至还在那儿动情流泪。让人听了半天,随着那话意像是在言一个棺材里的人。
“他眼皮下的那些人是谁呢?”杨欢想,“该不是齐兰格儿他们吧?”他一面设法想撬开小石门,并一面那样猜测。
“谁?”牛头人像是发觉了,吼了一声,并踏步走来。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提在手里,生着骇人的寒光。
杨欢赶紧停了下来,把小刀也抽了回来,所有人都闪在一旁。隐藏在古墓的两边,凝神屏息,都在等待,在盼望那牛头怪物能出来。到那时候,众位一起出剑,将他戳个透心凉。
正如大家所想的一样,小石门在缓缓地打开,往两边收缩,而后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来。接着,那个牛头人开始把头往外伸。四处瞅了瞅,身子依然在里面,看样子只是伸头出来瞧动静。
杨欢把手一挥,大家伙一个一个地开始移动过来,在靠近石门时,猛地将那正要缩回去的头头扯住,接着用力往外拽。
牛头罩子终于被扯脱了,露出一个人来了,大家一看此人年龄不大,生得细皮嫩肉的。不认识,正要持剑宰了他时可把杨欢吓坏了。
那些弟子们正围着那人,杨欢开始没人看见真面目。随着人的散开,那真正的面目不是别人,而是熹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