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些琐事忙着处理,于是也没时间出来闲逛。”宁耶微笑道,“不过托你的福,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听见宁耶说一切都好,慕容清烟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过听说他一直在忙,她的内心也不住担忧。
“对了,宁先生,听说明月山盟要举行久违的春宴了,你收到请柬了吗?”慕容清烟期盼地看着宁耶道,“我家收到请帖了。
朱老快有二十年没有出来了,这次他一出山,立刻就组织了这么大的聚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你会来参加吗?”
“既然是朱老邀请,我怎样都要参加的。”宁耶点点头说道,“毕竟朱老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我极其尊敬的人。我一直都想多听他的教诲呢。”
“是吗,那天我也会参加的。”慕容清烟低下头,想起曾经和宁耶一起参加活动的场景,心中甜蜜,思索着宁耶会不会继续提出邀约。
可是没想到宁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儿,此刻的他只想赶紧去和负责宁海居重建的工头了解进度,再和白蝉去到处逛逛。
于是他便十分直白且实诚地说道,“那挺好啊,到时我们都去参加春宴,会场一定非常热闹。
对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去办,以后改天我再朝你致谢。现在我就先走了啊,到时候春宴上见!”
“啊……嗯嗯,那就春宴上见!”慕容清烟虽没听见她想要的答案,心中略感失望,但听宁耶也会赴宴,便还是欢喜地点点头,提起自己的菜篮子,转身离开。
而待她走出去二十米左右,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文师航却走了上来,冷冷地对宁耶说道。
“表弟你好啊。你真厉害,我以前都没注意到,你是这么风流的人。”
“风流?什么意思?”宁耶听得一头雾水。
“你还装蒜吗?”文师航冷冷一笑,指了指远处在瞎转悠,到处乱翻乱看的白蝉,低声说道,“那边那是白家的大小姐吧。别以为她换了套男装遮了一下脸我就认不出来了。
你可以啊,几下子就把白小姐搞到手了,现在同游同行如此亲密。
可是你对慕容清烟,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和慕容姑娘是好朋友啊。”宁耶奇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吧?”
“你知不知道,慕容姑娘她最近每天都在你这宁海居附近的废墟监视,替你看着这些工人有没有偷懒,或者有没有偷拿你家的东西。”文师航痛苦地说道,“你知道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谁吧?”
听到文师航这么说,宁耶一愣。
他虽与慕容清烟自幼相识,彼此也颇有好感,但尚未发展成男女之情。
他完全没想到,慕容清烟竟然对自己这么在意,竟这样默默地为自己付出。
他这些日子和白蝉经历生死,感觉白蝉古灵精怪,俏皮可爱,又自忖受白蝉恩惠颇多,因此爱情的天平已经倾向于白蝉。
可是慕容清烟对他深情至此,却又着实让他感到为难。
宁耶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我很感激慕容清烟姑娘,可是我对她就只是对朋友,对妹妹的感情,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那你现在就追过去,告诉慕容清烟姑娘,你喜欢的是白蝉,不是她,你只把她当普通朋友!”文师航指了指远处正在离开的慕容清烟,用力地抓住宁耶的肩膀,狠狠地说道。
“你神经病啊!”宁耶生气了,用力甩开文师航,“文师航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做事这么神兜兜的?我和慕容姑娘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你别在里面瞎搅和了。”
白蝉原本在废墟上胡乱走着看着,突然听见宁耶和文师航起了争执,急忙跑了过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的几句话她没有听清,但后面的内容她却是大概明白了,似乎是宁耶被某个叫慕容清烟的姑娘纠缠了,而宁耶为此颇为困扰。
白蝉听到这些,心中一惊,心想我的大哥哥专情专一,我和大哥哥情投意合,可是这些流莺浑人非要来搅和,当真可厌。
白蝉当即走了上来,用力地推开文师航抓住宁耶肩膀的手,大喊道。
“大个子!你快放开我的大哥哥!别仗着你高大就来欺负老实人!”
文师航不愿和小姑娘计较,后退了一步,嘲讽地扫过宁耶的脸,又看向白蝉,冷笑着说道。
“小丫头,你就这么喜欢宁耶吗?别以为这家伙看着老实就以为他可靠了!小心爱错了人害死你自己!”
“你!”白蝉大怒,她最容不得旁人骂宁耶了,但她见文师航身材远比自己高大,自己打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快速扫视了文师航,发现他左胳膊下夹着一个卷轴,心念微微一动,脸上迅速换上笑容。
“好,这位大哥,我虽然不认识你,但还是谢谢你的忠告。”白蝉的脸喜怒变化极快,此时已经是一副天真无邪的脸孔,“对了,这位大哥,你的右边肩膀上的衣服好像沾了……”
文师航最注意形象,听说右边肩膀上沾了灰,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而白蝉出手如电,趁他分心这一下子的功夫,伸手就拽走了文师航左胳膊下夹着的东西。
“哎哟,大哥哥你这个卷轴怎么掉了?让我看看。”
白蝉说着,笑嘻嘻地展开了文师航的那个卷轴。
只见一幅秀丽至极,精美至极的《千里江山图》就展示在白蝉和宁耶的面前。
那《千里江山图》是宋代着名画家王希孟所画的名画,这幅作品用色十分奇妙,幽蓝的山巅和青绿的山林重重叠叠,形成了一幅壮美瑰丽的山河风景图。
这幅画色彩绚丽,精美绝伦,是举世闻名的名作,而且众所周知,这幅画是藏在首都的故宫博物院里的。
因此文师航带来的这幅《千里江山图》,虽然同样精美异常,可它必然就是赝品了。
白蝉看了这幅画一眼,嘴角轻轻一挑,随手就把画重重扔在了地上,并且故意假装惊讶。
“这幅画真好看……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把画弄掉了呢。”
文师航方才一愣之间被这小丫头抢了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又看这画被白蝉扔在地上,脸色立刻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