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头顶上乌云盘旋,仿佛不久后就要下雨。
宁致远夫妇决定快去快回,他们和两个同伴简单收拾了装备,在山坡附近搜索,找到了朱家祖坟的入墓门的大概位置,便挖开封土,打开了墓门,进入了墓穴。
而白贤梅芊药新三个人则在距离墓门大概50米开外的一个高地扎帐篷,等待宁家夫妇出来。
在这期间,药新依旧喋喋不休地抱怨和控诉,说宁致远不怀好意,而梅芊和白贤则耐着性子劝阻宽慰。
正在三人一边忙活,一边说话之际,忽然之间,一个惊雷落下,把三人都吓得一愣。
他们一抬头,只见连续三道闪电劈下,落到前面山顶之处,乍然间有山崩地裂之感。
正在三人被落雷惊吓,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倾盆大雨就猛然落下,硕大的雨滴打在地上。
与此同时,无数的泥石从前方山顶上翻滚而下,其势之大,竟如瀑布一般!
那泥水浑浊浓稠,中间夹杂着无数草木山石,浩浩荡荡朝他们三人所在位置奔流而来!
“泥石流了!”三人相顾失色,连帐篷都来不及收了,背起背包夺路就跑。
梅芊惦记着哥哥和同伴还在墓穴里,回头想去墓门前喊他们,轰然之间一块巨石却从山上砸下,直直封住了墓门。数不清的泥水雨水滚落,迅速淹没了墓门。
“不!”看见出墓之路被堵死,梅芊花容失色,呆在原地。
当时的白贤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但他还是回头拉起了梅芊,拽着她奋力朝安全之处跑去。
就这样,白贤三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没命似地往前跑,终于跑到了一个安全的石洞附近,躲了起来。
梅芊担忧哥哥的安危,掩面哭泣。白贤见女神哭泣,一时有点手足无措,慌慌忙忙的他想安慰,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石洞暗处的药新却突然开口了。
只听见他冷哼一声,说道。
“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宁致远带队进入朱家祖坟,马上就遇到了天雷三响和泥石流。”
药新辛辣地说道,“这不是正常的情况,这是天谴,是祖宗显灵,要惩罚他们了。”
“你……”听药新忽然这么说话,梅芊和白贤都是一愣,“他们好歹是我们的同伴,你怎么能这么说?”
“同伴?我没有这样的同伴。”药新阴冷地说道,“现在与其为他们担心,不如我们先想想我们的去路。”
“什么去路?”白贤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我想说,我们也该想想,回去后谁背锅的事情了。”药新淡淡地说道,
“这次的任务虽然惩罚了盗墓贼,但我们这边折损了四人,祖坟也被开了,任务已经算是失败。
若是我们不找好责任人的话,那就吃大亏了。
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我们没有错,这次任务的失败不能怪我们。
宁致远等人进入古墓,遇到了天谴,就算他们没有立刻死在墓里,肯定也不能活着出那古墓里。
这是他们自作自受,我们自然不必担责任,回去家族里实话实说就行了。
至于后续的情况,我觉得我们也不必太客气了。”
“不必太过客气?你又是什么意思?”白贤和梅芊都好奇道。
“我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宁致远作出来的,我们应该从宁家拿回补偿。
宁家只有一个没成年的幼子,他能有什么本事?
我们回去告发他们夫妇擅自进入祖坟,害死同伴,宁家夫妇必定会被从明月山盟里除名,他们那个儿子也会被众人围攻,到时口水沫儿都淹死他了。
而我们作为告发者,肯定会得朱老赏识,到时朱老暗中帮我们一把,宁家那白花花的银子和数不清的财产就全是我们的了。”
药新说到这里,阴阴地笑了起来。
“你疯了吗?”梅芊听到药新这个计划,当即反驳,“致远大哥还有大嫂对我们多好,他们如今遭难,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逼死他们唯一的血脉,霸占他们家的财产?”
“这不是霸占,这是我们应得的补偿。”药新说道,“我们跟着宁致远千辛万苦来这里剿贼,方才差点被泥石流活埋,若是回到家族里反而被骂,岂不是很不划算?
既然所有的错都是宁致远造成的,我们从宁家拿回补偿,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那你就这么不顾我们一路同行,生死与共的情分了吗?”梅芊掩面道。
“情分?擅自进入祖坟本就是重罪,我为什么要和罪人念及情分?
你们别忘了,刚才我是一直反对他们进入那朱家祖坟的。
我和你说实话吧,这次的旅程,我从很早就感觉宁致远不对劲了本来我们剿灭了那群小毛贼,理应班师回族。
可是宁致远偏偏说要来朱家祖坟附近检查一番。
检查不出问题后,他又要求我们主动进入墓穴查看。
我都怀疑他是想主动进入朱家祖坟去偷盗呢!
他这是监守自盗!是家族的罪人!我们都被他们夫妇耍了,骗了,你哥哥也是他们害死的!”
“我不信你的说的话!”梅芊重重摇头,“我尊敬致远大哥和大嫂,我不觉得他们夫妇是那样的人!”
白贤见药新和梅芊争吵起来,十分害怕。
他见两人越吵越激烈,想了老半天,鼓起勇气就想去劝阻。
可是他刚往前踏上一步,忽然眼前刀光一闪,血光四溅,梅芊雪白的脸上滚落几道血痕,她尖叫着捂着脸后退几步,而白贤惊恐地发现,她的双眼已经被药新横划一刀刺瞎!
原来,药新知道劝服这个姑娘不容易,狠心之下,竟然偷偷掏出刀子,奇袭而去。
在白贤的印象中,梅芊小姐姐那一双灵动的大眼是那样的温柔美丽,可是现在他只看见滚滚的鲜血从她的手指缝中流出。
他吓坏了,可是他还来不及喊叫,那药新就猛地一脚把梅芊那纤细的身体踹倒在地,同时伸出长刀,去割她的喉管。
这是白贤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吓得手脚发软,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割断了气管,抽搐了好一会儿,最终瘫软死去。
成功杀死梅芊的药新转过头,看向白贤,淡淡地说道,“现在碍事的人已经死了,你若不想死,就跟着我。”
白贤吓得魂飞魄散,恐惧使得他推开药新,疯狂往洞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