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刚才说,老神偷启动了这间墓室里的机关,一下就逃走了?”姬灵又仔细地环视了这个墓室一遍,好奇地问道,“可是这个墓室看起来不像藏有机关的样子啊。”
“机关就在那边的那面墙上。”胡寻指了指老神偷逃逸的那扇墙说道,“这是明月山盟老大的祖坟,其内部机关之精巧,本就在常人想象之外。
刚才老神偷往那个方向跑去,按了墙上的某块砖头,暗门就迅速开启了。”
胡寻说着,靠近那堵墙,在墙上大概比划了一个范围,“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能记住老神偷按的是哪块砖,只能大约记得他按的砖头在这附近。
说起来,这墙上的砖有上百块,老神偷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哪块砖头能控制机关,并准确打开它,这简直像是……”
“简直像是老神偷曾多次进入过朱家祖坟,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一样。”
姬灵抬起头,把胡寻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看见姬灵那澄清似水的眼光,宁耶心头一震,说道,“难道这朱家祖坟,老神偷曾经进来过,而且来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一直在旁没有发表太多观点的白蝉此刻也抬起头来,看向姬灵说道,
“这位小姐,其实从你一出现,我就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
那就是你和老神偷,究竟是怎么进入这朱家祖坟的呢?看样子,你们进入这里的道路,和我们三人来的道路,并不是同一条。”
“我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姬灵说着,朝她刚才所躲的门后一指。
“这两天我跟踪老神偷,一路跟到来这里。”
她说着,打起她自己的手电,照向了她所来的方向。宁耶等人拉上她,一同走向了她来的方向。
姬灵刚才躲藏的石门,和宁耶他们通过秘道空屋所走来的门是正好相对的。
这两扇门就像这间墓室的双翼一样,平行相对。
如今姬灵带头,领着宁耶他们走一走她来时的道路,然而这条路宁耶他们越走,却越感觉心惊。
一个让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打着手电从那扇门往外走去,宁耶不禁失声惊呼。
因为他发现,另一间涂满荧光颜料的空屋出现在他的面前,空屋的门没有关闭,敞开着,从走廊外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一切。这间空屋的大小和形状,与宁耶他们突破的那石屋一模一样。
而穿过这间石屋再往外,则是一条斜斜往上的秘道。
那条秘道四周都是木质结构,一直倾斜通往地面。
显然,这也是一条在树木茎干开凿的通路。
也就是说,老神偷和姬灵进入这朱家祖坟所走的,是另一条秘道!而这条秘道和宁耶他们所走的秘道左右对称,样式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宁耶他们都惊呆了。姬灵不明所以,好奇地看向他们,询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们一个个都失魂落魄的?”
宁耶便简单地把他们这两日寻找秘道,破解空屋谜题的事情告诉了姬灵。姬灵听后,也是啧啧称奇。
“我这两天跟踪老神偷,一直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他的有些具体举措我并没有看到。”
姬灵沉吟道,“今天早上,我是跟踪着他的脚印来到那秘道入口的。虽然他做了一定的掩饰,但我还是找到了他下来的路。
我顺着秘道一路往下,发现了这间空屋,而屋子的门打开着,我就偷偷溜了进来。
通过那石屋后就是一条走廊,走到走廊尽头,就是你们所在的那间墓室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从另一条道路进来的,但那条道路和我走的路一模一样?”
“没错。”宁耶点了点头道,“看起来确实如此。但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这一个朱家祖坟,竟然设置两条一模一样的秘道……”
“其实我听见‘连理枝’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好奇。”
胡寻开口道,“按照白圣手所言,这连理枝是一颗种子剖开两半,分别在两处种植,最后它们会分别吸取地气,在地底下生长出巨大的茎干,然后在地底汇聚成一处。
而这朱家祖坟就是建在两枝连理枝的汇聚之处。
当时我听到白圣手先生说,秘道是沿着连理枝的枝条开凿而成的,我就不禁想,这连理枝的枝条有两根,那会不会存在着两条秘道呢?”
“但秘道这种东西,不是用来方便进出的吗?有一条就够了,开凿两条秘道的意义又何在呢……”
白蝉皱眉道,“而且老神偷进来的那条秘道……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爸爸他想方设法打听了那么多的信息,没想到老神偷却知道得比他更多。”
四个人越探讨,越觉得这朱家祖坟扑朔迷离,有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存在了。
不过有一点确实众人尽皆认同的。那就是——老神偷确实对这个朱家祖坟十分了解!
“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我还是觉得,三大恶的老神偷,似乎曾经多次进入过朱家祖坟。”
胡寻托着下巴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旁人不知道的关于这个墓的情报,以及为什么他能如此熟练地操纵朱家祖坟里的机关。”
“多次进入……多次进入……”
宁耶握紧了拳头,“看起来,这个朱家祖坟早就老神偷染指了。只不过,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侵入这古墓的?
难道十多年前,他就已经进过这古墓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十年前我父母进入眠龙山朱家祖坟的时候,有没有撞上过老神偷和他门下的人?
我父母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眠龙山……他们的尸体被遗弃在古墓外。这又是谁干的。
难道是……难道是……”
一提起父母之死,宁耶的浑身的尸气就不受控制地肆虐了起来,刻骨的哀愁和仇恨,使他的眼睛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