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内,一对红烛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
床榻上被褥上的那些红枣桂圆花生之类的,已经被墨淮之的尾巴几下扫落在地。
随后他将林思思放了上去,自己也上了床榻:“这样就不硌了。”
“可是小雪它……”林思思刚要起身,便被他按了回去。
蓬松的尾巴从她的裙摆钻进去,绕过她的脚踝向上伸,柔软的雪白绒毛轻扫着她的腿肚。
看她舒服得闭了眼,墨淮之手指灵活地挑开她腰间的系带 。
衣衫尽落。
“咯吱咯吱”。
外面传来了小雪的挠门声,还有“吱吱吱”的嚎叫,一听就知道骂得很脏。
方才,墨淮之嫌它碍事,拎着它的后脖颈将其关在了门外。
谁叫它赖在他的新娘子怀里求顺毛,还得瑟地挑衅他?
“小雪还在门外……”林思思眼中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
墨淮之微笑着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背:“别摸它了,摸我吧。”
见她没有动,他低下头,用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去蹭她,很是委屈。
“为什么你愿意摸它,不愿意摸我,明明都是一样的,摸我好不好?”
说着,他的耳朵尖尖又动了动,蓬松的尾巴也扫来扫去。
林思思轻笑出声。
所以他这是……在和一只胖狐狸争宠?
她支起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尾巴,毛毛柔顺蓬松,很漂亮。
墨淮之舒服得眯了眯眼,狐尾一连甩了好几下。
她又伸手摸上他的狐狸耳朵,上面细小的绒毛很软,她很喜欢,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
粗重的呼吸声突兀地响起,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要命的开关。
“思思……”
声音立刻哑了下去。
他的眼尾迅速泛起了暗红,如同一抹惊涛骇浪。
那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兽。
下一瞬,长长的狐尾涌过来,牢牢圈住了她的腰,直接将她卷到了他身下。
炽热的吻狂风暴雨般落下。
他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狐尾越缠越紧。
他吻得动情,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里衣探了进去,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她从喉咙间溢出一声轻哼:“你的手好粗糙……”
“……抱歉,这只手经常拿剑。”
他从来不是文弱书生,只知道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否则也不会躲过这么多次明里暗里的刺杀。
动作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弄得你不舒服了?”
“……”林思思红着脸不说话。
墨淮之了然。
指尖拨动了一下。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笑一声。
“撒谎,你明明很喜欢……”
……
不知何时,门外的白狐停止了挠门,改成了可怜的“嘤嘤嘤”。
墨淮之的脸黑了黑。
卖惨,这还是跟他学的。
更让他无奈的是,门外那群守卫竟然完全无视了这只捣乱的白狐,没一人有点眼力劲将那只胖狐狸拎走。
却不知道恰恰是众人太有眼力劲了。
白狐是郡主整日抱着的爱宠,国师又爱惨了这位郡主。
爱屋及乌,那国师一定也爱惨了这只白狐。
挠个门算什么?
就算这白狐要上房揭瓦,府中下人们也只会在一旁鼓掌加油:“揭得好!”
眼见她又要心软,墨淮之放开她的唇。
高挺的鼻梁碰了碰她的鼻尖,他趴在她耳边呼吸急促。
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痒痒的。
与此同时,那条狐尾灵活地缠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往下……
“我们不管它了好不好?”
声音滚烫。
林思思迷乱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墨淮之的狐狸耳朵立刻变成了飞机耳。
他重新低头堵住她的唇,掐着她的腰,带她进入最旖旎的夜……
……
夜色浓稠。
红烛噼啪作响,烛火有节奏地跳动着。
床帷上挂着的琉璃珠串不断晃动,簌簌地响个不停。
长长的小册子被随意扔到了一旁。
墨淮之的学习实践能力一直很强,很好地表现在了各个方面。
一开始略显生涩,须臾之后便轻车熟路。
很快,林思思被弄得泪眼汪汪。
“哭什么……”
他一点一点吻掉她因为情动而溢出的眼泪,亲昵地蹭过她的肩胛骨。
“好了吗……”
她累极了,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双手无力地勾在他的脖子后面。
他的背上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都是她受不住时用指甲抓的。
墨淮之捂住她的眼睛。
“乖,很快就好。”
一个时辰后。
“……骗子……”
林思思已经没有力气再骂。
他湿软的薄唇在她的后腰处轻轻浅浅地吻:“再来一次。”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变得闹哄哄的,皇宫的方向传来了轰鸣的巨响,像是爆炸,又像是信号弹的声音。
远处的脚步声,兵刃声,不绝于耳。
但到底没有能接近这间主院,想来是国师府的护卫派上了用场。
“……好像出事了。”林思思趁机想爬起来。
墨淮之坚定地把她按回去。
“不用理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依旧忙碌着。
一滴热汗从他额头滑下,滴落在她的锁骨上,灼热无比。
与此同时,外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林思思大概可以猜到一些,也许到了明日,这朝堂的局势就该变天了。
只是,如此紧要的关头,这个男人居然不在皇宫坐镇,而是在……
她的脸又热了几分。
不知道他是没有参与其中,还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思思,专心一点。”
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墨淮之将她打横抱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我们的事。”
墨淮之按下了机关。
一间密室出现。
他抱着她走了进去。
密室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一切声响。
在密室门合上的那一刻。
轰隆一声,惊雷起,暴雨如注。
这一夜的皇宫上演了一场大戏,精彩纷呈。
先是三皇子墨轩辕逼宫,逼迫老皇帝写下传位诏书,交出玉玺。
一辈子热衷权力的老皇帝自然不肯放手,一口一个逆子。
墨轩辕毫不避讳地与他对骂。
金銮殿差点成为了菜市口。
是一点父子情面都不留了。
守军距离京都最近的林大将军站在了墨轩辕那边,加上墨轩辕这些年偷偷屯的私军,他自然有血洗金銮殿的底气。
赴宴的百官瑟瑟发抖,赶紧开始劝老皇帝退位。
紧接着不知道谁将林大将军之女林妙歌带了上来,企图离间二人。
“林大将军,你受到了三殿下的欺瞒,他根本就没想过娶你的女儿。他只是想利用你手中的兵权实现自己的野心,你可千万不要冲动,白白替人做嫁衣!”
林妙歌也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跺着脚哭诉:“爹爹,你不要帮他!他故意换了花轿,轿子里是林思思那个贱人!”
她本以为自己能当上皇后,谁知道墨轩辕居然嫌弃她,换了花轿不说,还派人追杀她。
既想利用她林家的兵权,又想舍弃她对她赶尽杀绝,还要娶她的死对头,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
林大将军不负众望,当场反水。
墨轩辕脸色惨白,眼中是不可置信。
旁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吗?
林大将军之所以会帮他,根本与自己和林妙歌的联姻关系不大。
自己用那些把柄威胁他,若不帮自己,这些把柄就会变成奏折递到御书房的桌案上。
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林大将军自然乖乖就范。
果然,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林大将军表示,自己只是利用三皇子,他要自己拥兵为王。
“林大将军,你的妻女还在我们手中。”某大臣提醒道。
刀立刻架在了林妙歌和将军夫人脖子上。
母女两人自然一顿哭天喊地。
林大将军面不改色:“要杀便杀吧,一个母老虎,一个赔钱货丫头 以为能威胁到我?”
众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
谁不知道林大将军年轻时一向惧内,所以子嗣单薄,这个女儿更是当珍珠一般宠着,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最震惊的当属林妙歌母女,她们居然就这么被放弃了?
于是金銮殿上又是一阵对骂。
此时,一位弱柳扶风的年轻女子走到林大将军身旁,挑衅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我腹中的孩子是将军的,庙里大师给算过了,可是个儿子!”
“老子有了妻儿,再也不用受你这母老虎的气!”
林大将军洋洋得意。
“你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外室!还有了贱种!”将军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外室?你这个老女人可不要乱说!将军早就把你休了,我才是将军的夫人!等将军登基后,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女子挽住林大将军的胳膊,得意地甩过一纸休书。
“母老虎,嘴巴放干净点,本将军忍你很久了!什么贱种,那是我未来的皇儿!这休书你就收好吧!”
将军夫人在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不过林大将军脸上的笑容没有保持多久。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改朝换代的时候,大理寺卿带着一沓证据上殿。
这些证据无一不表明,林大将军当年“平壤之战”暗中勾结外敌,抢了谢家的军功,还将谢家唯一的儿子谢城害死在战场上。
此证据一出,一片哗然。
当年谢家子谢城,是京都公认的年少将军,智勇双全,骁勇善战。
可惜年纪轻轻却陨落战场,还落了个“急功近利,纸上谈兵”的名声。
谢城死后,脏水都泼向了谢家,谢家交出兵权,沉寂了一阵。
谢家是百年大家,根基稳固,又培养出了谢莲这样一位才貌双绝的女儿,名声才缓和过来,不过终是弃武从文了。